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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他那个家庭关系很恶劣，尤其是他母亲。
林清野回了个“嗯”过去。
“当然了。”徐振凡很自来熟，“我阿喃妹妹的忙必须得帮，而且这也不算帮忙，我本来就喜欢这个。”
他微微侧头，嘴唇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擦过，然后停下，微凉的嘴唇贴着她有些发烫的脖子。
等他们玩完，侧头一看，林清野已经喝多了。
许知喃忽然想到了网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林清野打人的视频。
“哪有他那个喝法的，他那把嗓子可是要来唱歌的，也不怕哪天给喝坏了。”季烟忍不住道。
季烟眼一横，一记眼刀飞过去：“你这个都快当爹的人了，还笑我呢。”
“不好意思，我……”
许知喃如遭电击，迅速推开他。
十四从角落里抽了只垃圾袋出来，将酒瓶和食物残渣全部倒进去。
“行啊！那我还真幸运，正好赶上了！”徐振凡迅速答应了。
林清野眼神愈发冷冽：“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可怜。”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许知喃也恼了。
但她也懒得再跟他多解释自己和徐振凡压根没有其他关系。
离得近了，许知喃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眼神也不清明，才发现他现在是喝多了的状态。
这回她听清了，怔在原地。
许知喃长这么大都没说过什么重话，这是头一遭。
“等一下，您先别急。”
可徐振凡这次的确是帮了她大忙，人家也没有恶意，就是性格直爽罢了。
林清野没动，依旧原样躺着。
大家都舍不得就这么解散。
黄铜锅周围竖着好几瓶啤酒, 冰镇的, 液化的小水珠从瓶身成串往下坠。
林清野喝了口酒, 抬眸：“发了什么？”
那幅图以蓝紫两色为主，星空点缀以及光圈处理的都非常真实，也有徐振凡提到的想要云雾的感觉。
许知喃原先还在愁刺青设计大赛的模特要怎么找，正巧之前被她纹身折腾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位徐振凡来找她。
许知喃笑着，眼睛都弯成月牙：“太谢谢您了，因为是为了参加比赛，这个纹身不会收取费用的，然后我们也能聊一下模特的费用。”
许知喃只想快点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反正不是跟你。”
十四和季烟一看他这状态，也不再玩了。
他最近几天都没有来过这间工作室，东西乱糟糟的，沙发上抱枕、毯子、鼓棒都凌乱摆着。
当初他们那刺槐乐队也算是地下乐团中的顶流, 每次一上台就受尽关注, 享受欢呼呐喊。
季烟动作一顿，弯下腰：“什么？”
他压制住她。
许知喃这边的纹身有两种。
林清野问：“你现在在干嘛了？”
林清野笑笑，人懒散靠在沙发里：“都挺好。”
一种是常见的图案，多是一些对纹身感兴趣的年轻人会尝试的，也会有重合。
“别别别。”徐振凡豪爽地一挥手，“这哪儿成，哪有让你倒贴钱的道理，我可没吃霸王餐的习惯，钱还是要付你的。”
四人举起杯子碰了下，啤酒倒得很满, 在碰撞上洒出来，滴落在沸腾的火锅中，发出滋滋响声。
“连个心眼都不留，谁不喜欢你这种纯情好骗的大学生。”林清野把她死死压在墙角，伪装卸去，这些天的烦躁尽数宣泄出来。
只剩下三人继续吃吃喝喝。
她从抽屉里翻出画稿，里面已经画好了一副图，和徐振凡的区别在于他想要的是星空，而许知喃画的是星系图。
他这次来是因为上回许知喃给他做的仙鹤受到不少朋友的夸奖，特意过来感谢，甚至还送来了一篮杨梅。
“队长，你喝这么多酒，侧着睡吧，不然万一晚上要吐会容易呛到的。”季烟轻声道。
十四拎着满满两袋垃圾：“走吧。”
“阿喃。”他声音极低，“别跟我闹了。”
“才跟我分开几天，就有男朋友了？”他眼里有血丝，表情却又很不屑，“还巴巴叫人家振凡哥，真以为那男的是什么好东西？”
她再次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手，这回成功了，她手腕都被他捏红了一圈。
另一种就是独立设计图，在徐振凡这一类资深刺青爱好者看来，每一个纹身都应该有独一无二的故事，一张设计图也只会用一次。
可现在的林清野像是剥掉了那些面具，在她面前展示出了最真实的样子。
“纹个浪漫点儿的，配这只仙鹤，云雾星空那样的，具体我也没想好，你要是有空先帮我想个设计稿出来，怎么样？”
十四笑着吐槽了句：“你这是什么上世纪的老套祝贺词。”
徐振凡只看了一眼，就啪一下拍桌子：“可以啊妹妹！这图有人纹过了没，我太喜欢了，可也不想跟别人撞纹身。”
顺便也提了下想再约一个写实风格的纹身。
许知喃担心他再发疯，没再推他，双手垂下去，任由他靠在自己肩头。
这些天没有任何联系，可并不是没见到他。
季烟买了火锅外卖，一次性塑料盒叠成一摞，里面装着各种新鲜食材。
因为身高差距，他背也佝偻着，像是终于低头了。
“振凡哥。”她轻声唤了声。
“林清野。”她蹙起眉，不喜欢现在这姿势，伸手推他，“你别离我这么近。”
他头慢慢低下来，额头抵着她的肩膀。
许知喃立马站起身，让他离开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几步走到她面前。
悬在头顶之上的灯泡发出列白的光。
林清野心渐渐静了，像回到那个冷风刺骨的夜晚。
许知喃话头一顿，看到了门口的少年。
喝太多酒的下场就是没一会儿就渴得醒过来，嗓子眼着火似的，林清野头疼欲裂，坐在床沿，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他一开口许知喃才发现他嗓子哑得厉害，低沉沙哑。
“来，碰一个。”关池举起杯子，“庆祝一下咱们队长综艺首秀马到成功。”
刺青店上方的白炽灯悬在她头顶，光线下，她披散着的头发黑亮又柔软，看他时下巴微仰，下颌和颈部线条流畅，像只骄傲的白天鹅。
提及酒吧演出, 众人依旧有些唏嘘。
现在她面前的林清野跟她从前认识那三年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徐振凡扬了下眉：“就上回在你这看到的那个海报啊？”
他老婆电话也紧跟着打过来问什么时候回来，大家也都没再拦。
只是许知喃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
到后面买来的啤酒喝完了，就白的啤的混着喝。
“来了。”季烟迅速应了声，走出卧室。
林清野这会儿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应了声便很快起身进屋。
他脚步不停，大步朝她走来。
之前许知喃当着众人的面将水泼到林清野脸上，季烟看着他那反应，不是没往那方面想过，可后来几天见他神色如常便也没多想。
“阿喃，你不喜欢我了。”
“——阿喃。”他说。
季烟说：“找了个艺术培训机构，按小时给钱的，贝斯和舞蹈我都能教，工资也还可以。”
毕竟林清野随性恣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和他们这些人不同。
他一听这话就冷哼一声，喝醉了也没影响他的敏捷度，轻而易举单手握住许知喃两个手腕，往前一推。
解决了模特的问题，许知喃心情很好，坐在椅子前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
徐振凡今天过来没什么事，现在又确定了之后的刺青图案，时候不早，他起身离开。
工作室。
林清野唇线绷直，看着眼前的少女。
“您看一下这个怎么样？”
比赛请人做模特不收费是惯例，甚至有些还要额外付工资，不过看徐振凡这态度，许知喃没再跟他在这问题上纠缠，想着到时候再说就可以了。
知道今天会忙到很晚，她已经提前跟妈妈发过信息自己不回家睡觉，关店后直接去寝室睡一晚。
许知喃静静看着他：“你走吧。”
关池笑道：“我是真没想到，季烟最后居然会当个老师。”
他又看了眼时间，一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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