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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亦欢真以为他是个基佬，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陆舟揣着裤袋撞进她视线，他微蹙着眉，T恤领口露出隐约的锁骨，那双漆黑的眼睛，正看着她，瞳孔干净漠然，没有一点情绪。
身上那股味道又一次远离沈亦欢，她认出来，那一股香水味应该是刚才那个女医生的。
然后就看见陆舟把打火机揣进裤兜，微微张开手臂抱住了女医生，手在她背上轻轻搭了两下就松开。
“是啊。”
沈亦欢觉得自己想灭了他的口。
“你认识的人这么多，还能认得我都挺不容易的了。”他话里隐隐有怨怼。
“这都三年了吧。”虞家诚站在窗边说，看着沈亦欢钻进一个男人的副驾。
他把零钱塞进裤袋，顿了顿，偏头问，“回去的零钱有吗？”
“虞家诚。”
“……”
“找您十元。”
“不好意思，我没带现金，机器暂时都修不好了么。”
微凉的目光扫过公告牌，陆舟走到收银台前，抽出裤袋里的皮夹：“多少钱？”
只觉得烦躁感一点点腾起，席卷了她的胸腔，随着躁意而来的是鼻尖的酸涩，三年前的分手，带着所有只属于她一人的温柔和宠爱一并抽离。
但他知道，沈亦欢绝不是柔顺又乖巧的猫咪，她是一只刻意收了自己爪子的，掩饰住那些凶狠与傲气的小猎豹。
夏天的星空难得的澄澈，她仰起头看了会儿天。
“支付宝。”她点开手机。
林开歌很快就从厕所出来，转出来时便见沈亦欢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另一边的一对男女，神色微愠，眉头轻蹙，显出平常不曾有的跋扈和放肆。
沈亦欢拎着一袋子东西出来时林开歌正好把车开出来，她逃似的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没还陆舟钱。
沈亦欢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还有淡淡的酒精味，是医院里的味道，以及一种她陌生的香水味，吞噬了所有的不可言说。
林开歌从前也这么以为，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一张沈亦欢高中时的照片。
沈亦欢的目光不可自控地紧跟他的手，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皮肤很白，有种错觉，那双手似乎也是冰凉的。
“我追的他。”
“对不起我们这里的机器坏了，目前只能收现金哦。”收营员还指了指门口的公告牌，又补充，“您进来的时候也已经提示您了哦。”
沈亦欢心尖一跳，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那一团空气闷在胸腔，连吐息都被放大，只能小心翼翼。
“好久不见。”
便利门被推开，沈亦欢闻声看过去。
“啊。”她回神，略显狼狈，“有，别人来接我。”
“嗯？”
可她知道陆舟的手很热，就连冬天时也是热的，两人高中同桌那一会儿她总是抱着陆舟的手取暖。
她无奈：“不知道，您太隐晦了。”
沈亦欢抬腿笔直往前走。
可又忍不住生出些莫名的希冀与期待。
“虞诚家？”
忽视了身后一道灼灼的目光。
沈亦欢对他话里的情绪全装不知，打了招呼就自顾自挑零食去了。
“闭嘴。”
直到那双手屈起，在收银台前敲了两下：“沈亦欢。”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想了解了解你么，不然我怎么追你。”
“不再看看了？”
沈亦欢是他荒芜年纪里的一把烈火，她明媚耀眼，他无法自控的被吸引，却被烧的遍体鳞伤。
沈亦欢心里骂了一句，想干脆等林开歌来了找他借钱。
他悠闲走去，挨着沈亦欢蹲在墙角，成为第二朵蘑菇。
“那你前男友怎么追你的啊，怎么才算不隐晦，你教教我。”
“是的，我们的新机器还没到。您可以跟那位先生借一下现金哦，然后再转给他就好啦。”收银员微笑着说。
“三年半了。”
隔的太远，沈亦欢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这窥视是为了什么。
以前听人说，人死后会变成这天上的一颗星，她不知道奶奶是不是就在那上面，正闪着光注视着她。
这样上前没名没分的，实在可笑。
她拎着小篮子，买了一瓶矿泉水，一支口香糖，两包薯片，又挑了一个猪排饭便当给收营员加热。
然后又想起陆舟对那个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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