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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您好,我是梁司月的老板。”转而低头又对梁司月说道,“先进屋。”
外婆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柳逾白,几经欲言又止,还是忧心忡忡地问道:“原来干这一行这么危险?我们小月……”
他却似没听见她的话,“你不是觉得我住的地方好吗,同一栋给你找一套一样的。”
柳逾白说都行, 敞开窗户, 形神俱疲地点了一支烟。
“这事我让人去办,用不着你操心。”他语气坚决得很,听来几乎毫无更改的余地。
到小区门口, 莫莉派过去的保镖已经在那儿候着了,柳逾白领着两人进去。
柳逾白抬腕,看一看手表,“走吧,我送你回去。”
梁司月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话了,一时沉默下去。
毕竟这人看起来有权有势,又是小月的老板,外婆不敢说什么,将两人送到门口,还是不放心地再嘱咐两句,早点回来。
“打给晴姐做什么?还有,您不要动不动教我狐假虎威,要打您自己打。”她将手机塞回去。
“那是在剧组,现在贝斯绮工作室,包括贝斯绮本人都得靠我吃饭。我想给谁特殊待遇,还得管他们高兴不高兴?”
“没事了。”他沉声安抚。
“您别开玩笑了。”梁司月忙说,她其实闲来无事真的查过,单单租赁,柳逾白那小区的同一房型,一个月的租金也要六七万。
梁司月徒劳挣扎:“那么高档的小区,外婆肯定住不习惯,而且,附近应该都是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她都找不到一起跳广场舞的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 柳逾白刚从办公室离开,他尚未吃晚饭,也懒得考虑吃些什么, 韩师傅便替他决定,要不去尝试某家店新出的荞麦面。
柳逾白顿了顿,收了手机,“我抽支烟。”
她说:“那你回去再打好不好?我不想听你当面训人,而且,我马上就该上楼了……”话音未落,她便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得太露骨,好像劝说他珍惜两人独处时间一样,她只好住声,该说的都说了,等他拿决定。
“谁?”
今天亲身体验,才知道有恐怖,一种安全感尽失的剥夺感。
柳逾白步履匆匆,到了梁司月所住的楼栋,走进去一看,没有电梯。
后来,因为私信时常有人发一些涉及下三路的猥琐图片和留言,她就将未关注人私信的提醒关掉了,此后基本就没再点进去看过。
这样一说,梁司月便隐约知道这人是谁了。
“十五分钟,给您把人送回来。”
柳逾白抬头摁亮了顶上的阅读灯,掏出手机扔给她,叫她给晴姐打电话。
柳逾白让她就待在屋里,千万别开门, 等他过去。
两个保镖先一步疾步上楼,刚要爬到四楼,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往上逃窜。
他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手收回,垂落下去,两人手臂挨了一下,随着他侧一侧身的动作,又分开了。
出风口吹出来冷风,开了一半的窗户又捎进来热气,浅黄色灯光里缭绕的一线薄蓝烟雾,还有她又煎熬又隐隐喜悦的心情。
正抽了两口, 来电话了,掏出手机一看,某个麻烦精。
“我哪句话像在开玩笑?”
梁司月和外婆坐在客厅沙发上,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只听见外头有人呜呜哭嚎,好半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复归平静,紧跟着门被推开,柳逾白又走了进来。
“您放心,今天我带了两个安保人员过来,这几天他俩都会守在楼下,那人不敢再对司月下手。我马上叫人重新找一套房,你们尽快搬出去。”
待他进来,梁司月和外婆赶紧给他让位子,外婆叫他们坐,自己去倒茶。
好久,柳逾白才又出声,看着她道:“名誉、财富、声望,终有一天都会眷顾你,相应的,你也要放弃部分自由,放弃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你要学着习惯。”
柳逾白示意她先进去,“我先问两句话。”
“租金太高了,我付不起的……”
里头传来锁钥旋钮的声响,紧跟着,门打开了,露出一张惶惶戚戚,白无血色的小脸。
即刻,门又虚掩上了。
梁司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梁司月笑一笑,安慰道:“没事的外婆,这种人毕竟还是少数。”
“是我,柳逾白。”
也不急说什么,就这样抱着她站在门口。
柳逾白告诉她,是她的“私生粉”,当时她还在女团时的一个老粉丝,她曾经回复过他的私信,但后来再也不理他了,他不间断地发了三年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受不了这种冷落,心态渐渐失衡。他长达一年的时间都在蹲她的行程,试图找到她的住址,这回她从横城回来,他自机场开始一路跟车,终于成功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