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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一下吧，等她出来了再选。”许知喃礼貌道。
屋里的光线扫出来，在深夜的小巷路上打下一道斜斜的光影。
表现良好，又因当初的事性质特殊，因此提前释放。
几乎不用言语，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他这两年半来经受了什么。
聊了许久，季烟才终于敢触碰其中最敏感的那个话题：“你回来后，去见过许知喃吗？”
他如今进入父亲的公司，一身西服，模样标志，车窗一摇下来就有不少人朝他看过去。
赵茜毕业后一直留在堰城工作，毕业没多久就谈了个男朋友，如今已经谈婚论嫁，让许知喃陪她去试婚纱。
便是在这昏暗光线下，他们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背影熟悉又陌生。
许知喃瞧了一圈，最后指着其中一件：“我感觉这件比较能显你身材。”
听到动静，他也缓缓侧过头来。
季烟：“……别跟我说你们都没带啊。”
许知喃：“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吗？”
早上不少认识的刺青师都来祝贺，到下午店里才重新恢复安静，许知喃重新整理了这几年的设计稿，厚厚一摞，按时间重新排序后放到书架上。
“说你一直不谈女朋友呢，他都愁死了。”
“我前些天遇到顾叔叔了。”
“您看一下，这些都是我们的设计师新设计的款，这件蓝色的会很衬你的发色呢，你皮肤白，穿这样的肯定好看。”
她前年收了几个徒弟，如今技术也都不错，算是小有成就。
“阿喃！”
这回林清野没说话。
林清野坐在沙发边，看着三人忙活，电磁炉带来点生活气儿。
大家也没多想过为什么要取这个店名，这店主就叫许知喃，无非是用自己名字命名罢了，再正常不过。
“嗯，现在她那店也开的越来越好了，好像是打通了周围两家店铺，今天算是正式的重新开业，上午时那附近还挺热闹。”
姜月考研又读博，如今还是在读博士生。
三人皆是一愣。
“店址也没搬，就在旁边那条街上，你要不要去看看？”季烟问。
最终确定了婚纱和伴娘服，赵茜让店员拍了张她们两人的照片。
他们边哭边聊，只有林清野原样看着他们，神色不变。
四人站在屋里，说来奇怪，只有林清野没哭。
许知喃坐在外面等，对面就是一面落地镜。
目送许知喃进屋后，顾从望才自嘲勾唇一笑。
“她哪儿要空啊，白天我给她打了电话，说就让你挑就可以，反正你俩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她又手肘撞了撞许知喃，凑到她耳边狭促道，“就是胸围你大点儿。”
许知喃发了朋友圈，刚退出去便收到了顾从望的信息。
“今晚啊？”
三人买了些食材，一块儿去工作室吃夜宵。
赵茜跟店员一块儿去试衣间试婚纱，许知喃在沙发边坐下来，另一个店员凑上前问：“小姐，您要不要在我们店挑一件伴娘服呢？”
他将食材一一拿出来，季烟去厨房拿出了那个已经许久没再用过的电磁炉，将汤底倒进去。
许知喃朝她手臂上打了一下。
十四边哭边问：“队长，你吃饭了没。”
那点儿从前最为张扬恣意的东西也转化为冷戾，侵略性十足。
那两年半的时光不是白过的，从前林清野身上有很重的少年气，看着比十四和关池更年轻些，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试婚纱是一件比较繁琐的事。
“那也挺好。”他说。
她便染了多久的头发。
骂骂咧咧间已经走到了工作室旁，季烟不抱任何希望的拧动门把，意外地发出“咔擦”一声——开了。
徐振凡喝水润了润喉咙，眼斜过去，又吼一声：“嘿！桌子腿的漆都给你们磕掉啦！”
到下午，装修队总算是结束了最后的工作。
“今晚我有事。”许知喃说，“没事，一会儿我自己回复她，你去忙吧。”
打通两家店后刺青店便空旷气派许多。
“还没。”
十四、关池、季烟三人如今得了空还是会一块儿聚个餐，倒也从来没有因分道扬镳而生疏过关系。
说来这店最有神秘感的也还是这老板，一头蓝发，两年多了，从来没见她换过其他颜色。
“阿喃，你觉得哪件好看？”
“她这些年和以前变的不太一样了，挺厉害，带了徒弟，刺青店也做出名气来了，长得漂亮，这附近就算不做纹身的也都认识她。”季烟说，“哦对，主要她染了蓝头发，大家都知道那家店店主是个蓝头发的小姑娘。”
关池从沙发底下抽出一箱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嗯？说什么了？”
林清野弹了弹烟灰，淡笑：“怎么来这了？”
“蓝发？”
眼前这人背影落拓，半倚在窗台，指尖捻着一支烟，烟头猩红火光。
他们其实也不常聚，偶尔聚了也只是去夜宵摊儿上搓一顿，今天难得碰上周五，明天都空着，才来工作室自己煮着吃。
“嗯。”季烟看着他表情，说，“也快染了有两年半了吧，没断过。”
“你男朋友呢？”
赵茜已经在商场门口等着了，一见到她几乎是跳起来冲她挥了挥手。
“师傅。”李焰走上前，“刚才陈小姐打电话过来，想跟你预约今天晚上的时间。”
关池提起手里的夜宵袋子，千言万语想问的话都没说出口，完全被他牵着思绪：“打算来这聚个会。”
预定好成套的礼服，许知喃和姜月在店外等了会儿顾从望便开车到了。
“他其实特可惜你当初没能去他店里呢。”徐振凡笑道, “不过你不去也是对的，看你现在把店弄的这么好，去了倒是惜才了。”
“没让他跟来，试婚纱当然要留点神秘感了。”
许知喃一顿，依旧笑着，没说话。
装修队一看，还真是, 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们没注意到这儿有东西。”
“我要发个朋友圈。”赵茜捧着手机，刚要按下发送键，忽然指尖一顿，“不对啊，这样我男朋友也看到了，算了还是不发了，阿喃你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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