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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很快又出了教室。
他抬眼轻描淡写的扫过她，将指间夹着的烟咬在齿间，抽出一张纸递过去。
江妄把椅子拉过去一点，在地面上摩擦而过，发出尖锐刺耳的一声。
她一愣，想把那包卫生巾塞进兜里。
杯子里没水了，她刚要起身去倒水，江妄从教室外进来，径直走来，把手里温热的奶茶放到她桌上。
“好像……”她轻蹙眉，“你这个，算法……也可以。”
时念念笑了笑，低头喝了口奶茶。
得抓紧时间。
江妄简略的写下几个步骤，得出答案，最后点了个点，转身将粉笔丢进粉笔盒。
江妄觉得她说话简直太逗了，一板一眼的还非常严肃。
“根本不是人做的试卷啊老师！！”
“嗯。”
江妄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勾了唇角。
她深吸了口气，又缓慢吐出。
时念念摇头：“没。”
小卖部的阿姨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们今天是月考吧？”
那你那时候捅人干啥呀！？
“不过这种不是人做的试卷，年级最高分还是我们班上的，148分，扣了两分。”
江妄站着门口，倚着墙站着，手里拎了件校服。
她转身打开书包翻了翻也没找到东西， 只好提前交卷。
江妄片刻回神，笑了笑：“是。”
教室里持续的安静。
底下立马哀嚎一片。
周围闹哄哄的，时念念拿着笔在心里运算着。
时念念一进来，就被众人围过去，她成绩好，每回考试结束都会有人围着她要和她对答案。
刚才小卖部的阿姨那么说，江妄自然是知道她提前交卷的原因。
“嗳，让你看这个。”
她摇头：“我哥哥……过来，我今天要、要去外面吃。”
江妄听她这么问倒没什么多余反应，只轻笑了声，声线轻佻，尾音托的长：“干嘛，想抵赖啊，我这可是因为你没考好的。”
“……操，你这么继续说下去，我就有点儿怕了。”
“……”江妄含着笑意“哦”一声，转而认真问：“所以呢？”
他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弯起弧度。
好在最后还是算出了答案。
“我也觉得，他还替徐蜚跑了4×100，说起这个，啊，真的好帅啊！”
“不过第二名是谁啊，黄瑶？”
她吓了跳，飞快的抬头看了许至临一眼，见他正在黑板上画图才轻轻松了口气。
时念念拿一卡通付过钱，拿起那包卫生巾，刚要出去，就看见同样走进门的江妄。
因为许至临当了三班的代课数学老师的关系， 姜灵这次数学格外认真， 连午觉都没睡，可惜没什么用。
“数学再次给了我两巴掌让我清醒了！”
这话一出，班级里“哇”一声，目光纷纷看向时念念。
“是你那个很帅的哥哥吗？”姜灵问。
“不对啊，我这个算法不应该错的。”黄瑶皱着眉说，可仔细看时念念的算法也挑不出错。
上午四节课结束。
她从抽屉拿出答题卷：“我写……了0。”
第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试卷批改是最快的。
姜灵脚蹬在桌子底杆上，椅子一撑偏头跟时念念说话：“江妄这，看起来深藏不露啊，念念你问过他考的怎么样了没。”
姜灵翻了个白眼：“徐蜚你的脸已经离家出走了。”
时念念认真严肃的说：“现在是……上课、时间。”
到早上第三节课下课，大家对江妄的印象已经从一个单纯的校霸，变成数学不错的校霸，再进化为非常遭人恨的学霸兼校霸。
时念念愣住了，姜灵也愣住了，围在她座位旁的人都愣住了。
姜灵从座位上转过身：“念念，吃中饭去吗？”
“来！我们给他们一起鼓个掌！”蔡育才说着就带头鼓起掌。
时念念也觉得题挺难的， 不过她适合难题，能拉分。
程琦一群人不在，也就没人捣乱，大家纷纷欢呼着鼓掌。他们普通班能打败火箭班的人简直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
他答卷上很干净，不像有些男生直接把选择填空的运算过程写在空白处，连勾勾画画都没有。
陈舒舒之前问了她最后两题选择题答案，时念念拿手比划着告诉她。
“怎么样？”黄瑶问。
她到卫生间，看着内裤上染的一片鲜红，抿了抿唇。
当时他们还以为校霸终于是烦了，决定出去自由自由。
许至临又补充：“还是并列两人。”
“念念，你刚才去干嘛了呀？”姜灵问。
还在“时老师”前加了个“小”字，配上他那把嗓音，让人听着暧昧又亲昵。
他明显是刚奔跑过，身上热烘烘的，有汗从他脸颊滑下。
两人一块儿从后门走出教室。
时念念又是一怔。
她又要了一张演算纸， 监考老师下来分给她时她余光瞥见江妄， 他没怎么动笔， 托着腮坐着，视线垂着， 看了大概有十几秒从拎起笔写下一个数字。
大家恍然大悟。
扯了一卷纸绕在垫在内裤上，就走出去。
“为什么？”
时念念会问只不过是因为先前以为江妄因为她提前交卷没考好，心里自责，想确认一下他的确没考砸。
一中对手机管理的不严，可她也从来没在课上玩过手机，江妄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她桌上。
“……我好像也有点儿怕了。”
她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把自己重新弄干净，确定没有在校裤上映透出来才走出去。
时念念轻声道了谢。
刚写下第一个步骤时忽然一顿，小腹刺痛一下。
他声音明明很轻，很快就被响亮的鼓掌声盖过去，结果就威力十足的立马让大家停了鼓掌。
……
徐蜚腿上缠着纱布坐着位置上，听到后激动的不行：“我操！！我就猜了0！！我这实力，简直是不考满分都难。”
她轻摇头，把自己的算法也写下来，“你看……两种解法，出来的答案不、不一样。”
江妄数学考试还提前交卷了呢。
江妄到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啧”了声。
“……”
学习委员黄瑶趴在她桌边：“数学填空最后一题你写了什么呀时念念。”
满糖加热的红糖奶茶。
狐疑探究的目光在时念念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还是相信了。
慢了一拍，江妄视线落在她手上，轻轻扬了下眉。
蔡育才答：“当然是年段第二啦！”
大家心里那点儿惊惧稍稍平缓了些。
还是这么难的试卷。
许至临拿着粉笔的手一顿，扭头看过来。
时念念心间一顿，想起江妄最后一题填空题，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148分就是江妄。
众人一愣，有人拍了拍黄瑶的肩问是不是她，黄瑶摇头红着脸说“不是”。
离考试结束还有20几分钟。
“时念念！”蔡育才笑着又重复了一遍，“708分！”
刚才她和黄瑶讨论许久的那道题，他字迹潦草的写了答案，0或2。
姜灵一愣，红着脸转回去了。
可这样的成绩，和他平时插科打诨的样子实在是不太符合，都不太来上课的人……
提前了一周，她都没带卫生巾，可现在还在考试，也不能找同学借。
底下难得静悄悄认真听讲。
小卖部阿姨看着两人，一脸见多识广的表情，翘着椅子前腿仰身从后面拿了瓶水递过去：“帅哥，对女朋友温柔点啊，小姑娘那几天很累的。”
一群人哭丧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蔡育才敲了敲讲台桌，“我把这次的月考成绩分析一下！都回座位！”
姜灵带头啪啪啪一通鼓掌。
他倚着柱子站着，长长了点的碎发耷拉下来，冷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不大健康。
“江妄这什么情况啊？”陈舒舒深吸了口气，“时念念，说！你们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底下细细簌簌的议论开。
这回还是分班以来第一回考试，老师们都很关注这次考试。
语文考完大家倒没什么这次考试又死定了的直觉， 一般数学没考之前这群人还没有那么有自知之明。
“你提前，交卷……做完了吗？”
时念念又看了遍题目，恍然的“啊”一声，拽了下黄瑶的袖子，说，“这个，有两个答案的。”
他平静说：“教室里饮水机没水了，去给你买了一杯。”
江妄呼吸一窒，女孩笑起来时眼睛便亮了，缀满星辰般，柔和又温柔。
江妄看了她一眼，刚才因为那些注视和细碎议论而腾起的烦躁感倏的散了大半。
时念念反应过来，纤细白皙的脖颈染上一层淡粉。
她点头：“嗯。”
字还挺漂亮的。
“嗯。”
“我……看看。”
她心里咯噔跳了下，按住肚子， 来不及思考新的解题方法可不可行， 飞快的写下来。
她的笑点挺奇怪的，有时候上课讲到一个好笑的点，其他人都笑的前仰后合，只有她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哪里好笑。
又是一片寂静，非常干脆。
来例假第一天，她肚子不太舒服。
非常平静。
“接下来！”蔡育才卖关子卖的愈发起劲儿了，“第二名！大家猜猜是谁？”
“年段第二还是班级第二啊？”有人问。
蔡育才满意的不行：“我看过我们班江妄同学的试卷了啊，还是有点可惜的，数学试卷最后一小题，就差最后一步了，是不是时间不够啊，明明就要算出来了啊，结果还给扣了两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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