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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目不斜视，只当是没看见。服务员替两人拉开门，门外寒风料峭，林阅暗暗舒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满是汗水。
到了停车场，徐堃停下脚步，看着林阅，“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要有时间，可以联系我。”
那人将手机一揣，举手随意一挥，笑道：“林阅！”
“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您想得太远了。”不待冯蓉继续纠缠，陈麓川赶紧转了话题。
冯蓉正歪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即坐起来，目光热切：“怎么样？”
服务员倒完茶水离开了，林阅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跟前。然而不过聊了几句，目光又不自觉飘出去。
陈麓川对此甚为头疼，坚持了几天，扛不住了，赶紧加快找房子进度，赶在入职之前搬了出去。搬完家，陈麓川送冯蓉去医院做了次复查。冯蓉伤口恢复得很好，心里高兴，便叫上家里保姆，去陈麓川的新居开伙。
柴薇一笑，“来了。”说着，冲着前方扬了扬眉下巴。
陈麓川见到丁露晞，才记起多年前曾在陈丁两家的饭局上见过她一次。那时丁露晞还是个刚上小学四年级的小女孩儿，扎俩马尾，白白胖胖的，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见面不过三分钟就“川哥川哥”地叫上了。
林阅和徐堃又吃过一次饭之后，何珊觉得这事儿似乎有戏，成天想从林阅口里撬出点风声。然而林阅也不说满不满意，仍是拿“再看看”一味敷衍。何珊怄得不行，“喜欢不喜欢，你能不能给句准话？就徐堃这样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可挑三拣四的？”
除了这小小的插曲之外，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结束之后，陈麓川开车送丁露晞回去。等他到家时，已将近九点。
林阅后背一僵。
“能住就行。”
剩下的半顿饭，林阅自然吃得心不在焉。所谓聊天，得一唱一和一问一答，若放着一人唱独角戏，气氛难免尴尬。徐堃虽找了许多话题，场面上还算对付，但到最后，本有的几分热情和耐心渐渐也就消磨殆尽了。
陈麓川说：“我不也二十八岁没结婚。”
所谓新居，就是租的一套两居室，最近几年才开的新楼盘，然而地段不好，卖得很一般。房子远离地铁线，离公司二十分钟车程，冯蓉一路看过去，连连摇头，“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附近连家大点儿的超市都没有。”
徐堃点头，“我也停那儿，一块儿过去吧。”
徐堃几分惊讶，静了数秒，掏出手机与她交换了微信账号。
“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咱们家条件也不差，哪一点攀不上她丁家？”
林阅心知自己倒不是挑三拣四，可也说不清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所幸新项目让她忙得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再没精力去操心别的。
林阅一惊，立即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林立明女儿，跟你一般大，二十八岁了，还没结婚。”话里分明含着几分轻蔑。
陈麓川颇觉无奈，“等工作安定下来再说吧。”
“房子我自己挣，你们不用操心。”
柴薇立即往旁一让，稳住身形，笑问：“怎么样？”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等你爸从北京回来，咱们商量商量，给你买套房。”
柴薇在她耳畔笑说：“我真是订婚订早了，早知道公司会来这么一个人，还着什么急。”
林阅自然知道徐堃这话的潜台词，是以为她没看上他。贴在背上的那几片“暖宝宝”这会儿效力十足，身上一阵阵发热，双颊却是被寒风吹得冰冷僵硬，思绪也在 冷与之热间胶着煎熬，短短数秒，数个念头闪过，到底理智占了上风。她想，凡事得留条退路，便笑了笑，问道：“你用微信吗？我今天感冒了，有点提不起精神， 下周你如果有空，请你吃饭。”
林阅长舒一口气，这回是真的不用再加班了。
如今丁露晞也不叫他“川哥”了，只碰头时不咸不淡地叫了声“陈先生”，之后便怏怏地不愿开口——这态度摆明了她来吃这顿饭也属于赶鸭子上架。陈麓川倒是 松了口气，心想这结果当然最好。人小姑娘才二十二岁，九零后，他大她六岁，这差距算不上夸张，但也够得上两个代沟的数。
林阅觉得愧疚，吃完饭主动要求买单，徐堃将她手一拦，礼貌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