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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声哥哥而已，没那么难叫出口的。
“你傻啊，程琦这么说出来就是警告别人别对江妄有兴趣啊，她不总是这样吗，谈个恋爱就特高调，霸道的不行。”
毕竟他要真是一不顺心就捅人的人，英语老师估计有九条命也不够的了。
“真的假的，那这女校霸男校霸在一块儿，学校算是热闹了啊。”
“怎么了？”
她一边说，两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着报告单在风中晃荡。
时念念轻轻咬了下牙，索性拔腿往教室方向跑了。
江妄跟在她旁边，她步子小，他得收着迈出去的腿才能跟住。
医生回头看了她一眼，还穿着校服，白白净净的，一个人来拿弟弟的报告单，不怎么常见，笑着宽慰她：“不要太担心，总会有进步的。”
大课间，大家都聚在一起讲话。
可这个时间点，医院拥挤不堪，她跑不快，程琦一群人直接从外面绕着堵她，很快就抓到时念念。
“没……怕。”时念念继续往前走。
时念念不回答，周围的目光没断过，江妄一笑，目光就更加如有遁形，还有议论声也传到她耳朵里。
昨天晚上挺晚了许宁青才把时念念送回去，要不是她书包还在家，他都打算让她住着早上直接送她去上学了。
时念念暗自攥紧拳头。
他们像是在玩游戏一般，把时念念推来推去，她被推的踉跄，勉强站稳，后背抵着后面高耸的围墙。
时念念抓紧报告单，扭头就跑。
时念念轻轻眯起眼，把报告单挡在眼前。
江妄转身进听力室，一个狭窄的小房间。
“你还……还给，我！”
把外套脱下来罩在时念念头上，歪了下脑袋朝人群走了两步。
刚才逃跑的时候她还没忘把这纸藏到口袋里。
以及当时说这句话时少年的轻慢和吊儿郎当。
开水间里很多人，这是女生聚在一块儿聊八卦的好去处。
话音戛然而止。
风一吹，宽大的校服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形。
三班大家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渐渐发现江妄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恐怖。
时念念等了他一会儿，才问：“什么……事？”
“比之前有进步。”他对江妄说。
如今夏末秋初，从前的大片知了声渐渐稀疏下去，白昼渐渐变短。
没命的跑。
“我哪惹你了么。”江妄笑的无奈问。
江妄看着那个跑远的背影，舔着唇笑了声。
上午两节课后，姜灵从座位上转过身来说，把一张数学试卷放到她面前。
“念念，你快给我讲这道题目！”
后面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她脸一红，往旁边瞥了眼，好在大家虽然都注意他们这的动静，可距离远，江妄那句话他们应该没听到。
时念念挣扎去抢，程琦躲开又把她推倒在地，把那张报告单高高举起，夕阳洒在她脸上，笑容明媚又残忍。
她心里想着什么，走出后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程琦和路茗为首，周围围着一圈少男少女，把她逃跑的路完全堵死。
程琦一群人在他面前停了脚步。
“别动她。”他冷笑出声。
“你要去……找那个，老师？”
以及名字，时哲。
“嗯。”时念念笑了笑，又道了声谢。
她起初是怕的，到后来就习惯了。
看起来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她出学校打车去医院拿弟弟的报告。
时念念艰难的张唇，可就是不行，就是说不出口。
江妄被她逗笑，“操”一声：“小同学，你怎么还骂人啊？”
时念念挣了两下没挣开，不带表情的朝她直直看过去。
——“那你叫我一声江妄哥哥，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少年少女们的恶意直白不加掩饰，讥讽嘲笑、推搡辱骂。
江妄这耳朵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治疗的，就算是他入狱那半年，也是由他进行基础治疗和复查，虽说也有进步，可这速度实在太慢了。
底下大家笑作一团。
起初时念念还写的挺快，到这突然停了，几次拿起笔要写又放下了。
磁性的，带着鼻音。
“江……妄。”她开口。
她们朝她走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受损状态做手术风险非常高，一旦失败就彻底失聪了。”
周围人故作夸张的笑作一团，笑声尖利刺耳，闹哄哄的围在时念念周围，像烦人的苍蝇。
“你们听说没啊，程琦发话说要追江妄了。”
天利38套卷子。
时念念跑回教室时姜灵已经回来了，她把给她接的那杯水放到她桌角，便看她一脸沮丧的样子。
天空已是一片昏黄，大片的余晖穿透云雾，威力丝毫不减，拉扯出撕裂眼球的光。
她向外望去，而后目光一顿，看到了路茗。
江妄看着，笑了声，声音有点哑。
江妄实在太惹眼了，这一路走过去就有不少人朝他们看过来。
她讲完一遍，姜灵又确认一遍便拿着卷子去许至临办公室。
“报告单上写着什么呀，让我……”
时念念愣了下，往她桌上的试卷看了眼，上面被红笔写下几个步骤，不是她的字迹，也不是姜灵的字迹，许至临应该是教了她题目的。
她缓缓的读出上面写着的病症——自闭症。
“你小声点啊。”旁边的女生扯了她一下，小声说，“要是被程琦听到你就完了。”
“就，”他轻笑，有点坏，“床上的事啊。”
姜灵磨了她一会儿，时念念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只好答应下来自己找机会问问他。
江妄勾起唇：“你怕什么。”
除了平常欺负她的女生，这次还有好几个男生。
风声在耳边呼呼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