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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草莽红颜最新章节!

nbsp;   “这是怀宸住过的地方,你权且住一段时间,等京中大势安定,承影再来接你。”

    钱瑜虽是良娣,但因太子妃薛婉容是皇后的外甥女,并非经过层层遴选脱颖而出,所以无论容貌才学,都逊了钱瑜一筹。放眼东宫,钱瑜才是第一美人儿。

    几日之后,含光终于等来承影。见到他的那一刻,含光喜不自胜,攀着他的肩膀孩童般蹦了几下。

    林晚照却没回答,涩涩的挤出一个干笑,提起药箱对钱琛道:“钱公子,我先去配药。”

    含光心里的酸涩愈加的浓烈,嗓子哽着一团涩楚胀痛。

    她是恨不得今日就把女儿嫁出去。柳湘君已经二十周岁,左右邻居都私下议论,柳夫人为这事不知和柳同吵闹了多少回,偏生柳同是个认死理的迂腐之人,对名节看得比命还重,就是不肯将女儿另嫁他人,反而以贞节牌坊望门寡来教育柳夫人不重名节,没有廉耻之心。

    含光点头答应,吃过早饭便出门买好礼物,带着新来的管家老胡,一起到了东城。

    回到家里,已是晌午,含光吃了饭,翻着单子,盘算这下午去买什么。

    数年未回京城,依稀还是旧日模样。马车进了熙承门,钱琛下车去娘舅家,林晚照也告辞,问清了虞家所在,言明翌日再上门施针。

    “含光。”他停了下来,站在廊下,劲拔英挺,如同他手中的长枪,有力贯苍穹凌云之势。

    含光扶额,这霍宸到底是什么了,好好的为何说她有病?她从未觉得自己身体有何不适,长这么大也几乎没生过病。

    含光站在大门口,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故居,心里酸涩不已。当日父亲虽然不常在家,但母亲和霄练在,丝毫也不觉得冷清,如今虽然下人进进出出的忙碌,含光却丝毫也没有回家的感觉,只是一味的心酸憋闷,眼眶发涨。

    “虞小姐虽是陈年旧疾,但我配些解毒清血的药,再辅以施针,无甚大碍,放宽心便是。”

    余下的话,含光没有问出,但柳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含泪道:“可怜湘君一直还在等着他呢。这些年他生死不明,音讯全无……”说着,柳夫人便忍不住掉下眼泪,极是委屈。

    突然大门外一阵喧哗。含光走出去一看,只是老胡神色惶惶的进来。

    含光从管家老胡手里接过礼物,道:“你在门房处等我。”

    承影素来不喜张扬,牵了牵嘴角,不知如何说。

    她明明想要对他说一声祝福,但嗓子哽得说不出话来。

    虞虎臣直到夜色已深才回来。

    承影走后,含光坐到虞虎臣跟前,轻声道:“爹,你怎么不高兴?”

    钱琛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进了店里对舅母道:“舅母,我有事先走一步。”

    “爹还好么?”

    含光默默看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失落。

    他的枪法凌厉迅猛,似乎在发泄着一些无法言明的情愫。那种雷霆万钧却隐忍不发的气势,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云海漫天,狰狞奔涌。

    林御医颇想装作健忘,也努力想大度地挤出一丝笑来,可惜只落得嘴角一抽。

    三月之后,她是他的曾经,他也是她的曾经。这种岁月无情偷换流年的伤感让她黯然神伤,终究失去,不可挽回。她不忍再看,想要关上房门。

    含光涩涩道:“你是说,那谕旨是真的?”

    这时,从屏风后也传来压抑不住的低泣声,含光知道,定是柳湘君也得知了消息,忍耐不住想要听听。

    她眼中噙着泪,却对着他笑。从此以后,他有了家人,多了一个人来爱他,以后还有有更多的人来爱他。她该为他高兴,可是为什么那团水雾渐渐浓郁,结成了水珠,顺着脸颊滑下。

    含光只好道出一个名字:“承影。”

    僧人阔步走了过来,步履生风,衲衣翩飞,狭长的过道十几丈距离,他仿佛三两步便跨了过来。

    她本打算在京城小住几日就赶紧离开,以免霍宸还惦记着让她入宫之事,但因为给承影操办婚事一时无法离开。再一想,眼下是国丧期间,禁止婚嫁,他身为天子,又岂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纳妃?所以也就放下心来。况且,这一个月过去,他也没什么动静。她一直认为他当时为了拉拢挟制虞虎臣,才让她入宫,如今天下已定,她自问自己既不是大家闺秀又不是小家碧玉,更不是倾国倾城,何等美色他没见过,何至于非她不可?

    含光心里涩涩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这些年父亲躲在虎头山落草为寇,哪敢给京城通信,还以为柳家早已自动解除了婚约,幸好来问了问。

    含光不解的看着钱琛。

    虞虎臣将酒坛开封,将碗一个个摊开,一碗一碗的满上。

    含光惊了一跳:“那你呢?”

    “谁?”

    含光随着小厮进去,穿过回廊到了正厅,屋里已经坐着一位夫人,年约四十,眉目清秀,神色甚是激动。

    含光买了几个下人将宅子修葺一新,便开始往宅子里添置东西。大到家具,小到碗筷,事无巨细,含光皆是尽心尽力亲力亲为。

    林晚照一怔,她要成亲了?

    僧人径直看着含光,目光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水,无波无澜,声音却是极其的温和,“小鱼你回来了。”

    虞虎臣听罢,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含光。

    含光这才明白这拱卫司的地位,喜道:“哥,恭喜恭喜。”

    含光大大方方的笑着:“林公子不是要进京赶考的么,怎么成了御医?”

    “你这丫头,和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这寺里来过几个娃娃,我记得最清的便是你和承影。一个是天赋异禀,一个是活泼淘气。”

    钱琛浅笑:“这个在下就不知了,御医林大人正在外面和孤光大师叙话,等会儿进来为姑娘诊治。”

    含光见到他不由一怔:“钱公子你怎么来了?你没有跟着殿下进京么?”

    “殿下请留步。”

    承影沉默。

    含光不解:“大师,我没病啊。”

    钱琛忙道:“恭喜江大人。”

    含光忙上前关切问道:“爹,你累了么?”

    “殿下又传了太宗皇帝临终前值守的宫人,及太宗嫔妃,皆证实太宗驾崩之前,已昏迷月余,不曾召见康王。”

    含光低头不语,她从没盼过这一天。

    唉,往事不堪回首,这他乡遇故知的滋味真是销魂……

    含光又好气又好笑:“我好好的那里有病了?”霍宸真是莫名其妙。

    含光恍然一怔,小鱼这个名字她听霍宸说过,怎么这个僧人也唤她小鱼?

    孤光笑着颔首:“殿下说你心窍不通,让我给你诊诊脉。”

    柳夫人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就问:“你是承影的妹妹?他人在哪儿?”

    一路同行,钱琛明显地感觉到霍宸对虞家父女及江承影的重视信任,此番回京还特意让他寻了林晚照来给含光治病,更可预见将来虞家的风光。看着眼前容色明媚清丽无俦的含光,他不禁心神一荡,心里升起一个念头。

    钱琛来闲云寺时,霍宸并未交代要他留在寺院,但他心里自打有了那个念头,便也不急着进京,在寺中住了下来,每日来找含光闲话。含光也正闷得无聊,钱琛言语有趣,又见多识广,博闻广记,和他在一起,含光也能纾解一下心里的焦虑。

    “哦,那是空一师父,你小时候最喜欢他。他迷失了心智,记不住你的名字,便叫你小鱼,后来怀宸也跟着叫你小鱼,你本来姓虞,这名字倒也贴切。”

    “这个,看来只能晚上了。”

    含光急问:“爹,你怎么了?”

    “什么事?”

    含光自是挑那最好的,因是办喜事,绸缎都选了喜庆的红色,小丫头抱在怀里,红彤彤一团喜庆。

    钱琛便略带羞涩,低声道:“等回了京城,虞小姐定会见到。”

    含光低头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半信半疑。

    含光上前叩门,一个小厮开了门问道:“姑娘找谁?”

    承影低声道:“含光,人总会死。赵叔他们,皇上会嘉奖,商国志上也会留下一笔。”

    含光笑笑:“伯母客气了。不知柳姐姐她……”

    “义父让我来接你回京。”

    僧人在菩提树下默立了半晌,然后转身走了。

    含光便问道:“林御医,我当真是中了毒?”

    含光依言照做。孤光大师伸出两指搭上她的脉门。

    霍宸回过身来。

    含光不知是谁,阔步走到正厅,看见林晚照施施然站起身来。

    含光惊异的和承影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僧人举手投足间,武功深不可测,但看他神态,似像是神志不清。

    含光拉下袖子,笑呵呵道:“林御医,我没什么病吧。”

    林晚照恨不得捂住含光的嘴,生怕一旁的钱琛听出什么端倪。

    含光心里又是不忍,又是担心,劝道:“爹,今日在家歇一天吧。”

    “那你呢?你会后悔么?”

    这一罐子药汤含光喝得苦不堪言,追着林晚照问道:“这药里放了什么,苦得我舌头都快碎了。”

    过了许久,禅房门开了,霍宸和孤光走了出来。两人步出后院,来到庙门前。

    含光眼含泪水,转头看着他,“哥,你说人是高高兴兴的活着好,还是为了一个虚名死了好?”

    含光脑子一懵,第一反应就是霍宸终于闲了?

    “小姐,小姐,宫里来了几个人,要宣小姐进宫。”

    这日,含光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到锦绣庄挑绸缎。据说这是京城最好的绸缎庄,达官贵人的家眷都喜欢来这里。

    含光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前院:“哥,那里还有位故人。”

    他年约五十,剑眉乌浓,面色黝黑,静立在含光面前,如同一尊罗汉。

    承影良久未答,夜凉如水。

    含光不解其意。

    含光一惊,“然后呢?”

    过了一会儿,承影提着两坛酒进来。

    “有些朝臣及藩王面色不服,殿下又亲笔写了几个字,传于朝臣及藩王看,竟与成宗的笔迹一模一样。殿下道,笔迹可模仿,玉玺也可偷盖,但太宗驾崩数年,这谕旨显然是康王作假。当即命人拘禁了康王。”

    钱琛即想多了解含光,又想让含光多了解自己,便有意的引着话题往两方家庭上绕。于是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长姐钱瑜,说起她当年如何名动京城,从数十位京城名媛中脱颖而出,成为东宫良娣。

    含光双手合十,柔声道:“师父,我叫虞含光。”

    承影应了一声,将厨房的碗悉数抱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含光坐下,柳夫人这才想起来让人上茶上点心,一时间手忙脚乱的甚是抱歉:“姑娘见谅,我实在是太意外了,一时慌了神,失礼失礼。”

    林御医的脸色立刻白里透红,那几日真是不堪回首……

    自这日起,含光便四处看房子。因承影在她心中重之又重,所以她看宅子也极是挑剔,直选了半个多月,才看上一家。虞虎臣和承影看过之后,便定了下来。

    含光又道:“殿下,多一人便多一力。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晚照说得有些含糊,因为时过多年,光凭诊脉,根本无法确定含光体内是否有毒,但霍宸让钱琛送了一张方子给他,让他照着方子上的东西,寻求解毒之法。他对应着方子配药,到底含光是否中过毒,他配的药又能否解了这毒,他并无把握,所以不肯正面回答。

    她打开房门。

    “我,拱卫司同知。”

    霍宸却低声道:“你担心你爹,和谁?”

    “玉林,大哥敬你一碗。”虞虎臣再次喝干一碗,又将一碗酒泼在地上。

    “那你见到我咬牙切齿满面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当年我怎么样了你。”

    含光住在寺里,也不知京中情况如何,每日见到孤光大师都想开口询问,但想到大师年岁已高又是方外之人,闲云寺又远在京郊,和皇宫不通音讯,想必他也不知道京城内里的情况,于是镇日里就这么闲坐着等消息,实在憋得含光几欲发狂。因为霍宸的成败,关乎到承影的前程和江、虞两家的命运,她虽然对官场仕途不关心,但当今世上,江承影和虞虎臣却是她唯一的亲人,因此,她由衷的希望霍宸此番能顺利登基,万事顺遂。

    含光点了点头,承影功夫再好,功劳再大,也抵不过霍宸的大舅子关系近,所以这指挥使一职也就不用想了。

    含光有些奇怪,慢慢退后数步,回到廊下。承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僧人,眉宇间也是一团好奇惊讶。

    钱琛看着小丫头怀里的红绸缎,本是无心的问了一句:“这是你买的?”

    “小鱼,这一次我听你的话,不再杀人了。”

    林晚照本不想多说,但一想眼前这位是霍宸亲自让他来诊治的人,得罪不得,便别扭着说道:“科考之时有几位考生突然昏厥,我施针救治,后科考落第,被太医院院使看上,知晓我出身医术世家,便求了圣上恩典,破格将我录入了太医院。”

    僧人哦了一声,突然对着含光伸出手来,含光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想挡开他的手,却没看清他的手臂如何一晃,竟然绕过她的胳膊,落在她的头上。含光震惊不已,他竟然能如此轻易的避开江家绝学扶云手,所幸他毫无恶意,只是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含光率先挤出一丝笑:“林公子,好久不见。”

    含光便调侃道:“哥是不是因为没当上指挥使,所以不大高兴?”

    僧人的话,很莫名其妙,但含光却毫不反感,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然隐隐一酸。因为他的眼神,还有语气,都带着难言的痛悔,似是沧海桑田,再难回头是岸,叫人徒生不忍。

    “哥,你说爹会后悔么?”

    夜月如水,庭院里树影婆娑,一道身影矫如游龙,手中长枪银光飞舞,空灵恣肆,如一枝巨笔卷起疾风在夜色中狂草淋漓。

    虞虎臣只记得柳家住在东城的哨子胡同。含光便和管家从胡同口开始打听,终于问得柳家住处。

    霍宸转身便走,深刻体会了什么叫自作多情。

    含光对他突然涌上来的羞涩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放在心上,心里却在挂念着虞虎臣和承影。

    小厮说了句稍等,关上门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门重又打开,小厮请含光进去。

    含光又着急又担忧,幸好有承影陪着她。

    回到虞家,天色昏黄。老宅子破败不堪,虞虎臣新买了奴仆,虽然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却透着一股沧桑来。

    “含光先告辞了。”

    含光心里一阵剧痛,赵叔,云林叔,威叔……跟着父亲从惊风城杀出血路,跟着父亲在虎头山落草,又跟着父亲进京招安,一眨眼人都没了?不,不会的。

    钱琛脸色一变。

    小厮站在门口,小声道:“这是我家夫人。”

    “白天我要出去买东西,我这头一次操持婚事,也是一团乱麻,忙得不知东西南北。”

    他成了亲,便再也不会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再也不能每日见到他。他从此属于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为他操持家事,为他生儿育女……分享他的喜怒哀愁,与他携手白头。

    虞虎臣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对承影道:“去厨房把碗都拿来。”

    含光忙道:“林公子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虎头山正缺医师。”

    钱琛对两人的反应很是莫名其妙,看看林御医,又看看含光,讪讪问了一句:“二位认识?”

    含光急道:“殿下为何不带着含光一起进城?”

    林晚照略有点不自在,“白天不成么?”

    “把手伸出来。”

    还好,钱公子素来大智若愚,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某个让他心神荡漾的念头,没有注意到含光的话。

    “有黄连苦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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