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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灯光炫杂，等常梨托着腮看向他时，许宁青才发现她脸颊红扑扑的，就连眼睛都已经不是很清明。
许宁青：“常老爷子都回京了，她还来这儿干什么。”
什么破玩意儿。
寒冬腊月，屋前的树杈都掉落的光秃秃，天色也暗的快，这天空气倒不错，这会儿夜色中已经有了隐约的繁星点点。
许宁青到这才有了点表情，抬眼往对面两人身上看了眼。
他知道的比大多数人要多点儿，还知道许宁青家里那小孩还在追他。
“就你这个子。”陈潜让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下, “顶多以为你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
很快便上桌吃饭。
常梨就这么托着腮，歪着小脑瓜看了他好一会儿，纤细的食指伸出来指着他，说话还有点儿大舌头：“你肿么长的这么像许宁青。”
他在车上等了会儿少女也没有回复，于是便先进了店。
常梨被他逗笑, 点点头, 也一本正经的回他：“那你捂严实点儿, 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以为是你女朋友。”
而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生，今天机场上见到的那个。
对面一局牌结束，其中一人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许宁青。
“什么。”
便看到了小姑娘坐在吧台前，面前摆着一杯琥珀色的酒饮。
许宁青一直以来活的自由散漫，对其他人也没什么要求，宽以律己宽以律人，所以鲜少真正生气动怒，过的像个道行高深的酒肉和尚。
陈湉紧接着话锋一转便指向许宁青：“你呢，跟江妄一个年纪的，人家都结婚了，你看看你，连带回家给妈看看的女孩子都没有。”
可常梨和那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让他非常不爽。
“……”常梨从善如流回怼，“得了，你那些都是妈妈粉，也不在乎你谈不谈恋爱。”
他没穿大衣，里面只一件白衬衫，松散又不垮的坠在肩上，闪动的镭射灯光打下来时甚至能直接看清衬衣底下的紧致腰线。
他把车停在店门外，没多犹豫，找到常梨的微信，给她发过去一条信息。
又过了两秒，小姑娘坐在高脚椅上开始往前小幅度挪动，她个子矮，坐在高脚椅上时双脚完全离地，只能迷迷糊糊靠身体的惯性与重量从椅子上滑下来。
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许承也跟了一句：“之前你们公司找的那个代言人，是你女朋友？”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啊, 我以为你会过完年才来呢。”常梨问。
辣眼睛。
“……”
除夕夜，北京过年的氛围很浓，广场上已经拉着线缀满一个个各色的灯笼，商家还纷纷推出了相应的活动，傍晚开始下雪这会儿也积起了薄薄一层。
房济捕捉到他目光，笑道：“怎么，你也有兴趣？”
许宁青换了鞋走到沙发边，一垂眼就看到了秀恩爱的两人，时念念如今在医学院读研，正拿手机看别人发来的一张病历图，江妄搂着她挨的极近，跟她一块儿看，时不时还低语几句。
许宁青轻勾唇：“你及时行乐的时候。”
而许宁青直接起身下楼。
除夕夜，陈湉大概整日闲在家里无事，把家里上上下下布置地像个红灯笼，看上去非常没有审美趣味。
非常雷厉风行，还带掌风。
“你啊，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适合你。”
陈湉：“得了吧，你还挑呢，我看你儿子就没想过要跟谁结婚。”
许宁青看着挂坠片刻，而后将它揣进了口袋。
“谁？”常梨没很快反应过来。
许宁青看着小孩张开双臂，身子往前倾，又怕她摔着，忙把酒杯推远了点，主动迎上去抱她。
陈潜让按了下鼻梁，一本正经：“因为我是个网红。”
时念念是许宁青表妹，而他和江妄最初的关系是高中同班同学兼狐朋狗友，只不过现如今又有了新一层身份——妹夫。
一个，在他27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玩意儿。
后来又来了几把牌，许宁青今晚上手气不错，手边的筹码越堆越多，中途看了眼手机，常梨还没回复他。
除了机场那一幕，更让他觉得烦躁的是，自己心绪渐渐开始不受自己掌控。
只不过提前让人别把地点定在嘈杂恼人的地方。
“你搬的动么。”常梨松了手, 站在一边看着。
许承皱了下眉，抬头：“哦，那别带这样的姑娘回家。”
床褥叠的整整齐齐，窗帘拉在两侧，看上去明亮敞净。
“刚才还叫人小叔叔呢, 现在就变成‘那人’了。”常梨睇他一眼，耸了下肩道，“我的暗恋失败告终，也从他家里搬出来了，以后不缠着他了。”
那是一个毛茸茸的灰色兔子挂坠，许宁青记得之前常梨是把它挂在书包上的，估计是离开的时候落在这了，后来被打扫阿姨放在书桌上了。
小姑娘长舒了口气，伸长手臂把酒杯重新抱进怀里，咬着吸管吸了一大口，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指着许宁青一字一顿道，“王、八、蛋。”
许宁青忽然想起饭前陈湉说的。
简直是时时刻刻不忘恶心人。
“你就是？”常梨皱起眉继续盯着他，“……好像还真是。”
房济咬着烟，含混道：“你们要是喜欢我倒也可以跟你们引荐引荐，她们俩都是一个画社的，周围漂亮姑娘多的是。”
“及时行乐嘛。”房济说，“你说你前段时间是因为家里有小孩不好行乐，这她现在走了可不是重归丰富多彩成人夜生活了，我怎么听说你年关还出国去谈了个合作呢？”
许宁青走之前还问了江妄要不要一块儿去，结果这人就说除夕夜得陪老婆一块儿过。
“啊？”两个女人早就注意到许宁青许久，没想到他还会主动跟她们搭话，“认识啊，是个很厉害的小画家，叫陈潜让，粉丝还挺多的。”
“你小叔叔。”
其中一个女人回答：“看到两个我们美术圈里很有名的小画家，特别有天赋，获奖无数。”
他看了眼范孟明发来的包厢号，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
他知道这原因也很简单，就叫做占有欲。
“……”许宁青眉心一跳，“滚。”
小孩走以后许宁青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也没有再进去过，只是家里固定有人过来打扫，那间房后来也打扫过。
路边都是一家三口或是情侣。
关于常梨江妄从前就听说过，毕竟这个圈子顶端的人就那么几个，自然互相认识。时念念回国后不久江妄和她还见过许宁青一回，当时便看见了常梨，也算见过面。
常梨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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