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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事情绊住了脚步。
“是我的错，”傅宁砚立即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所以才问你。你回来，我很高兴。”
由是，段文音这个年轻漂亮，还懂画画，偶尔逆反，但大体体贴温顺的女人，就成了他的心头好。后来正室在傅宁书六岁那年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段文音顺理成章上位。当上傅家主母的段文音表面上还是做低伏小，背地里却一点一点在收购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同时搜集傅在煌的罪证。时机成熟之后，一跃成为董事会的一员，便再也懒得对傅在煌曲意逢迎了。
“嗯，遇到一点麻烦，倒也无妨。”
而段文音母家殊无势力，只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董事会里占领了一席之地。但母子两人手里资本有限，真要在傅家站稳脚跟，还得有一场恶战。
“这是自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明天我手下的人就过来和你详谈，咱们一切照章办事。如果能通过，与你与我都是好事。”
正要走，段文音又说：“我听说宁书回来了。”
“她说你要回来继承家业，傅家不能没有你，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更不能功亏一篑。” 她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颤，“她向我下跪，宁砚，她是我的长辈，可是她下跪求我。我不能拒绝她。所以我说了那些气话，我不希望你真的因为一事无成。”
他叹一口气，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谢泽雅打电话。
谢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和他谈谈能源循环系统的问题。原来Marion的企业破产之前也在做这个事，谢老爷子也投入了不少资源，但是受到破产的波及，元气大伤，项目就暂时搁浅了。
许久之后，谢泽雅从他怀里退出，擦了擦颊上的眼泪，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比你更痛苦。宁砚，你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现在见到你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站起身，“我……我明天就回纽约。”
谢泽雅一怔，面上现出几分委屈，“我以为宁砚你很清楚答案。”
窗外日光白灼，照得外面的高楼大厦都好似化成了一滩泥。
傅宁砚笑了笑，“那你爱他吗？”
“当然不是。”
在他眼里，段文音和傅宁砚，一个是老怪物，一个是小怪物，一脉相承的蛇蝎心肠。
——
她穿一件一字领七分袖的浅绿色上衣，手臂上带着一串翡翠的手串，脖子上扔挂着傅宁砚买的祖母绿项链。
“我这边研发团队都在，东西也都成型了，调试之后就能立即上马。我是之前不知道宁砚你要这套玩意儿，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和你谈了。”
傅宁砚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沉，面上仍然带着笑，“我不知道。便如当年我们都可以为了家里的利益选择放弃，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在车上，他对谭睿说：“你是对的。”
段文音只是摇头，“没事，你走吧。”
“老爷子费心了。”
段文音手里动作一顿，“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他便笑了笑，“你变化不大。”
挂了电话之后，傅宁砚却高兴不起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真要承了谢老爷子的情，可就不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么简单了。
傅宁砚不以为意，“如果你是指七年前的事，的确是你的作风。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傅宁砚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见过谢泽雅之后，傅宁砚又马不停蹄地去见段文音。
此后两人的婚姻基本有名无实，而傅在煌也渐渐看清楚了段文音真正的性格。但他有把柄握在段文音手里，除了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再没有其他办法。
“哪里，还不是盼着泽雅高兴。”
谢泽雅立即将傅宁砚的手攥紧，“你还在气我当时说的那些话？”
脑海里一时闪过各种念头，忽然，傅宁砚眉头紧蹙，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脸上现出了几分震惊的神情。 到了车上，他立即给钟凯打电话，“景兴和恒盛科技的事情继续往下查……”他闭了闭眼，“先从辛木芳身上查起。”
傅宁砚笑了笑，没有回答。
“不是，”谢泽雅摇头，“当时爷爷的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想让他操心，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
段文音便放了剪刀，擦了擦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你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和谢家合作，是双赢的事。”
段文音顿时抬高声音，“去找齐树？”
段文音不自觉地敲了一下桌面，眉头蹙起，过了半晌，她说：“宁书和老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