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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念心跳快了两秒，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浮沉中出来，很恍惚的想。
盛向晚的声音传出来：“赵秘书，江妄是不是去s市出差了？”
盛向晚应该和江妄算熟悉的吧。
江妄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得寸进尺，索性也不做人了。
“面对我。”江妄直接用手拉过她左腿膝弯，让她膝盖压在沙发上，“腿搁这儿。”
“没怎么变。”
B大的食堂饭菜很好吃， 正是刚刚下课的饭店， 里外都挤满人，两人挤了好一会儿才买好菜找到座位。
“饿不饿啊上了一天课了。”舅妈一见她就问。
一餐饭下来都在闲聊，到后来提起时念念的父亲。
时念念回头看见站在车边的江妄愣了愣，没想到他提前回来，瞬间便笑了，扭头对那个男生说了句“那个就是我男朋友”，便朝江妄跑过去。
听江妄说“家”这个词让她心里突突的，笑意从眼底散开来：“马上，买完就回去了。”
他最后还是主动给时念念打了通电话，第一个没打通，第二个过了半分钟才接起来。
时念念手撑着脸：“没有吵架呀。”
对时念念的喜欢来势汹汹又莫名其妙。
“还好。”
江妄打来的。
江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挑水果，手上拿着袋子和阳伞，一时间也拿不出手机，等终于把手机从包里翻出来已经响第二声了。
江妄抬眼，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愣在后头的男生。
“难得遇到学姐这样填这么认真的。”男生也说。
他打断思绪，走进房间：“什么事江总。”
赵秘书移开视线：“抱歉盛小姐， 江总吩咐涉及个人隐私的内容不可外泄。”
老婆。
时念念眨眼，“噢”一声，脑袋转回去，看一会儿书，又看一会儿电视，最后两边都没看进去。
身侧人动作一顿，方才放松的姿态瞬间消失，他指节用力，侧头直直的看过去，没说话。
方祁觉得江总对这位传闻中的“时小姐”应该是很不一样的。
她觉得嗓子眼发涩，还莫名其妙有要再次结巴的感觉，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很慢的一个字一个字说。
“没了。”
追求她的过程，在江妄眼里就像是驾着梯子摘那轮清冷皎洁的月亮。
赵秘书心里叹了口气：“好的， 盛小姐。”
江妄抓紧结束工作赶回来，下飞机估摸着正好能赶上时念念下课便直接来了。
江妄一手揽着她腰固定，另一只手扣住她下颌吻下来。
就是苦了时念念，当初刚离开一段时间，舅妈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叹气。
她笑说：“以前做过这样的调研，知道发问卷和整理数据辛苦。”
时念念拿出手机，打字“吃饭了吗”，最后犹豫片刻还是没发出去，她想到那天听到的盛向晚和赵秘书的通话。
突然，旁边一个男生凑过来：“学妹，方便认识一下吗？”
而江妄坐在另一边，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翻阅一册报告书，心无旁骛的，都没看电视一眼。
时念念缓慢开口：“我们五年多没见了，这样子结婚好像对自己不负责，对对方也不负责，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变了多少，其实我连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我都不清楚。”
那头没什么情绪的问：“在干嘛。”
之前时念念是让车停在校门口的，江妄在门口等了会儿没见到人才把车开进来。
自从回国后，时念念就只和舅妈吃过一顿饭，正好今天课业不重，便回舅舅家吃饭。
她好久没来这儿了，走的每一步都带着穿梭而来的回忆。
她挺开心的接起来：“喂？”
“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男生忽地又问，“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啊，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时念念从舅妈家里出来就挺晚了，江妄给她安排了司机，可大晚上的她不想麻烦人家，就打算一边溜达着买个水果再打车过去。
他还望着，江妄已经淡淡的收回视线。
他也是金融系的，不可能没听过江妄的名号，除了各种外界的新闻，就连上课时都听老师提及好几次。
今天忙了什么呀。
“没什么。”他不再多说，“一会儿还有事吗？”
渐渐的，江妄呼吸声愈重，动作也渐渐更加粗鲁。
吃过饭后两人都待在客厅，电视开着，正在放一部电影，时念念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了很厚一本教科书，眼睛却是看着屏幕的。
她填的挺认真的，不像大多数受访人只是随便勾选几个选项完成任务。
“喂， 盛小姐。”
“我出差四天，你就四天没联系我，去接你还看着你对着别的男人笑。”
她没听清也没听懂，迷迷瞪瞪的睁开点眼：“什么？”
睡觉了吗。
就挺幼稚的想看看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联络他。
“废话！谁不认识他呀！理科状元成绩进B大，还是校草，现在还是江氏集团董事长，你这哪是金龟婿啊，简直是三千年一遇。”
她一抬眼就看到男人直白的目光，又想起刚才他那些磨人手段，红着脸骂道：“你怎么这么……”
她下课后往校门口走，B大的教学楼与校门间最近的路要穿过一片篮球场，时念念低头走路，忽然被身后一个人喊了一声。
“是有个事儿， 你告诉我他酒店住在哪儿吧，我去找他一趟。”
“我从来不是因为你的什么特质才喜欢的你。”他沉而稳的说，“而是，因为是你才喜欢你的所有特质。”
让时念念主动投怀送抱实在难得，江妄心情大好，连说话间都透着几分懒散和痞气，手掌在她腿根拍了下：“换个姿势。”
“出差累吗？”
江妄含混笑了声，不再重复。
方祁深呼吸了口气，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一板一眼的汇报：“江总，时小姐还没回家。”
她当然不会蠢到去怀疑江妄和盛向晚有什么关系，她和江妄现在这种关系，江妄不可能也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在那样的时刻出现。
“不过你以前也不挑食，不像许宁青，跟养了个祖宗似的。”舅妈一提起许宁青就是抱怨。
家里佣人的电话他这里都有，只不过挂了电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汇报了。
过片刻，时念念低着头开口：“江妄，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那你从来不知道给我发个信息打通电话。
刚遇见时是紧张而兴奋，而现在是沉静和思考。
“不太戴，这儿光线暗戴着看东西舒服。”他回答也是淡淡的。
时念念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而且、而且你也没有联系我。”
逃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还是落的这样的结局，可的确是做了错事坏事，改变不了。
手臂没力气，只能搂着他脖子，贴着他后颈十指交错。
这是趁着江总出差瞎玩儿啊。
江妄眼底黑沉，紧盯着时念念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像是沉沦。
江妄已经出差三天，他们都没有联系过，电话没有，短信也没有。
方祁知道的比大家多点儿。
她挡住身后的月亮，眼里却盛着一抔清凌凌的月光，将光普渡给肮脏混乱的他。
“这么变态。”
他看着她说：“就想死你身上啊。”
只是江总想知道“白月光”吃了什么不自己打电话去问，还要让他去问佣人的操作，他就有点儿不懂了。
“也是。”黄瑶点点头，“你这个脾气应该没人可以跟你吵起来的。”
两个学霸凑在一起吃饭聊的内容自然是学习，一些听着就让人头晕的专业术语夹杂在食堂人声喧嚷的环境里， 聊的非常忘我。
时念念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紧绷，环在他后颈的手在那片皮肤上掐出一个个指甲印，因为想躲而向后躬着背。
“江妄在学校里很出名吗？”
黄瑶吃惊的睁大眼，明显不相信，最后向前抱拳：“江妄每天冷着一张脸吓死个人，也就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舅妈对时德厚是不满的，当初许淑和他结婚时她就不是很满意，总觉得他做事不老实，后来真出了事也不敢承担，他们也不是没劝过他坦白，可时德厚不愿意，他们做亲戚的总不能故意使绊儿。
“想什么呢。”黄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皱着眉，怎么了，和江妄吵架啦？”
“唔，好吧， 我明天要去s市玩儿，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吧，我去找他吃饭，我给他发信息他没回我呢。”
时念念茫然的睁大些眼睛，后半句实在是太冤枉，忙解释：“那个人，我就是帮他填一份问卷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的。”
时念念没懂，眨眼抬头：“什么？”
他好整以暇：“嗯？”
时念念其实是一个挺小女生的性子，会吃醋也会不高兴，可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这种亲昵的感受。
“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可能不是你以前喜欢的，你还没看出这一点，就冲动的跟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