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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他进来就纷纷放下手里正忙着的事，想要寒暄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她刘海长长了些，还没来得及去剪，有点儿挡眼，于是被她夹起来，两侧的碎发柔软的贴着额角，折纸折错时会轻轻蹙下眉，嘴巴微张着，透着点可爱的傻气。
偏偏运动员的黄金时间又短，实在是浪费了大把时间。
尽管时念念并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也不确定他生气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只是想快些把手抽出来。
一群人大气都没敢出。
那个男生也听闻了学校里越传越离谱的消息，飞快的跟时念念道了声谢就抱着书回了自己座位。
说实话，江妄开始接触游泳起就有很多人说他厉害，他也的确有天赋。
江妄笑了声：“我请假就是去找我游泳教练的。”
他拦了车回学校，直接上科技楼，竞赛班快开始上课了。
时念念往周围看了眼，她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的感觉，把手压到桌下，身子往前倾了倾，凑过去。
“你怎么知道的？”陈舒舒很震惊。
复印完姜灵又去买了瓶饮料，两人才一块儿往教学楼走。
——将那朵花别到了她的耳廓上。
“好，好。”蔡育才点着头，看起来非常感动，又拍他的肩膀，又说了声“好”。
“敢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老师挺佩服你的！”
姜灵“嘁”了声，朝她暧昧眨眼：“你们太明显了啦，我早就看出来上次生日会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明明是当众检讨，硬是被鼓掌鼓出了颁奖的架势。
“我今天早上听二班班长说许志临可能要走。”姜灵挽着时念念的手臂，耷拉着眼，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的。
百合花挺难折的，步骤多又复杂，姜灵手巧，可以折的很漂亮。
“对啊。”姜灵点点头，嘟囔，“他很帅呀。”
随着入秋，期中考也越来越近了。
“来啦。”他来之前跟教练说过要来，教练回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又交代都看过来的其他队员们，“都继续练啊，杵着干嘛呢。”
高中生对大学的“保研”的确是不了解，姜灵迷糊道，“反正就是他可能过段时间就要回去读研究生了。”
结果后一天的半决赛没抽到轮空签，而是跟8班比赛，输的很惨。
李禄那个脾气，一冲动就没脑子，还敢朝江妄砸球。
“行吧。”姜灵咳了两声，搭在陈舒舒的肩膀上，“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你吧，要折多少个？”
“让让。”江妄声音有点冷。
周围已经响起细微的议论声。
时念念一愣， 她周三晚上在竞赛班写检讨被老师发现后就没有继续写了，后来回家才把它补完。
陈舒舒轻声回她：“送人。”
他给江妄倒了杯水：“这次怎么决定了？”
江妄坐直了点，喉结上下滚动，缓慢的磨了下牙。
“不是，你送给徐蜚的，怎么能让我折啊。”姜灵食指戳了戳她肩膀，“你的诚意呢。”
过了两分钟，他手伸过来，把手里一朵百合花放到时念念眼前：“这样么。”
“……那也比我送人家这么丑的好吧，送这样的，也太丢脸了。”
刚走进班级就看到时念念旁边坐着个男生。
年纪第二名做检讨，让第一名给他写。
“欸。”他出事
男生戴着副厚重的黑色框架眼镜，正在问时念念上次布置的最后一题压轴竞赛题，挨的有点近。
江妄在她旁边坐下，侧头看着她动作，舌尖顶了下上颚，被她这态度弄的有点烦躁。
吃过饭，时念念去了一趟学校文印室，把黄瑶给她的那份物理笔记又复印了一份。
江妄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少女认真说“我就是觉得你很厉害”时的样子，柔软的、温顺的，还带着点因为知晓别人秘密的歉意和尴尬。
他看了一遍，在自己本子上记下要点。
他安慰他：“没事！条条大路通罗马！游泳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就换条路走！你这个成绩走文化课以后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
江妄从队伍后面走上前，少年人高腿长， 今天倒是穿了校服校裤，外套拉链规矩拉到胸前， 蓝色领子翻折整齐， 显出点他身上并不常见的少年气。
而后走到江妄旁边，搭着他的背：“走，我们去办公室。”
“对啊。”姜灵扁了扁嘴，“不过他要是不当老师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追他了！”
她无意识的靠近，在卷“花瓣”时一只手还扶着江妄的手腕，发尾扫过他手心。
她皮肤太好，看不见毛孔，微抬着眼看着他，浓密卷翘的睫毛飞快的颤动了下，而后压着声音，语气里有拜托的意思，放的又软又甜。
“时念念。”他抓住她正写字的手腕，“老子就半天没来上课，你就能跟别人坐一块儿了？”
“你爱了也没用，人家不是都有喜欢的人了么，刚刚那恩爱秀的，啧啧，大佬秀恩爱果然也与众不同，势如破竹。”
“江妄的声音也好好听啊，我爱了！”
竞赛辅导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来，什么废话都没有，一进教室就开始将之前考的一张竞赛卷。
他咳嗽了声，打断江妄的演讲：“行了，以后注意，回班上吧！”
“去别的……学校？”
江妄下午没在学校上课，倒是和蔡育才说了一声要请假。
其他人也看过来。
姜灵“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不是女孩子啊，怎么折的这么丑啊？”
他指尖捏着纸百合花，轻轻转动了一圈，突然抬手。
今天的游泳队里有不少人，半数都是从前跟江妄同队的师哥师弟，也有不少队里新招的生面孔。
时念念把自己做好的给他看。
问：“在折什么。”
摘冠称王。
周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起哄声一片， 还有欲盖弥彰的故意是咳嗽声，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江妄这人，做检讨也一点儿不害臊，坦荡自如的站在主席台前，微微躬身，两根手指捏着麦克风，悠悠的照着那张检讨书读下来。
竞赛班里的难度高，讲课速度又快，大家纷纷专注起来听课。
王建平也很快发现了让江妄在大家面前这么做检讨是个错误的决定，大家根本没听检讨的内容是什么！
她说。
可能谈不上梦想，但他的确挺喜欢这种竞技拼搏的感觉。
她刚一回座位，陈舒舒就拿着一叠便签纸坐到她旁边：“姜灵，你能不能帮我折一点儿啊。”
她拿出那一张叠了两折方方正正的纸递给江妄。
时念念又往外挣了下手，这回一用力，江妄就松开了。
他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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