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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比原来好了点。
他从小就聪明， 小时候成绩一直都是班级前几，后来初中高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集中游泳训练，队里专门给他请了老师，学习倒也没落下， 只不过不会回学校考试， 所以大家一般也都不知道。
江妄早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往教室里扫一圈。
时念念第一反应就是从书包里摸出上次医院里许宁青给她的口罩戴上。
简直成了整个年段的两座孤岛。
她停了笔。
大概看了五分钟，他才觉得不对劲——时念念能在一中考第一名的实力，刚才那道物理题目其实不算太难，她不应该不会。
时念念也没像从前那么排斥他了。
“……”
除了听课，她今天还有一个别的任务——帮江妄写那份检讨。
“嗯， 等、一下。”时念念把空白笔记本和演算纸拿出来抱在怀里。
如今江妄一问，她才发觉有可能就是发烧。
“怎么回事儿啊？”
“老师，对不起。”时念念低着头说。
一秒，两秒。
物理竞赛的辅导班上课地点在科技楼，教学楼对面，晚上没什么人， 非常安静。
她忽然想到，少年那双手昨天将她从水里抱起来时的样子。
一个戴圆框眼镜儿的女生神秘兮兮说：“昨天中午有人看到江妄打电话叫人了，好像也没自己去解决，肯定把他们都吓的不敢来学校了，江大佬叫来的人，肯定都很酷炫狂霸拽！”
两人答案都是42。
这段时间流感肆虐，市里已经确认了好几起甲流的病例，学校、商场、地铁这样人群集中的场所已经成了病毒传播的灾难地点。
只剩下最后角落的两个位置。
“不知道，江妄他爸不是校董吗，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想让谁走就谁走呗。”
物理老师转变的很快，“那上去黑板上把你过程写下来！别再欺负女同学了！”
他挪开手，一只手撑着脑袋，把试卷移到桌子中间。
她身体挺好的，已经好久没有发烧过了，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觉得不舒服时只觉得是没睡好，再加上昨天被推进了水池可能还有点感冒，她早上出门时还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灵。
眼眶还莫名其妙的有点发烫，不是想哭，就是又干又酸的难受。
普通班能够考年段前两名本来就受尽关注， 再加上江妄和时念念在学校贴吧里引起的轩然大|波，当两人走进竞赛班时大家就齐刷刷的都看过来。
只不过后来坐牢的半年，因为他当时是高中在读， 监狱也有放宽政策，在平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学习看书。
很奇怪的感觉。
后来得到的清净都是他不要命的搏出来的，一个18岁就捅了人进监狱的人，性格又张扬乖戾，表现出完全不怕死的狠戾，自然有人忌惮。
当天晚自习就开始物理竞赛班辅导。
一年前，江妄把那一把刀子捅进那人的小腹，有年少轻狂的冲动、愤怒、厌恶，各种情绪都有。
他吸收知识非常快，一般理科题目看一遍， 各种变式便也就会了。
周围大家还在做题，只有没几个人已经做出来了。
“嗯？你不是第一名吗。”江妄漫不经心。
江妄把她的演算纸拿过来，很简单的写了两个步骤，又推回去。
“凭什么程琦路茗和九班那个臭傻逼没有受处分啊？”姜灵如今仗着自己是校霸心上人的闺蜜，说话也越来越嚣张了。
以前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纨绔子弟，身边一起玩的也都是不学习的人，自然没有过这种情况。
而这两个班的班主任也都是一中出了名的魔鬼班主任， 对他们的学习成绩要求极高， 平时还不允许他们和普通班的同学玩。
她“嗯”一声，声音闷在口罩里听不清楚，又点了点头。
物理老师直接伸手过来，抽走了那张纸，时念念都没来得及藏。
时念念抬头看了眼物理老师。
他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回座位。
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教别人题的事儿。
“我说不，清楚。”时念念说，“老师让另……一个，女孩子，讲的。”
姜灵昨天晚上点开贴吧就看到这条贴子，做好事不留名、人在花丛走片叶不留身的回复了一句：搞错了同学，本人三班，亲耳听到江大佬对念念宠溺说“你是我大哥”。
她有些泄气的趴在桌上，下巴磕了一下桌子。
一中公告栏上就贴出了关于对江妄的处分决定。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这些目光，今天早上一起来她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太开，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什么。
时念念耳尖红了，咬着唇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小姑娘今天的确有点怏怏的，做题目都做的趴到桌上去了。
底下紧接着：
今天天气看起来倒是不错，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关着窗营造出一副阳光灿烂春回大地的假象。
他刚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找他的茬。
竞赛题果然比月考题难很大，时念念盯着题目看了好一会儿，才想出能用刚才老师讲的知识点做出来的方法。
时念念偏头往旁边看。
翌日。
旁边声音问：“还是不会？”
他当时挺幼稚的想，不就是坐牢吗，坐就坐。
关于江妄的帖子再次在学校贴吧拔地而起，盖了高楼。
他回头看了眼时念念：“过来啊。”
她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垂着脑袋，一副认错姿态。
物理竞赛班布置的作业很多。
神了。
头晕。
江妄那题目步骤本来就没写多少，一省再省的抄在黑板上，差不多是除了他自己就没人能看得懂的解题步骤。
时念念抬眼，看了他手机两秒，最后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写试卷。
小姑娘的字漂漂亮亮，还挺潇洒，有点儿像男孩子的字。
江妄笔尾在他桌上点了两下：“写吧。”
于是时念念今天一来学校，周围的人就向她投来钦佩的目光。
江妄桌上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而时念念桌角两边是码的非常整齐的两摞书，一边是教科书，另一边是各科练习册和试卷。
16、7岁的年纪，充满幻想，中二又可爱。
毕竟昨天晚上竞赛培训时那些题目她都挺轻松的做出来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刚才看了一半的球赛直播，把手机搁到时念念桌子右侧的那一摞书前，做了个手机支架。
“好了，大家消化一下这个知识点，然后做一下发下去的那个第三题题目。”
时念念扎着的马尾松松的垂着，有一绺没梳进去的发丝勾着白皙的脖颈，一黑一白非常分明。
江妄揽着她的肩往外走。
不过也仅限于理科。
他手指很漂亮，修长骨感，皮肤很白，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的干净，只是虎口处有一道暗红色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