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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元婉说,语气始终很冷淡,“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她蜷缩起来,双臂搂着自己,脑袋埋在膝间,极力克制自己,仍是无声抽噎。
元婉瘫软在床上看着他,他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等等!”元婉赶忙叫住她,推开身上的季沅,迅速起身,“有事吗?我们出去说。”
元婉根据陈茜的要求,认真做着PPT。
下班后,元婉去幼儿园接儿子。
汇元资本总部坐落在另一个城市,这座城市里的是一家分公司。要想见季沅,很可能要奔赴另一座城市,得提前订好行程。当天,陈茜试图跟季沅方面沟通。
陈茜好几次特地停下来,问她:“婉婉,你有什么好想法呢?”
“那是他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元婉说。
当他用苏源的身份面对她,无论如何,她都想把这句迟了多年的话,亲口说给他听。
元婉脸色一变,“……你出去。”
元婉怔了怔,说:“妈妈昨晚看书,看的很晚,用力过度了。”
“你不要耽误时间,希希上学会迟到。”
周朝城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元婉关上房门,走到他一侧的沙发坐下。少了一个热闹的孩子,两人之间的氛围沉静了许多。
元婉起身去会议室外,看着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挣扎了一下,接了起来。
一两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比之前清瘦了很多。
这段时间,元婉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迫不及待去幼儿园接儿子,仿佛晚去了一秒儿子就会消失一样。而且她跟校方再三叮嘱,除了她本人,谁也不能接走孩子。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陈茜主动走到元婉跟前邀约:“晚上一起吃饭?”
有时候她想,如果她能成为何林这种有号召力有影响力的知名主持人,即使是一个有钱人也无法把她逼上绝路吧?
当晚,元婉躺在儿子身边,想着季沅那些话,忐忑难安。他能抢走希希吗?他们从前没有结婚,现在没有在一起,儿子这几年都是她抚养,虽然她的经济条件没有他好,养活孩子也没问题。他仅仅就凭生父这一点,就能跟她争夺抚养权吗?
她接起电话,走出卧室。
元婉抱着儿子去卫生间洗漱,拉过特地为他准备的小板凳,把他放在上面,元寄希自己伸手去够杯子,拿起牙膏挤到牙刷上,挤完自己的把妈妈的挤好。
她大学三年的室友,陈茜。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
一个昔日的好友都站在了对立面,这是多么一副大义灭亲慷慨激昂的壮举,而她是多么令人发指,才连朋友都忍不下去了……陈茜跟元婉的决裂,所有人都站在陈茜那边支持她。
季沅沉默了下,说:“新加坡。”
元婉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一个同事突然冲了进来,“元婉……”
元婉直觉周朝城留到现在,是有话想说。
季沅神情恢复淡漠,弹了弹烟灰,“我娶你,只是为了给希希一个圆满的家庭。你不识趣,会有其他人做他妈妈。”他吐出一口烟圈,睥睨着她,“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比较合适?”
她伸手抱住他,脑袋贴在他胸膛上。
元寄希被她妈折磨的醒过来,心里憋屈极了,又被他妈挠的笑起来。他倾过身子,跟元婉互相撕挠,玩着玩着,彻底醒神了。抱着元寄希的季沅,为了配合他们母子俩玩闹,默默的蹲着身子,让儿子跟他妈一个水平线。
元婉带元寄希回家,烘焙他喜欢的点心。两人高高兴兴的吃过晚餐,一起玩了会儿,她带他洗澡睡觉。几天没见,元寄希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停的说着这几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元婉笑吟吟的听着,只觉得自己儿子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
“让你一无所有,走投无路,失去经济能力,孩子就会归他了。”
他问:“你不是找我有事么?”
这一路上,元婉沉默寡言,心不在焉。
她由表面朋友暗地敌人,变成了彻底的敌人。她痛数她的无数“污点”,联合全校所有声讨她的人联名上书,请求校方开除她。
但她终究是被伤了感情,伤了心,如今五年后再遇,她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跟陈茜做昔日好姐妹?她办不到。
这个节目尚在筹划期,何林觉得很适合元婉,马上把她推出来,只怕再迟些,班子定下来,就不好参与了。
许久后,陈茜说:“我们从同学又变成同事,也是缘分。过去的恩怨都过去吧,以后好好合作。”
两人都洗漱完毕,元婉抱着希希回房里换衣服。希希的衣服换好,元婉把他带出房外,自己再次回房,关上门。
他们就是最普通的同事和上下级关系。
元婉对这个大跟屁虫视而不见。在儿子跟前,她不展现对他的任何情绪,把他当透明人。
季沅低下头,亲吻元婉。他捧着她的脸,吻得激烈灼|热,就像一个冲动狂躁的少年。他把她抱到床上,压在身下,用力的狠狠的吻,她口中的汁液仿佛是救命的甘露。
元婉:“……”
元婉看着季沅,怒极反笑。
她笑了笑,“你还是跟大学一样,闷闷的。真没想到你这样还能做主持。”这话听着有点味道,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在说一个人没资格,但她亲昵的语气和态度又像是朋友之间无伤大雅的调侃。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我们还没起床。我也没让你到我家来……”
香蕉台是首屈一指的卫视频道,多少人趋之若鹜想进来。她丢掉这样一个工作机会,以后很难有第二次了。如果不是前领导的引荐和何林帮忙,她也不会顺利留下来。
“你笑什么?”季沅问。
“何止,我们一个班,一个寝室,挤在一张床上睡过无数次。”陈茜巧笑嫣然。
“希希真乖。”周朝城走到他们跟前,揉了揉元寄希脑袋,拎起手中的袋子,“喜欢吗?”
陈茜憋了一肚子火,下班前再次召开部署会议。会上,她当着众人的面,对元婉说:“我们得明确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见季沅董事长。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行程安排。”
元寄希踩在板凳上,伸着小手要去摸妈妈眼睛,“妈妈疼不疼?”
陈茜笑了笑,“婉婉,台里上下都知道你跟季总关系好的很。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这个不好意思换句话就说,你别装模作样了,怪恶心的。
“挺好的。你呢?”
元婉没做声。
这个女人现在还是在他怀里。还在。
元婉:“女朋友?”
每次看到他们亲昵,她都心如针扎,可她又忍不住想看,她想看清楚他脸上露出的每一分温柔爱护的神情。这样,她的幻想才会那么真实丰|满……
陈茜说:“婉婉,你想起苏源就不难受吗?他那么好一个人,被你害的面目全非……”
季沅又怔了下,说:“看情况。”
“回国了通知我一声,我有事找你。”说完,元婉挂掉电话。
“跟我差不多大,当制片人了?好厉害。”元婉由衷羡慕道。
这种温心平淡的氛围,一直到晚餐结束,周朝城送他们回家。
有儿子陪在身边时,是她一天最开心的时刻。所有的压抑和不快,在看到他可爱的笑脸时都烟消云散了。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放肆的啃着她的唇舌。
元婉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在节目团队第一次筹备会议上看到了制片人。
周朝城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季沅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依旧平静淡漠,“你有什么想跟我聊?”
儿子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塞满了心疼和爱护,元婉心都要化了。她不由得笑起来,亲了亲儿子脸蛋,“希希给妈妈施了魔法,下午妈妈接希希时就会好起来。”
他抱着妈妈脑袋,呼呼了几口气,“我给妈妈吹吹。”
元婉将周朝城轻轻推开,应道:“我有过。不是特别喜欢,是特别爱,爱到可以为他去死,爱到他不在了我也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一个是副台长的女儿,一个是季沅的小情人,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他们对这档节目的横空出世还真是很期待。
陈茜扯唇笑了笑,眼里满是嘲讽,嘴里说道:“那看来得费点力气说动他了。你今天把节目策划的PPT弄好。过两天我们一起去见季董事长。”
她只能活在幻想里,而她活在真实里,她嫉妒她嫉妒的快要发狂。
那集节目的后期制作与她无关,下一集因为要做调整,还有段时间,她每天就写写稿,做栏目选题,压力也不大。
这一位制片人,如果没有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应该认识她吧?
元婉沉默了下。
总监对陈茜笑道:“听说你们一个学校的?”
陈茜又说:“我爸是副台长。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会力所能及的帮你。”
他定定的看着她,不经意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即使是一丝微弱的希冀,也会把人渐渐拖入深渊,直至摧毁所有神智。
轻柔至极的声音,一瞬间令她冷到了骨子里。
“比如说?”
季沅手很快,扯掉被子,将她抱入怀里。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低头亲了她一口,声音沙哑,“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她抱着他说:“我想说,女孩子说分手,并不是真的要分手,只是想被哄一哄。”
送到家门口,他说:“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刚刚问过他了,时间还早。”他贴近她的唇,“说吧,你有什么事。”
她一直知道陈茜家庭条件不错,家里人从事传媒行业,没想到她爸就是她供职的电视台副台长。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那你要当心对方用其他方式争夺孩子。”
“嗯。”元婉应声,“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结果。比起我这种山盟海誓之后一切化为虚有,你还算幸运吧?”
季沅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双手抄兜,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外。
“希希,该起床啦。”季沅揉了揉儿子脑袋,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散会后,陈茜看着元婉的背影,眼神逐渐转暗。
节目组的人都毫不奇怪,在他们眼里,季沅和元婉就是大款跟小情人,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哪有大款会黏在情人身边,闲着就呆两天,有事了当然说走就走。
元婉说:“我跟季总不熟。”
元婉这几天情绪状态不佳,总担心季沅突然做出什么事来。可她一筹莫展,想不出先发制人之策,只好按部就班的继续工作生活。
元婉咬住发颤的唇,眼泪扑簌簌滚下。
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疲惫都消失殆尽。那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得到了最满足的回馈。
既然绕不开,面对吧。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被她追问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去,他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他不想去思考这微妙感是怎么回事,总之他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冲动。
关于是否辞职的事,她犹豫不决,那只是一个冲动,实施起来没那么容易。
“不疼。”元婉凑近他。
周朝城苦笑,“你至于这样安慰我吗?这是要比惨?”
季沅低下头,在元婉耳边说:“毕竟,我比以前更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她为什么要避开陈茜?当年她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如今却要对她绕着走?就算她爸爸是电视台的高层,电视台也不是她家开的。
可她没想到,她才刚了解元婉在电视台的情况,就得知她背后有个金主,还是季家的公子,季沅。豪门后代,商业新贵,金融大鳄,钻石王老五,都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说啊,你有什么事。”他一边啃着她一边问道。
可这是一场很难追求又不被家庭接受的单相思。
季沅走进来,关上门。
但这个招商引资,是必经的环节。季沅已经跟台里的节目有过合作,她们把他列为邀请对象之一,再正常不过。她根本没有理由反驳这个行为。
“多有钱?”
季沅手脚僵住,身体仿佛被定住了,皮肤骨骼里的血液却在疯狂涌动。
陈茜心里鄙夷更甚,卖身上位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她脸上笑着说:“你一个人过去,谈合同也不方便,这不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是公对公。”
静默了半晌,周朝城开口道:“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女孩。”
元婉还没说话,他自己接着说:“遇到你之前,我没有过。”
今晚月光很亮,泻了一地银辉。她跟同事站在院子里,说着有关节目安排的事儿,她努力让自己投入进去,还是时不时走神。
元婉就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她怎么忘了,季沅有无法办法对付她,逼迫她,使她在这个社会上毫无立足之地。他想弄死她都轻而易举,何况只是抢个孩子。
周朝城笑了笑,没接话,问道:“一起去吃个饭?”
两人挂电话后,元婉的心又一次跌进谷底。
“这是我们共同爱过的男人啊。”陈茜幽幽叹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还能跟谁一起缅怀他。我这几年总想找个像他那样的男朋友,可我从国内跑到国外,就是没遇到第二个苏源……他那么好……那么好……”她轻轻的叹声,透着诉之不尽的忧思。
里面都是元寄希爱吃的零食。元寄希一脸高兴的应道:“喜欢!”
开会时,陈茜说:“节目的冠名赞助商还没定下来。婉婉,季沅那边,就由你发出邀请函了。”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寂静,像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当时,新闻爆出后,学校里的舆论声浪越来越厉害,陈茜始终在她身边安慰她,她感动有这么个不离不弃的朋友。有一天蔡智突然让她远离陈茜,她不明所以。蔡智说她一直在背后煽风点火,校园论坛上几个把她说的乌七八糟的热帖全都是她弄的,她不相信。
母子俩洗漱完毕,收拾妥当,手拉手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深夜档的香蕉台也是香蕉台,能够获得这样的机会,元婉很高兴。至少不是通过季沅砸钱把她放进一个节目里。
她脸色微变,“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元婉还没说什么,元寄希开心的拽着周朝城进门了,“周叔叔好久没来!希希都想你了!”
季沅走出屋子,站在房檐下,点燃一支烟,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月光下的元婉。
“你有没有想过苏源?”陈茜的声音更低了。
元婉把元寄希送去幼儿园后,赶往电视台。
元婉衣服换到一半,背扣还没扣上,门突然被拧开。
后半夜,元婉突然由梦中惊醒。
他们挥舞着大旗,号召那些澎湃汹涌的力量,汇聚成无数把利刃,将她一刀刀凌迟……
何林说:“这是一档年轻的栏目。制片人是刚进台里不久的海归,跟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好沟通。大家一起群策群力,把节目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