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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野朝她招了招手：“来。”
到家正好是中饭时间，三人入座。
许母笑着，佯装愠怒道：“你这一通下来都不知会我一声，骗走了我家阿喃，现在怎么还叫阿姨。”
还真有点儿什么贴心小棉袄的意思。
“《喃喃》。”
两人在林家主宅待了片刻便就离开了。
“我第一次来你家啊。”
“……”
许知喃松了口气：“这样看的话，好像领完证后也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那个小红本儿而已。”
“诶。”许母兴高采烈地应，“那我还不算亏，白捡了个儿子。”
许知喃弯起眼：“我也是。”
她从小就习惯了叫叠字的“爸爸”，而不是单字“爸”。
“是我拐的你，你紧张什么，要紧张也该是我爸紧张能不能让你满意。”
声线又软，这会儿还因为拘谨和害羞说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从早上去民政局，到中午回许母那，再到晚上见了林父，到这一刻神经才重新放松下来。
林冠承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跟林清野打过一通电话。
到底是他没跟许母说一声就哄着许知喃领了这张证，饭桌上他便还是认真跟许母交代了自己未来的打算，以及后续的婚礼。
他们到时许母已经等在门口了，正跟家旁的邻居聊天，邻居打趣道：“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么好的女儿女婿。”
林清野视线这才从那张照片上移开。
“那——”他拖着点音，“新婚之夜，想怎么过？”
“不是, 我那时候太生气了, 这件事本来就要看你自己。”
“是没瘾，这不终于娶到了喜欢十年的女神，来支烟压压惊。”
但想想也知道，林冠承准备的聘礼肯定是个让人咋舌的数字。
就连许知喃听着都觉得不习惯，偏头看了林清野一眼。
“你想有什么区别？”
“嗯。”
“你想要什么？”
看到和昨晚今早并无差别的公寓。
也不用偏要得到从小就不喜欢他的人的爱。
“这不都没点么，就闻个味儿。”林清野笑了笑, 眼睛还盯在那小红本上。
傅雪茗旁边还站着个比她年长些的女人，是傅家的长辈, 看到这边挤着好些人，手指指了指，傅雪茗跟着看过来。
许母笑着让两人进屋。
两人对视片刻。
许知喃又被他几句话蛊惑得差点儿忘了正事：“对了，刚才我妈妈打电话过来了，我之前忘记跟她讲领证的事儿了, 一会儿我们回去一趟吧。”
“嗯？”
许知喃：“……”
尽管像一般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家庭，互相告状肯定是很常见的，但林清野从来没有过，今天是第一次。
重新上车，一路开回到丽嘉大厦。
好多朋友在昨晚刚刚发来求婚成功道贺后，这会儿又纷纷发来了新婚快乐。
“紧张什么。”
林清野一愣，笑着又唤了声：“妈。”
“你们之后的婚礼有什么需要都尽管跟我提。”林冠承说，“清野他太随自己的性子，也不懂什么嫁娶的习俗。”
他挑眉：“现在？”
她走到他架子鼓旁边，林清野依旧坐着，她站着，俯视和仰视的姿态，林清野笑着说：“新婚快乐，喃喃。”
他问得很不怀好意，许知喃却想了想，颇为认真道：“那你给我一个人唱首歌吧。”
林清野勾唇，很无所谓：“之前不是你说的让我别再见她了么。”
林冠承跟着林清野叫的“阿喃”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清野：“算了，不见也挺好的，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够知足了。”
这首歌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但依旧每次听都感触万千。
许知喃又从他兜里拿出烟盒, 将那支烟重新塞回去了：“你不是早就已经没瘾了吗, 以后也不要再抽了。”
他太久没有说过这个称呼了，似乎是自从时衡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当着傅雪茗的面叫过她一声妈，如今这骤然改口还觉得很不习惯。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四个字而已，林冠承却忽然眼皮一趟，差点就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垂泪。
落下最后一个音，许知喃给他一通鼓掌。
他都多大了！！！
人不能贪心太多。
细长又冰凉的鼓棒缓缓挑起她裙摆，他轻笑：“你说我想要什么？”
他用力搓了把脸，玩笑道：“小姑娘这才多大力气，你倒还敢告状了。”
她指尖一顿, 偏头看了眼林清野，他明显也是看到傅雪茗，但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林清野只要一唱歌便光芒万丈，哪怕今天台下只有许知喃一个观众。
林清野坐在架子鼓前，手腕一抬一落，热身敲出一串旋律：“想听什么？”
车窗做了处理，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许知喃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许知喃看着他没说话。
“先去你妈妈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