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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来拍照吗？”
“首都啊！那好远，我都还没出过北疆呢。”妇人一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就堆起来，她又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提前打点饭？”
食堂还未到开饭饭点，空荡荡的没人。
“你不高兴。”话里是肯定的语气。
她太白了，一身蓝色长裙又格外亮眼，很容易引起关注。
仰头看着她。
沈亦欢找了一圈，在旗杆下找到倚在上面的陆舟。
今天特意打扮的漂亮，就是为了见一见那个陆舟说的援疆医生，她就是要一出现就惊艳大家，站在那个医生的面前，然后不动声色的赢过她。
“嗯。”
又说了几句，那人便走了，他们分头行动进行拍摄。
他压抑的低声。
“烤包子。”
陆舟被蛊惑，目光第一次那么坦白直露的看她。
“大家这些天就住在军营，统一的寝室，男人四人一间，另外两个女人一起一间。大家这些天在这里有任何问题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我们队里的弟兄们，都会帮助你们的。另外，也需要大家配合我们军营的规矩，禁止入内的区域大家不要靠近，我刚才说的一些条例也需要大家严格遵守。”
他皱眉，对议论的几人低斥了几句，就朝沈亦欢跑过去，军姿，双手握拳在腰间摆动，长腿频率迈动。
训练场上扑面而来的热潮，除了温度，还因为这里面个个矫健的军人们，刚刚结束一轮训练，他们都闲散的休息着。
干脆的收回手，将那个只吃了小半的烤包子塞进自己嘴里。
他们这里的人都朴实粗气，话也粗， 不懂城市里那些温文尔雅的东西。
而后又想起那天回高中母校，陆舟那一盘子的菜也是全部光盘。
“身份证给我。”陆舟说。
“你上司？”
陆舟皱眉。
把早餐塞到她手里，沈亦欢抬眼，烤包子外包了块布，她没懂是什么。
目睹难忘。
“陆舟说你们这定时的餐点，其他时候不能吃啊？”
晨风拂面，沈亦欢睁不开眼，只隐约从他话里咂摸出一点点细腻的温柔。
“冯上将，这里的司令员。”
陆舟牵住小姑娘搭在网孔里的食指，换了个语气。
天空是完整的一整块， 没有一点被吞食，沿边都紧扎扎的将大地笼罩严实， 包裹透彻。
“下车。”陆舟说。
她摇头：“明天再拍。”
不过底子太好，倒是显出清冷的漂亮。
沈亦欢不由咽了口唾沫。
陆舟把停在外的三辆车都拿干毛巾简单擦了遍，昨夜风沙大，车玻璃上都蒙了一层黄沙。
虽然知道他是玩笑，陆舟哪是这样假公济私的人，军队里也不允许，可他开玩笑的次数实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妇人想了会儿才恍然：“你说陆队长啊。”
沈亦欢：“？”
“怎么了？”他隔着铁丝网问。
“小姑娘，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站在餐窗里的妇人问她。
众人闻声看过去，眼都快直了。
除了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们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军人，沈亦欢想起刚才陆舟跟她说的话，猜测军人们现在应该都在训练场。
厨房台阶偏高，可以望到外面辽阔的荒原。
没睡醒，脸上表情也倦怠疲惫，眼睛都没怎么睁开，纤细的身影，拎着26寸大箱子站在二楼，都担心她会坠下来。
桌上是招待大家的烤包子和馕， 还有粗茶。
“……”
秦筝下车，跑上台阶，恭恭敬敬的跟他握手，距离隔的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沈亦欢点头：“对啊。”
“算是。”
平淡一句：“我来。”
她有些懂了再见到陆舟后他身上那些跟从前不一样的东西了，是属于这里的，大漠，豪情，坚定。
“我不想吃。”她蹙眉。
“我过来看看。”
偏偏那挺拔高大的陆队长，还有一张孤高的脸，两相对比，更耐人寻味。
一手揽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肢给她拉开车门，进车后，食指撩开她脸上的碎发，把早餐放在她身边。
挺幼稚的。
“你笑起来真好看。”
沈亦欢朝他笑，“嗯”了一声。
小姑娘一笑，眉眼就弯了，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的跟画儿似的。
而她，一碟子菜不喜欢就全剩着，二十几根棒棒糖开了口就吃了没几根，其余都扔了。
陆队长难得这样子对一个女人，立马引起众人的关注，纷纷聚在一块儿朝他们的方向张头探脑。
当她发现自己没了从前那么嚣张的底气，就自然而然的收起自己全身的棱角，去圆滑温吞的接触这个冰冷的世界。
沈亦欢和秦筝一起先去了军营食堂。
陆舟说再吃一口就是再吃一口，没管她吃的那口有多小。
行李箱被轻松拎下楼，沈亦欢没睡醒也没注意方才眼前那一幕，只面无表情的走下楼，其他人却是看的真切。
车一直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靠近目的地。
注意到她吃惊的视线，陆舟说：“这里偏远地区挺贫困的，别浪费东西，到了军营以后更不能这样，吃多少拿多少。”
边防，守卫。
陆舟听到议论，似有所感，扭头就看到围栏外的沈亦欢。
跟昨天晚上他们吃的比起来当然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都是最常见的食堂菜色，清清白白的榨菜蛋花汤，土豆丝，番茄炒蛋，肉末茄子一类。
男人声音本就低，笑起来尤甚，原本立体冷硬的五官都随着这个笑柔化下来。
店主：“欸，这些年都亏着你们，他们大家也是来宣传新疆的，说什么谢。”
训练场周围都有一圈网状的围栏，她还没找到进入的通道，已经吸引了里面男人的注意。
秦筝挽着她：“走，我们出去再逛逛。”
他三格楼梯跨作一步，伸手，从沈亦欢手里拎过行李箱。
沈亦欢仰头，茫然：“什么？”
他跑上楼梯，刚要拎，忽觉背后一道目光。
而后走到门岗处，跟里面的人交流了几句，拦在前面的铁门便徐徐拉开了。
她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也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
临近五点， 大家陆陆续续下楼，哈欠连天， 就林琥好点，他开惯了夜车，对作息的要求没那么高。
所以她其实并没有经历多久真正难过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是沈傅刚死的那半年。
“去打个招呼？”秦筝问她。
沈亦欢愣了愣，倏忽勾唇笑起来。
陆舟接过道谢。
他轻轻笑了一声。
后来陆舟告诉她，这是要一起去的援疆医生。
店主拿一小方块布给陆舟，朝一边眯着眼倚在车门边上的沈亦欢抬了抬下巴：“给她留的早饭，还有两瓶酸奶。”
秦筝：“那是一定的，您放心，我们不会违规的。”
他说：“这里面别乱拍，待会有人会来告诉你们可活动区域，之后再拍。”
又想起陆舟这几年吹着西北寒风，吃的都是这么些东西，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是这片土地目光所及之处唯一的建筑。
沈亦欢说：“北京。”
沈亦欢说：“你去，我去训练场看看。”
不到五点的清晨天还是暗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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