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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别笑了。”
风过,又是大片的粉色樱花雨,在她身畔纷扬而下,她细细的发丝也被这一阵花风吹得零散,胡乱地掠过了她明艳的容颜。
“进门要敲门,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任娴含笑离开了,只留他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教室。
“你是哪个学院的,基础物理能听懂吗?”
今天陪姜雨来面试,他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浅色宽松卫衣配笔直的黑长裤,是中规中矩的学生模样。
他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他在办公区的走廊兜了一圈,没有找到记忆中的熟悉身影。
有几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背着书包从大楼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模型,在讨论着机械运动方面的问题。
裘厉脑子空空荡荡,宛如机械人一般跟在她舍后,来到了三楼尽头的阶梯教室。
转身,在自|拍的镜头里看到了身后的裘厉。
姜雨搂着他的脖颈,眼底闪着熠熠的光芒:“大学也在一起的话,可能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哦,你就没有认识其他女孩的机会了。”
裘厉冰凉的唇瓣贴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下:“欺负了我这么久……”
但是欲望就像永远没有尽头,来到这里,就想……也许妈妈现在就在这栋大楼里,如果能远远地见她一面……
姜雨撇撇嘴,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懒得理他了。
姜雨深呼吸,平复紧张的心绪,走进了艺术学院的大门。
他睁开眼睛,目光追捕着她,迫使她与她目光对视。
“我……是。”
幸好没有认出来,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却在这时,只见一位梳着规整发髻的女人进了物理大楼。
只是他,没那么好。
姜雨见他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妈呀,什么时候,轮到裘厉给我讲要礼貌啦?”
“这么会说话,那你再多说点。”
姜雨看出了他似有心事,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裘厉寂寂的心里蓦然吹进了一阵温暖的风。
“的确错过很多,但是不后悔。”裘厉认真地说:“在我眼中,小雨才是最好看的风景。”
“北城大学”几个字也是来自于现代中国的书法大家墨宝印刻,龙飞凤舞,笔走龙蛇。
裘厉重新返回艺术学院,姜雨已经面试结束出来了,甚至等了他好久。
经过大门边的衣冠镜,裘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进入校园之后,道路两旁种着参天的银杏树,银杏树枝叶密叠,阳光很难渗入,偶尔在地上透出几片斑驳的光点。
哪怕有一丝丝的挂念。
四月份,春暖花开,莺飞草长。
姜雨也是个倔强的性子,用细软的嗓音道:“就为这个……你就这样欺负人,那我以后都不能开玩笑了吗?”
说完他矜持地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任娴看。
“难怪,书也没带,你要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就要批评你了。”任娴笑起来,眼角弯弯,两颊有很甜的酒窝。
是……妈妈。
“好哦。”
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风趣和幽默,举止仪态很是优雅,谈吐落落大方,说话的嗓音也极有味道,即便只是枯燥的知识点,由她娓娓道来,也不会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么多年,妈妈拿奖的照片、宣传海报里的身影、甚至网课的视频……他全都搜集了起来,一点一点在记忆里重新拼凑妈妈的模样。
她的课堂,同学们发言相当活跃,不发言的同学则专心做着笔记,气氛特别好。
在任娴将要离开教室的时候,裘厉忽然叫住了她:“那个……”
“我是想说,再见,任老师。”
“不太能。”裘厉解释道:“我……是高中生,今年高考,想考北城大学。”
见到妈妈本来应该是特别开心的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裘厉就是高兴不起来。
姜雨双手抵在他胸前,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纠缠,小声咕哝了一句:“你咬疼我了。”
任娴经过裘厉身边,见他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略有些诧异,随即说道:“教室在这边,要上课了,你去哪儿?”
“抱歉。”
“分明是姐姐欺负我。”
另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措感,笼罩着他的心灵。
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学生,裘厉进去之后索性坐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在无人的角落里落座。
裘厉并没有马上离开,他隔着偌大的阶梯教室,远远望着正在收拾笔记本和教案的任娴,眸子里浮着几分不舍与眷恋。
裘厉不知该如何是好,用力将她抱在怀里,箍紧了,沉声威胁:“再说。”
他完全没有准备好见母亲,之所以过来,这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能看一眼,就够了。
姜雨回过身,眉眼弯弯、言笑晏晏地望着他。
任娴教的是基础物理课,因为裘厉仅有高中物理的知识,所以对于任娴课堂的内容,结合高中所学的物理原理,能听懂一部分,并且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认真地做了属于学霸的笔记。
任娴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说道:“走啊,要上课了。”
妈妈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话音未落,他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裘厉没反应过来,有些怔。
裘厉已经记不清楚妈妈的模样了,后来念初中的时候,他得知了妈妈在北城大学物理系当教授,于是去北城大学官网翻找妈妈的信息。
“小雨才是……”
不邋遢,很干净。
她完全没有认出来……
“再见。”
裘厉立刻捕捉到了任娴眸中的异色,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到了那个恐怖的恶魔父亲,或者一些关于自己的回忆。
“嗯。”
“见到院长或者领导,别叫职称,一律都叫老师。”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