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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确应该这么做，可一般人哪里能忍下这种疼痛程度，又哪里有人能果断又残忍的精准剜下一块肉。
对于非医科生来说，那样的场面更加具有冲击力。
往回走的路上，陆舟大致跟沈亦欢讲了昨天晚上他们遇到的状况，沈亦欢从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打小闹放在这里简直连粒灰尘都算不上。
他声线冷硬，方才的漫不经心都收进去。
陆舟揉了揉她的头发，“嗯”了一声。
顾明辉忽然抬手，捏着牙签戳了块哈密瓜，新疆的哈密瓜，果然甜的不行，他两口吃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盘子空了不少。
沈亦欢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他话中的真假。
何闵刚刚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好在那颗钉入他血肉的子弹没有有毒物质，伤口处理及时，消毒也完善，没有发炎的迹象。
顾明辉拎起玻璃杯，晃了晃，喝一口后重新放下，敲出玻璃碰撞的声音。
何闵才问：“那你去干嘛，要有什么事别瞒我。”
“樱桃！！”
沈亦欢跟上，走到他旁边，周围稀稀簌簌的议论声传到耳朵里。
“嗯，他们已经到了。”
“没有大问题，可是也伤到了肌肉组织，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不能正常训练，具体休息几天要看恢复状态，另外。”何粲把桌上的药装进袋子里，“这些药服用的时间和剂量我已经标注好了，不要忘记。”
血肉模糊的，凹了一块，肉直接被割去。
她今天倒是化了个挺精致的妆，唇红齿白，两弯柳叶眉。
如果真的有关，那他就不可能让沈亦欢在顾明辉身边面临遭到任何危险的风险。
沈亦欢闻着味道都泛馋，所幸在座三个人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不用端着。
沈亦欢昨天晚上几乎没睡，挨上枕头后没一会儿就直接睡过去了，陆舟起身，又俯下腰，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
“我现在，是作为边防队队长在问你，你去哪了。”
车窗紧闭，沈亦欢拉下车前遮阳板，车内开着热空调，隔着车玻璃享受营造出来的温暖阳光的假象。
手指按着手机屏幕。
324包厢内。
沈亦欢忙说：“你说了不能生气的！”
只不过她在军营里待了一阵，在那里，尽管陆舟的那些部下也经常会好奇看她，可同这些目光的含义是完全不同的。
陆舟说：“我给你一起去。”
“咳咳！”
“324。”
人到齐，邱茹茹便让其他热菜都上了，摆满了整张桌子。
陆舟回头，敬礼，面色如常：“冯司令。”
吃了许久。
陆舟倚在椅背上，眼神垂着，不太爱搭理人的模样。
“一点都没有？”
“你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岳母见女婿呢。”
陆舟脚步一顿，就牵起她的手，没犹豫。
沈亦欢皱了下眉。
何闵沉默了一会，又问：“带回来那个呢，审出什么了吗？”
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种记忆回归的感觉。
“那些打你们的人是谁啊？”
沈亦欢感觉到有不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沈亦欢松开陆舟。
顾明辉嗤笑一声，平静扬眉：“给药？”
陆舟：“没有。”
顾明辉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瞎了？自己不会看？”
邱茹茹发了包厢号过来。
陆舟和何闵跟何粲道了别，走出军医室。
陆舟走进来，一双长腿，身骨挺拔利落。
邱茹茹早就预订好了，菜已经都上桌，昨天她得知陆舟也要来后，还特地问了沈亦欢说陆舟喜欢吃什么，得到“什么都可以”的回复才作罢。
何闵哼了声：“磨吧，总能磨出来的。”
何闵一愣，想起之前陆舟在冯司令那提过的，目前怀疑的与军火贩卖有关的目标嫌疑人之一，就是沈亦欢的一个朋友。
他压低声音：“顾明辉？”
陆舟低头点燃烟，没看他：“那第二天，我让我部下去你住的酒店，把药给你。”
“不是，是沈亦欢，我明后天跟她一起出去一趟。”
“……”沈亦欢看着两人，无语，“你们知道你们是高中同学吗？”
“你怎么又瘦了，工作很辛苦吗？”
“陆队给处理的，他受伤多了，久病成医。”何闵笑了笑，“痛当然痛啊，也没办法，那种环境下。”
“啊？”沈亦欢愣了愣。
两个姑娘热热闹闹的吃起来，而两个男人只偶尔动筷子，顾明辉说他在前几天都已经吃过不少新疆美食了，而陆舟在这里待了三年，更是不用说。
她眼皮耷拉下去，显出倦。
何闵刚吃了药，军医室的门拉开，风铃响起，在这空旷天地中像是百灵鸟的悦耳歌声。
“樱桃，快坐着啊。”顾明辉招呼。
陆舟没他这么乐观，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分明是毫不犹豫的就拿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若他再慢一步，就不可能将他带回来。
沈亦欢想了想：“茹茹是下午五点的飞机到这。”
何粲有些吃惊。
陆舟坐她对面，捻开领口的纽扣，他浑身是刚刚结束战斗后的放松，还透着漫不经心的懒散。
所以她身为沈亦欢的闺蜜，倒是对陆舟并不讨厌，反而挺佩服的。
沈亦欢笑着：“还行，跟北京时候也差不多。”
邱茹茹瞪他：“你去死吧。”
“你先保证。”
陆舟已经到她跟前，没注意到周围目光似的，垂眸，瞳孔中映出沈亦欢的倒影：“在几号包厢？”
陆舟说：“还在调查中。”
陆舟极为平静的看着她。
她的长相，从小到大，对这种目光是从来不生疏的，也不至于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