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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欢就坐在发热的那块上边，陆舟把床重新铺好，把分开的两块床铺放到并排一起。
沈亦欢停了动作，从何闵手里接过烤鱼，又往结了厚冰的河上看了眼：“你们这鱼是从哪来的？”
“你们这一趟的任务是什么？”沈亦欢在他怀里问。
陆舟递过去，一只手在底下兜着。
周围一圈人都围观着，看着刚才一连开了十几枪连眉头都没皱的陆对长对着小姑娘额头上一丁点儿的磕着碰着皱起了眉头。
陆舟，“但是得照顾好自己，身体一有不舒服就要和我说，不能再继续跟队。”
雪山、湖泊、草原融合在一起
陆舟的听力实在是好，沈亦欢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其他汽车的声音，车又往前开了一阵，她才看见前方的一辆越野车。
她来不及看别人，视线范围内只有陆舟。
陆舟把她带到车里，又跟其他人一起把营帐拆了放进车里。
“外套外裤脱了，毛衣穿着。”
沈亦欢以外行人的眼光旁观，大概明白这八人的行动力远不如陆舟这一队，他们抱头鼠窜似的，自乱阵脚。
“跟队可以。”陆舟说。
陆舟把枪架在车窗，推拉一把，微俯身视线对准，随着“砰”一声，步枪的后座力打在他肩膀上。
“枪支走私。”
男人一愣：“……不认识，没见过，只听说很年轻，大有来头，货源是美国来的，我听老大说过，他那的货是美国军方的专用配枪。”
沈亦欢已经有点清醒过来了，低头摆弄着镜头，挂到脖子上，对着窗外的风景调整，收起相机箱放到一边。
而陆舟一队，尽然有序，配合默契，是在一次次的训练和演练中锻炼出来的。
一队的人都往前方方向跑。
“发现了他们的行动踪迹，已经走了，暂时安全。”
陆舟给她套上，指尖捏着扣合处，用力一按又拉紧固定。
男人还是不说话。
陆舟：“李邬在哪？”
陆舟问：“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你吗？”
“以后都这么解决吃饭问题吗？”
陆舟说：“不麻烦，听话。”
“25岁。”他说，很配合。
四人四人分组上两辆车，委委屈屈的挤在车后，挤得一丝缝隙都不存。
“打的过吗？”沈亦欢紧张的问。
陆舟就坐在沈亦欢旁边，从袋子里拿了一块馕，在火上烤了烤就吃，挺硬的，咬在嘴里得撕下来吃。
何闵看了陆舟一眼，笑起来：“陆队那是十项全能，咱们队里的军师啊。”
“给我咬一口。”
他目光一顿，伸手抚上沈亦欢的额头，低声问：“额头怎么了？”
陆舟笑了笑：“好。”
沈亦欢愣了下：“上次你们夜巡的目标吗？”
沈亦欢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敌人的行踪，心尖一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飞快的将车门落锁，坐到车窗边，抬起摄像机，望出去。
陆舟摇开车窗，顿了顿，坚定道：“前面左转。”
“宝贝，帮我把那些木柴拿过来。”
他回身对沈亦欢说：“你在车上待着别下来。”就拉开车门跳下去，其他人也迅速下车。
“嗯，袋子拎过来，别烫着。”
看着全程的何闵：“……”
“怎么自顾不暇了？”
陆舟蹲下来，捡起一根木柴，看了会儿，说：“昨天晚上留下的。”
过了公路后就是结了冰的草原，走上去咔咔作响，是冰被踩碎的声音，前夜下过雨，有积水的地方非常滑。
沈亦欢在河边的小石子上坐下，全身上下都裹的非常严实，动作也笨拙不少。
沈亦欢把摄像头移过去，对准陆舟，笑问：“陆队长，今年几岁了？”
我们国家是个地域大国，边境线更是漫长，边防军人的任务也就更重，边防跟其他的部队也不一样，危险程度要高上几十倍。
她一边走，手里还举着相机。
赵曷，从前生活在东部沿海城市，家里条件很不错，刚开始家人都不支持他来新疆军区，年少轻狂时期爱玩赛车，沙漠冰滩上行车比公路难许多，一般都是由他来开车，一旦遇到危险情况他也能发挥作用。
“我知道肿了。”沈亦欢低着头嘟囔，“那你还按。”
分派到这里的军人所需要掌握的本领能力要求更高。
陆舟从兜里拿出一盒专用耳塞，递给沈亦欢。
何闵笑笑，漫不经心：“我们这车可是特殊处理过的，保准只要我们外面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会伤到你分毫。”
陆舟说：“他们掌握的武器厉害，但人应该不多，看刚才的迹象，同行的只有一辆车，普通越野车，10个人左右。”
沈亦欢跟在陆舟旁边，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个篝火是昨天晚上的？”
一条鱼，香喷喷的，冒着热气，表面有点焦，为了烤的快点在表面割了几道，露出里面白|嫩的鱼肉。
他们的那辆越野车也被底朝天的翻了个彻底，缴纳不少枪支弹药，赵曷把东西搬回自己车里。
基本在分派前都是有过或轻或重的战功的，而陆舟又是这批人中的队长。
把东西都收拾好，大家上车，一共两辆，打头一辆还是赵曷开车，陆舟和沈亦欢坐在最后一排。
何闵踹了那人一脚：“说说吧，枪哪来的？”
沈亦欢中间吃了一次晕车药才舒服。
“……”
沈亦欢还是不放心：“我们正在追的那个队伍，厉害吗？”
陆舟扶着沈亦欢：“小心点。”
陆舟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沈亦欢“嘶”一声，往后躲，又被拉回来，陆舟细看后，说：“有点肿了。”
何闵笑了笑：“哪儿这么好，这已经是大餐了，一般就压缩饼干、馕配咸菜。”
沈亦欢扶着他的手从坡上下去。
他们这才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坐在前边的何闵火了，手枪枪柄在车座扶手上重重一敲：“不说老子一枪崩了你们信不信！？”
沈亦欢愣了下，下意识侧头去看陆舟。
陆舟重新装上弹夹，对赵曷说：“加速。”
车窗外的风景已经换了一种景象，群山起伏，雪峰群立。
赵曷什么都没问，直接关灯。
重新上车。
原本计划是陆舟和何闵睡一个帐篷，他们也没想到来跟队的摄影师会是个女人，原本打算让跟队摄影师安排和其他部下一起睡。
可现在来的是沈亦欢，自然不可能。
“沈摄影师呢？”何闵一边扛东西一边问。
沈亦欢看着他。
沈亦欢皱了下眉，手指拎了拎紧紧包合住身体的防弹衣：“不太舒服，太紧了。”
沈亦欢在扫过来的视线中有点别扭，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说：“不用那么麻烦。”
刚才发现的地方是一摊篝火，木堆架着，被烧的黑黢黢的。
“上、上个月了！老大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最近都不会露面的！”
陆舟把车后的器械箱拎过来，递给前面的人。
何闵自觉自发的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别的营帐里。
天色暗了，这里没有路灯，除了车前大灯，是一片的黑暗，外面又开始飘小雨，在车灯投出的光线中淅沥穿梭。
她在陆舟的眸光里看到了一点点被擦亮的火光，他眼皮偏窄，浅浅的一层褶皱被压的更窄，溢出凌厉异常的锋芒。
沈亦欢进了帐篷才知道刚才陆舟是在干什么，那一块的沙子烧热了，跟个人工的临时炕似的。
“放心吧。”
确定前车身份，陆舟沉声：“开枪！”
何闵正坐在车座上弯腰组装枪支，把手榴弹烟雾弹一类装进包里。
沈亦欢看了眼刚才陆舟收拾过来的，那些已经烧成焦黑的木柴，她指了指，问：“这个？”
“来这几年了？”
陆舟声音挺轻的，在风里一吹就散，说不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