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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这一趟回来原是打算跟父亲柳文藻谈点公事,来之前跟柳文藻的助理确认过行程,柳文藻去北城见制片人去了,预定了下午返程,并回家吃晚饭。
“二楼,最东边那间。”
郑妈笑说“好”。
茶几是大理石台面的,碰出清脆声响。
潘兰兰和柳泽依次上了桌。
梁国志担心女儿在柳家暂住,触到主人家的什么霉头,便把柳家曲折复杂的关系简单陈述一遍:
梁司月下意识想站起来,对面分明闭目养神的男人忽地睁开了眼,望她一眼。
郑妈同梁司月闲聊起来:“你外婆身体现在可好些了?”
“你暂时就在柳家住几天,过一阵子,我再提让你搬出去的事。”
车熄了火,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没有,潘阿姨挺好的……”
不长的一段走廊,柳逾白几步就走到。
这时,男人揿灭了烟,站起身。
“哎。”郑妈笑了笑。
梁司月又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相反,外婆时常感叹,我们家小月啊,就是太聪明太懂事了。
郑妈说,小姑娘是司机老梁的女儿,“你爸前前后后换过多少司机,就老梁称心,一用上十年。听说小姑娘刚出生就死了妈,是外婆带大的。前阵子小姑娘外婆生重病,两个舅舅把人接去云南养老去了。小姑娘没着落,老梁准备辞职回老家照顾女儿。”
“……那都要倒了么?”
方才,他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在竖耳旁听,动作并不明显,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体,但脸色严肃,生怕漏了哪一句似的。
梁司月余光瞧见,对面沙发上,男人斜倚着靠背,坐得懒散,一手夹着烟,低头,思绪放空的模样。
柳泽笑说:“就这间离我妈的房间最远,我妈睡眠差,一丁点儿响动就会吵到她。”
剩菜都堆在了流理台上,梁司月正准备将其放进冰箱,郑妈拦住她,“柳家不吃剩菜剩饭的。”
“那自然是全公司的人都要靠您吃饭呢。”助理适时卖乖,“不打扰了,祝您周末愉快。”
她几分无适从地坐在沙发上,腿边立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手指正无意识地拨弄着行李箱的密码盘,人是低着头的,但在听见脚步声时倏然抬起头来。
男人微微抬了一下手,当做招呼了。
梁国志:“吃过饭了?”
“我找潘阿姨。”
片刻,又问:“小月你住的哪间房?”
除此之外,这两人上头还有柳文藻的发妻生的长子,即柳逾白。
梁司月压根没反应过来,要躲避已来不及,与人视线直直地撞上。
他指向房内,冷声道:“收拾东西滚出来,马上。”
“跟我来吧。”柳泽说。
梁司月对柳逾白并无好印象,也很畏惧他。
潘兰兰气得夺了他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成天只知道玩!中考考那个鬼样子,你爸本来就很不高兴,要不是我劝,他早给你扔国外去了。”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楼梯口去,准备探查一下,潘兰兰有没有下楼的迹象——真莽撞上去打扰,她是不敢的。
第二天,梁司月起个大早。
也难怪他对潘兰兰毫不尊敬。
没一会儿,走廊外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径直朝着房门口来了。
“那让梁小姐在我这儿住下吧。”
“好。”
“下午五点多。”
小姑娘明显紧张了,“……梁司月。”
柳逾白笑说:“一顿饭都不让我好好吃,是你们替我打工还是我替你们打工?”
柳逾白不予置评,漫聊两句就去了客厅。
柳泽带梁司月去的房间,在二楼的最东端。
梁司月顿一下,“……嗯。”
郑妈动作一顿,脸色也僵了,“……谁安排的?”
梁司月痛心其铺张浪费,但什么也没说。
梁国志不敢不识抬举。
潘兰兰无可无不可的,等梁司月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了,才又出声:“梁师傅还是租房子住的?”
“那你试试,我来熬高汤。”郑妈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她向着方才跟她一起回来,这时候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那个十五六岁的男生招了招手,“柳泽,去厨房叫郑妈准备上菜。”说罢,自己转身进了洗手间。
梁司月这时候才站起身,先跟最后一人打招呼:“爸。”
“没有。”
无论是他同郑妈说的那句“什么闲杂人等都往家里带”,或是后面质问她是否打算窃听情报向潘兰兰告状,说话时,神色寒凉或是戏谑,都叫她觉得不适——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看她比看一粒尘埃还要漫不经心。
柳泽眼神就没离开过手机屏幕,“大哥不留下吃饭啊?”
她声音清脆清甜,意外的不带一点小地方的口音,显得很是落落大方。只是手指却出卖了她——扣紧了门框,明显紧张之下的下意识反应。
郑妈赞同点头,正预备顺他的话再多说两句,门口人影一晃。
坐在对面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梁司月这时候希望自己真就是空气,化一阵风就飘出去了,脚快说不定还能追上梁国栋,也不至于现在傻愣愣地杵在门口,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梁国志忙指点女儿赶紧向潘兰兰道谢,能从老家县城调来这儿读书、父女团聚,全仰仗潘兰兰从中斡旋。
潘兰兰靸着拖鞋往里走,一面打量着梁司月,“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
柳逾白两三周往老宅来一次,每回不用他问,郑妈自会主动汇报又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潘兰兰又在其中做了什么梗。
梁国志忙说:“不打扰太太吃饭了,小月刚到,我还得带她买洗漱用品去。”
柳泽一脸无奈,也不反驳,“嗯嗯”连声敷衍,等潘兰兰把这一阵火气撒出去。
柳泽:“走了。”
“太太没为难你吧?”
梁司月愣了一下。
“柳泽。”
柳逾白放了手机,也一并掷下尚捏在手里的银质打火机。
“会。”梁司月笑说,“在家常跟外婆做包子馒头的。”
柳逾白不置可否,问她:“叫什么名字?”
梁国志抬手摸了摸梁司月脑袋,“你先留这儿吧,有空我接你出去吃饭。”他欲言又止,凑近了又低声嘱咐一句,“讲规矩,少说多做。”
洗漱以后,梁司月到后厨去,看看郑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郑妈笑说:“知道了。小梁姑娘客厅坐着休息去吧,想喝什么自己冰箱里拿,我这忙着备菜,招待不周了。”
“我去……”柳泽惊讶,“我妈故意的吧,派你监视我?”
“我知道了。”
结果,柳泽突然出现,自楼上探下头,大惊失色:“你上来干什么!”
毕竟她觉得,小姑娘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
柳逾白没作评价,听完笑了笑,挽了衣袖去洗手,只淡淡地说了句:“什么闲杂人等都往家里带。”
柳泽嘟囔:“……我巴不得呢。”
将父亲送到门厅以后,梁司月拎着行李箱,又回到了屋内,然而眼下的形势,却叫她不敢吭气——
梁国志叹声气:“我一个司机,谁都开罪不起。小月,你这段时间也夹紧尾巴,谁都别得罪,尤其大公子柳逾白。柳文藻本人有时候都要向这位大儿子低头。”
梁司月不作声。
梁国志向梁司月招招手,示意她提着行李箱过来,跟他回家去。
吃完饭,柳泽推了碗上楼去。
潘兰兰年轻时候是个演员,演戏之机与著名导演柳文藻结识。当时柳文藻已有家室,潘兰兰明知这一点,还是与柳文藻产生感情。纠缠了几年,柳文藻与发妻离婚,娶了当时已有身孕的潘兰兰。
郑妈神色缓和些,看了看梁司月。
潘兰兰胃口不好,喝了半碗汤就下桌了,回步入厅拿上自己的包,上楼去了。
傍晚的时候,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她心口乱跳,慌得不行,立即离开了窗边。
郑妈准备洗碗了,发现梁司月还杵着没动,“怎么啦,有事?”
“……嗯。”
郑妈耸耸肩。
潘兰兰冷下脸色,嗤了一声,“什么东西,当这酒店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是个套间,带独立卫浴的。
她把身体往外探,想看清楚些驾驶座上的情况。
“好多了,前几天跟她打过视频电话。”
梁司月问:“那您是潘阿姨这一派的?”
他用钱俭省,大城市房租高,物价水平也高,这回因为女儿要来,才下决心将原来的单间换成了一个小一室,准备把卧室给女儿住,自己在客厅搭张行军床凑合。
梁国志笑说:“哎。”
梁司月没告诉梁国志,她觉得潘兰兰的殷勤只在人前,人后完全是另外一副姿态。非要叫她在柳宅住下,可能另有目的。
说到这里,郑妈“嗤”了一声,“还是潘女士会做人哦,知道你爸离不得老梁,直接让老梁把小姑娘接到身边来。外地转来上学难,也是她亲自出面解决的。”
饭桌上没人说话,应当是柳家家规如此。
梁司月解释了自己冒昧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