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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微微偏了偏头去看程静达的表情，依然是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笑容。
众人一阵哄笑，也就作罢。
大家又是一阵起哄，将乔暖往程静达怀里推，非得让他们当场亲一个。乔暖尴尬得不行，一抬眼突然发现人群外围，靠着门口的地方，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正在注视着她。
程静达没说话。
“没事吧？”程静达低头关切地问她，“抱歉他们玩笑开得有点过火。”
乔暖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事的。”
捧花飞向观众席，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吃完中饭之后，新人还有进一步的安排，不过程静达借口推掉了。一起走出酒店，一起朝着公交车站走去，程静达对她道了声“谢谢”。
乔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接到捧花的狗屎运，一时脑袋短路大脑里一片空白。程静达见状将乔暖的肩膀轻轻一揽，笑着说，“时机成熟了就办，一定不辜负大家的厚望。”
“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了，有事再联系。”乔暖看着驶过来的公交车，招了招手。
一推开门，发现下雪了。
这个过程中，乔暖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何决所在的方向。半年没见，他竟然又长高了一些，穿着黑色的风衣，从风衣的领子里露出衬衫的翻领。刘海盖住了眉骨，面部的轮廓较过去更加分明，目光也更加清冷而深邃，整个人气质非常疏离。若是往常何决给人的感觉是生人勿近，现在根本就是拒人千里之外了。
“当然会去。”
“你好。”乔暖轻轻握了握。
服务员看了看她写的意见，笑着问：“您怎么知道咱们老板是个帅哥？”
程静达将乔暖的肩轻轻一揽，“是，她叫乔暖。”
乔暖小跑过去，笑着说：“久等了。”
“……该怎么说你呢，真的是有点圣母过头了啊学长。”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银幕中的悲欢离合，想象着时光从来就没有从他们身边流逝过。
沿路风景飞快地倒退，乔暖不自觉地开始想着刚刚和何决的碰面。
最后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新郎托着新娘的手，神情凝视，缓声说：“1998年在W大，我在看你，你在看夕阳；1999年在苏州，我在看你；你在看河流，2000年在希腊，我在看你，你在看神庙；今天，我在看你，你在看我。”
“孙宁，好久不见。”程静达依然这样看似波澜不惊地打着招呼。
走到了放露天电影的小操场，外面的墙上还贴着放寒假前的最后一次影讯。她慢慢地走进操场，站在空地上看着对面小小的观礼台。暗红色的幕布在没有活动的时候都是拉起来的，看上去灰扑扑的像是多年没有清洗。
“怎么回事，身边遇到的一个个都是情种。”乔暖抓了几个开心果，慢慢地剥起来，“我不妨猜猜看吧，你和孙宁之前是情侣，后来分手了，孙宁有了新欢，然后一直在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你为了让她放心，所以拉我过来。”
她和程静达在座位上上坐下，再转头去看的时候，何决已经不在了。
“别取笑我。”程静达坐下，笑了笑。
她想得入神，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程静达发来的短信：下雪了，注意保暖。
乔暖一怔，一边换拖鞋一边问：“何决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一进门，乔妈妈就问她，“有没有碰到小决？”
乔暖一直密切地注视着捧花飞来的方向，直到她发现那束包裹着皱纹纸洒满了金粉的玫瑰正径直朝着自己飞过来！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出手，捧花稳稳地落在了手里。
“你起初跟我说你恋爱了我还不信呢，看来你这次是真的坠入情网咯？”孙宁的眼睛非常迷人，笑起来尤其。
乔暖“哦”了一声，说不上自己是觉得是如释重负，还是觉得怅然若失。
心里非常空旷，和这雪花纷飞的荒芜世界一般，只听得见风的回声。
店里赠送免费的朗姆酒预调酒，青柠口味的看起来清清爽爽，非常可爱。喝起来只带着一点酒味，味道很不错。
初六下午天色阴沉，乔暖总觉得有点坐不住，翻提包的时候发现了之前大眼美女给的火锅店优惠卡，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血来潮，去了W大附近的食乐锅总店。没用员工优惠卡也没打扰大眼美女，她就自己找了个僻静的位置，点了个小份的鸳鸯锅。
婚宴地点在W市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乔暖到达的时候，程静达正等在外面。他穿着一身烟灰色的大衣，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书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