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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中隐有泪水,抽噎道:“不该没有细问来历,擅自放陌生人上山,又挟隙报复,令客人落水。”
薛蘅蹲下,替薛忱除去鞋袜,将他的双足泡入药水中,十指轻轻用力,替他按摩着双足的穴道。
“三妹。”
“嗯。凭这十余人的身手,只要不是大队人马公开抢夺,保护《寰宇志》应当不是大问题。”
谢朗知这画像是太祖亲绘,纵是景安帝亲至,也得向这画像行礼。他只得收起圣旨,老老实实跪下向画像磕了三个响头。
少年噘着嘴,慢慢移进来。薛蘅冷声道:“去,跪下!”
“算了,三妹,让他们再造一艘吧。”
薛忱微笑道:“谁说没有?至少,这孤山附近的百姓就受惠良多,不缺医药,你还免了他们的佃租,又定时定节发放粮物。”
薛蘅动作稍停了一下,又用力按着,低低道:“那就好。”
“你真的决定,将《寰宇志》交给朝廷?这可是你耗尽心力才找到的。”
小黑再扑了过来,大白本欲再度应战,谢朗猛喝一声,大白无奈,躲到谢朗身后。小黑也不敢越过谢朗来追击,便昂头叫了几声,又在空中得意洋洋地盘旋了几圈,才飞回薛蘅肩头。
“嗯。”
薛蘅拿起戒尺,用力打在少年背上。“啪”声劲响,少年嚎啕大哭。
炉子上的水“突突”直响,她止了话语,将水倒在木盆中,又将药倒进去,端到薛忱身前。
“这是祖先传下来的一点田产,咱们只能尽量省着点用,省下来的接济一下附近的百姓。可整个殷国呢?如果再有那么一场洪灾,可就——”
“是,他把朝廷的人弄到水里去了。”
薛蘅冷冷地盯着谢朗看了一眼,径直走入大门,众人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一路走来,见天清阁处处透着书香雅气,粗俗如风桑,都不自禁地将脚步放得很轻,咳嗽也不敢大声。
薛忱无声地苦笑,低下头,望着自己那双因在洪水中浸泡太久而自幼瘫痪、十分瘦弱的脚,他慢慢伸出右手,替薛蘅将鬓边一缕散发拨至耳后,轻声道:“好些了。”
谢朗“啊”了声,少年怒气冲冲地甩手出去,到了门口,回头恨恨道:“我说师侄,你以后少管闲事!”
谢朗张口结舌,这才想起,按辈份,自己也得称这少年为一声“小师叔”。
少年哭了出来,“不该逞一时威风,把船给弄破了。呜——这是二哥设计了很久的,呜——三姐不要打我——”
谢朗见大白渐占上风,心中得意,可瞥见薛蘅嘴角的冷笑,想起此行任务,怕得罪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掌门师叔,忙出声喝止。
薛忱忙道:“三妹,我自己来吧。”
薛蘅出了会神,道:“二哥,我总记得娘去之前对我说的话。”
谢朗等了许久,见她还在沉思,正要说话,薛蘅忽然抬起头,喝道:“进来!”
“还有呢?!”薛蘅的声音十分严厉。
少年跳了起来,满面责怪之色,指向谢朗骂道:“你个臭小子,管什么闲事!本来三姐打打我就好了,这几尺不挨,我又得去抄《大戒训》,你小子害苦我了!”
“没有用心值守。”
他正发愣,薛蘅带起一阵阴冷的风,从他面前走过,丢下一句话,“师侄,你且去前堂,给不给《寰宇志》,如何给,我晚上再给你一个答复。”
她消失在回廊尽头,站在椅背上的小黑鸣叫一声,冲天而去。大白也大叫一声,急急跟上,一黑一白追逐而去,消失在天际。
戒尺落得更响,少年也哭得更为大声,谢朗眼见薛蘅这般凶恶,又见那少年一味挨打,并不躲闪,怜惜之情大盛。他大步向前,探手扼住薛蘅手腕,怒道:“他再犯错,你做姐姐的,怎么舍得这么打他?!”
少年低头道:“不该偷酒喝。”
大白似是万分不甘地叫了声,避开小黑,飞回谢朗肩头。
薛蘅看着谢朗磕完头站起来,眸色方缓和了些。她起身躬腰,接过谢朗手中圣旨,展开细看后,想了许久,方道:“你们从涑阳出发,走的哪条路?”
薛蘅再提高了些声音,“还有什么?!”
薛蘅一路盘算着,走进风庐。见二哥薛忱正在配药,忙过来帮他捣药。薛忱推动轮车,取了个砂煲过来,又看了看她的面色,微笑道:“阿定又闯祸了?”
“三妹,我——”
大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似的,头上的白羽也轻轻张开,侧着脑袋,咕噜噜转动着眼睛,饶有兴趣地与它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