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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沈亦欢以为他是要推开自己，更加用力的搂住他，还得寸进尺的将膝盖抵在他大腿边，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混混笑了一下，食指轻点烟卷：“欸，小妹妹，不然你先告诉我你哪个班的？”
沈亦欢无语，犹豫是现在叫人出来把他们办了还是明天去他们学校堵人。
何粲说着推开另一边的小门进去拿药。
她一推门进去，脚下步子就顿了顿，陆舟和何粲站在一块儿，弯腰在桌上，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还很亲密。
众人笑起来。
沈亦欢看着何粲过去的方向，说心里一点都没不舒服是假的。
可怎么心里就越来越闷了呢。
她以为沈亦欢也喜欢陆舟，以为那天晚上在走廊上撞见的就是他们已经在一起的意思，可陆舟挂水，除了战友来看以外，沈亦欢甚至都不知道。
这些天相处下来，虽然也没热络到哪去，不过大家倒是都挺好的，有时见她提着东西还会帮一把。
笑声没落，旁边墙头上有人跳下来。
过来量了体温，烧到了三十九度。
“是陆队主动请缨，说他去。”
沈亦欢会问她这样的问题，的确是出乎她意料的。
好歹顾明辉是陆舟打伤的，沈亦欢觉得，除了出于朋友的交情外，还因为别的一些什么，她也该好好慰问慰问顾明辉。
娴熟的搂住他脖子，十指交扣在他的后颈，额头下一秒就贴上来。
沈亦欢无数次感慨，要是她的小同桌能拎着铁棍，往人群中一站，绝对是震动少女心的。
她拨开陆舟扣在她腕骨上的手。
她上完厕所走出校门，就看到对面马路墩子上蹲着的几个混混。
他原本还没管，直到结束了早上的训练才觉得熬不住。
“等一下。”何粲叫住她。
她原本不想问。
沈亦欢属于一般都不会痛经，但只要前一天喝了酒或吃了冰的就必定会痛经的那种，那回她没记准时间，于是难得的痛经了。
淡声说：“不是我，是秦筝姐，我替她来拿的。”
何粲点头。
陆舟已经很久没有生病过了。
“我大学时候修过心理治疗的二专，也认识那个负责给陆队治疗的心理医师，涉及军事机密我不能多问，但我知道，他是专门负责为战争中间谍、被俘的这些战士们做心理疏通辅导的。”
收拾完，陆舟走到沈亦欢面前，领口稍乱，表情很淡，问：“肚子疼？”
大概是肚子实在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软软的，给人一种好欺负的错觉。
四目相触。
秦筝点头，道过谢。
“是秦筝姐，来例假了。”
外面的气温已经下降，沈亦欢裹着一身的寒气钻进了陆舟的怀里，满眼都是讨好的意思，双臂搂着他脖子不放。
好歹她从小到大在群体中都是优秀的那一拨，自尊和骄傲都有，被拒绝已经够难堪了，现在居然还要横亘在他们之间疏通关系。
第二天睡醒，她又给顾明辉打了一通电话。
……
他皱眉：“你上不上来？”
她说的中肯。
“什么。”
沈亦欢道过谢，没再看陆舟一眼，转身就走了。
滚烫的。
他垂着眼，眼神没有温度，眼尾收拢锋利，揉碎了轻蔑与嘲讽。
高中时，她唯一一次见到陆舟发火打架是在一个冬天。
“回来后军营里就给他找了心理医生，是专业的治疗战后创伤的心理医生。”
沈亦欢心里其实也知道。
听到外面跑动的声音，他开始还半阖着眼睛没理，发烧让他的反应力也降低，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个脚步声，好像是沈亦欢的。
“有，我去给你拿。”
从昨天陆舟爸爸给他的电话里，她也些许的听到，似乎他们都是想撮合陆舟和何粲。
“对不起。”
现实生活中，这种街头“大哥”都没有陈浩南的颜，还大多长得很磕碜。
大冬天，他敞着校服领口，赤|裸大片的脖颈与锁骨，袖子卷在小臂上，一双冰凉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们的工作方向不同，沈亦欢完成自己的部分后，一般也只过来这看一眼，没她事就自顾自去别处了，少见的像今天这样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那是陆舟，第一次送她回家。
“发烧了，高烧。”何粲叹了口气，“你跟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任务？”沈亦欢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
“啊。”沈亦欢一顿，明白了。
速度快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陆舟手臂已经骤然发力，直接连人带棍子一起掼到了地上。
而后踩着木棍过去，拎起男生的领子，声音淡淡的：“不会说人话是吧。”
“……”耳朵红了。
“心理辅导已经结束了，也带队当了队长，应该不算严重了，不过这种心理创伤，痊愈的可能性小，也有一定的复发率。”
可陆舟无比嫌弃她的这种想法。
何粲与陆舟接触的这段时间，也能感受到他的沉默和压抑。
他不愿意。
沈亦欢站着没动，笑了：“你这要是那种轰轰轰响的机车，我就更爱你了。”
那时他们学校在老校区，对面是个职校，有几个混混专找他们一中的人收保护费。
过了十来分钟便起了药效，虽说没完全好，可也勉强能支撑着继续拍摄了。
何粲声音始终淡淡的，说的内容，却像一根棍子，打在了沈亦欢头上。
“秦筝姐，我问你个事啊。”她蹲在地上，往秦筝身边挪了两步，“要是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喜欢的，还有一个是样样都匹配你的，你爸妈也特别喜欢的，你选哪个？”
学校围墙上的暗红色砖块飞快的在余光中穿梭而过。
何粲：“找我吗，怎么了？”
那时是高一，沈亦欢因为长得漂亮，在学校很出名，对面的职校也不少人听说过她的名字，但她总迟到早退，所以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白天何粲给的止痛片是两粒装的，秦筝已经吃完了，沈亦欢担心她明天还会痛，洗完澡后又去军医室一趟。
于是把手机放下，没放在心上。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学校门口的大理石砖投射出一个一个斑驳的光圈。
每天的校服都干干净净，透着股清新的洗衣粉味，拉链拉到胸口，头发剪得清爽利落，上课认真听讲，门门考试都是第一，作业笔记写的认认真真。
“那现在……？”
想着过去的事，不知不觉就摸索到了军医室。
从地上捡了根粗实的木棍，在手心掂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