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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不劳你费心。”
“高见倒是没有,就觉得你刚刚这句话说得特有意思。想跟叶小姐聚会,自然也是我跟陆岐然组织,如何也劳烦不到你,你说是吧?”她直视着白苏,笑了笑,“好比说,我说你想不想跟邱宇聚聚,我帮你俩安排安排,你自己觉得,这话是不是有些滑稽?”说完便低头去吃菜,再不看她。
程如墨一直沉默,方才听见陆岐然那番义正词严的剖白,觉得颇为受用,这会儿听见白苏这句话,立即飞快地笑了一声。
程如墨冷哼一声,“赵忱,你别以为你跟陆岐然是室友我就得让着你了,我以为你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点到为止也就罢了,非要人把话讲透亮了你才听得懂是吧?”
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程如墨抬眼,漠然望了望桌上的杯盘狼藉,也想这么转身就走,但脚步仿佛被钉住了一般,死也迈不开半步。
叶嘉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陆岐然平静地望着他,“这拳是我替如墨打的。你还我一拳,今后从这出去,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程如墨一肚子气本已经下去了,被赵忱这几句话说得又蹭蹭地往上冒,她紧盯着赵忱,声音冷淡:“轮不到你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话音刚落,叶嘉的目光顿时朝程如墨看过来。程如墨攥紧了双手,沉默了片刻,抬头直视叶嘉,声音有些艰涩。“白苏说得没错,我是去过帝都,我想见见你是什么样子……但我在你学校外面的奶茶店里坐了一整天,最终也没勇气进去,”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赵忱!”白苏抱着他死死不肯撒手。
她正要迈开脚步,陆岐然伸手将她手臂一抓,低头低声说:“等我。”
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是个没有保存的固话,心里顿觉失望,却又松了口气,她将电话接起来,刚说了句“喂”,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声:“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冷调的暮光照进来,程如墨缓缓翻了个身,看向窗外,依然没有动,便这样望着今日的最后一缕光芒渐渐湮灭,最终一切归于沉寂的黑暗。
她从床上爬起来,将灯打开。自己去厨房炒了一个蛋饭,坐下来默默吃着。望见了沙发上陆岐然的行李袋,呆愣看了片刻,收回目光,继续吃。吃完了洗碗,洗澡,又回到卧室,将灯关上。在全然黑暗里,像一只蜷缩的蛹,迎接不知何时到来的羽化。
“虽有些过分,但我想问问,你介不介意我陆岐然单独谈谈?”
“还有什么事?”赵忱拿眼瞟着程如墨,“是不是如墨不想去?早说啊,我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程如墨脸上血色霎时退得一干二净,她身体晃了晃,立即伸手按住椅背稳住了。
她便是她书中所写的,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的‘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叛军,只有等待,全然的等待。
陆岐然看着赵忱,声音平静之外隐隐含了阵怒气,“我自认为话已说得非常清楚,我跟如墨从前往后,都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其他人的事。即便有,这账也该当事人来跟我算,轮不到你替人出头。”
“滚开!”
程如墨顿时从床上弹坐起来,直愣愣望着那欢快震动的手机,过了半晌,方小心翼翼的将其捞起来。
她还是年少的时候,尤其喜欢张爱玲。看她的《小团圆》,总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张爱玲那样清高骄傲锦心绣口的人物,面对爱情一样的卑微: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哈哈哈我费什么心!程如墨我就等着,看你怎么靠你的手段打败人家八年的感情!”说罢将赵忱手臂一拉,“赵忱,咱们走。”
这时候大家正在散席,听见这边争吵声了都驻足张望,白苏连忙走过去招呼,“你们去旁边KTV吧,开个超级包,先唱着,我们过会儿就来。”
白苏立即朝她看过去,她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瞅着程如墨笑问:“如墨,你有什么高见吗?”
他剩下的半截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阵劲风迎面袭来,脸盘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随即耳畔响起白苏刺耳的尖叫。赵忱踉跄一步站稳,有点发蒙,片刻后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陆岐然:“老陆你……”
赵忱眼珠子瞪圆了看着陆岐然,“老陆,行啊,你有本事!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打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