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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沉默两秒，微垂下眼，“爸，这件事和宋书没关系，是我不想要孩子。”
采访记者对这第一句话十分愤慨，回去以后就大为恼怒地查了这个父亲的生平，然后他在看到智商检测结果后安静地选择了闭嘴，并在自己的新闻报道里写下这样一句话——
见两人回来，梅静涵朝旁边沙发一示意：“坐。”
宋书的语气和缓下客厅的气氛，沉默几秒后，还是梅静涵点点头，“你说下去。”
而栾巧倾比秦楼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完了，又是个‘变态’。”
秦楼沉默两秒，抬头看向梅静涵，“我会和您说我的真实想法，我很抱歉我要说出来的这些话。但我确实很自私，我想要独占宋书的一切感情，对于她既有的那些我已经感到妒忌，我无法忍受我们之间出现一个会让她最亲近的存在——或许那种感情确实不一样，但只要它是宋书的感情，我就没办法接受。”
“——我哪有？我还狠心？”栾巧倾皱眉抬头，“而且我这是实话实说嘛。”
“……”秦楼和宋书对视一眼。
宋书看出三人的僵局，她在心底无奈地叹气，然后开口：“爸，妈，能听我说一句吗？”
对这父子俩，宋书总是哭笑不得。
秦楼沉默许久，慢慢躬下身去，轻轻地吻宋书无名指上的戒指。
“……”
宋书点头。
宋书无奈瞥他，栾巧倾嫌弃地撇嘴：“你这不靠天分，得靠天生巨力。”
“这件事还不简单？交给我。”
宋书点了头，“小珍珠”最后还是交到了他外公外婆的手里。宋书和秦楼只在每个月抽出几天的时间回去看他。
秦楼脸色顿时一黑，扭回头看众人，“谁给他放上去的？”
早在结婚之前他们就知道秦楼的脾性与正常人不同，也能够体谅，但他们还是没想到，秦楼对宋书的占有欲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程度。
“不喜欢。”秦楼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了一句话。”
秦楼僵了半晌，终于轻动了下。
“他们会说你把我惯坏了。”
秦屿峥回头看她，“怎么了？”
“小珍珠”似乎对这玩意很感兴趣，可惜到底人小，坐在那儿手脚并用，几乎只差拿牙啃了，还是没能把那套书抱起来。
楚向彬沉默半晌，无奈地笑，“你还真是风格一贯，够狠心。”
“小珍珠”到了学龄年，他亲自送儿子去了自己的母校——Q市二中，的附属小学。
“正常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再深的感情总也有所保留——但凡骨子里不是疯子的，也爱不到他们这样的程度上。”秦屿峥摇了摇头，“所幸啊，也不是人人都要爱到他们这样的程度上。这样的亲近，太容易伤着自己和对方了。”
会后，还是秦屿峥出面，把贴着还在坐月子的宋书不离身的秦楼费劲地拉出来，简单商讨了一下——表达出这个孩子在到达小学年龄前可以暂且交给他们来养的意思。三人本以为秦楼会立即同意，没想到他却犹豫了：“我需要回去问问她的意见。”
隔着块厚实的玻璃，疗养房里，男人停在女人的床前。看着柔软的被子里熟睡的人，疯子的眼神也温柔得一塌糊涂。
5.
秦屿峥眉一扬——这往往是他要发火的前兆：“不需要？你们以为孩子是什么，工具吗？”
“……”
不过两人还是没敢驳两位长辈的要求,换下鞋子放下提包外套，宋书和秦楼前后并肩落座。
带着这样极重的来自亲生父亲的不安和怨念，秦楼和宋书的宝宝十分健康顺利地出生了。
“……”
秦屿峥反问：“如果不是因为这，那我怎么放心把囡囡交给他？”
宋书这番话通过护理团队传到了秦老爷子那里，秦老爷子气得不轻——他的重孙，他因为理亏一下都没好意思抱，秦楼这孙子竟然打算送人？
栾巧倾轻叹了声。
栾巧倾睨他，“等着看吧，我这就叫你知道知道吧。”
“嗯。”栾巧倾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怎么舒坦怎么来，她顺从本心地蹭了蹭，窝进男人怀里，“跟他说他以后会怎么怎么样，或者孩子以后会怎么怎么样，这些都不会有用的——除了宋书，他谁都不关心，也谁都不在乎。”
那时候秦家父母实在已经无可奈何了——秦楼任性，宋书便宠着纵着他的任性，半点都不肯让他为难。眼见这件事情闹进僵局，长辈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来秦家做客的栾巧倾拍了胸脯。
这就更让秦楼不爽了。
——日子长久着，若是每次遇见都要斗鸡似的往上冲撞，那谁活着也累。
“……”
“什么话？”
秦梁看向旁边同样呆住的翻译，“秦楼刚刚说的什么？”
“你放开我。”挣扎一番都被轻描淡写地镇压了，栾巧倾气得直踹楚向彬小腿。
“……”
“……”
——“小珍珠”抱进怀里的不是别的，正是宋书送给秦楼作为结婚礼物的那只六阶魔方。
“……”
秦楼站在旁边冷笑：“没天分。”
“……说吧。”夫妻两人从秦楼身上收回复杂而恼怒的目光，转而望向宋书。
宋书转回来,张口，“爸，我是认为——”
秦楼磨着牙，“我已经想到等他长到13岁的时候，会怎么跟我从你这儿争宠了。”
医生从R国来，三位长辈是听不懂他们交流的，但表情和肢体语言全球通用——
“胎位非常完美，生产也会非常顺利，基本不会有任何风险，三位完全可以放心。”
等秦屿峥和梅静涵到客厅外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秦屿峥还想说什么，却被梅静涵摆了摆手压下去。
栾巧倾红着脸，过半晌才哼哼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那虽然是个疯子，但是死穴和软肋都再明显不过了，是秦家叔叔阿姨搞错了进攻方向。”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装傻充愣地看向另一旁。
秦屿峥意外，随即恍然道：“其实你还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吧，不舍得就算了，我们——”
那天栾巧倾缠着楚向彬缠了很久，都没逼他讲清楚他说出这番话的缘由。
秦楼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宋书和秦楼结婚两年,两人仍旧半点要孩子的意思都没有——这急坏了秦梁老爷子。他知道自己去说是只可能起反作用的，再加上这两年和秦屿峥一家来往密切，秦老爷子便三番五次在做客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起孩子的事情。
“对不起，我这么自私。”
秦屿峥松开眉头，也无奈地笑了下。
三人开了个紧急会议,做出了“打直球”的重大决定。
楚向彬随她撒气，把人亲得面红耳赤以后，才笑着问：“你到底和秦楼那疯子说什么了，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楚向彬给了栾巧倾一个“请”的手势，栾巧倾拿起手机，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隔壁茶室。
一眨眼，春夏秋冬过了一圈，“小珍珠”就到了满岁宴。
秦楼作为“神秘生父”，被围追堵截的采访问及打算如何教育这样一位天才儿童时，他实在不耐地给了一句听起来非常敷衍的回答：“当天才没什么好的，我们会给他一个正常儿童的成长环境。”
宋书只能停住口，无奈地看向身旁的秦楼。
三位长辈：“……”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表情莫名地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
“看他对囡囡的感情付出，还真像巧巧他们说的，是个疯子啊。”梅静涵感慨。
6.
她是和楚向彬一起来的。坐在旁边的男人闻言，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能耐？”
秦梁上完火，当即找到秦屿峥夫妻俩又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秦楼平静抬眼，只一句话，“因为我们不需要。”
梅静涵轻叹了口气。
“那就随他们说吧。我的疯子心里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老两口也看出这僵局终究在秦楼身上，只得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回去就好好想想，想通了我们再谈。”
眼见着医生准备进手术室了，看起来最沉稳地坐在一旁的秦楼却突然起身上前。他走到那医生面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外语。
会后,秦屿峥第一时间给秦楼打了电话,让他当晚带宋书回家一趟,有重要事情需要商量。
晚上,秦楼和宋书一进家门,就见秦屿峥和梅静涵夫妻正襟危坐在别墅一楼的客厅沙发上。
“从物质上，我们不需要担心养老之类的经济问题；从精神上，我们感情充沛，没有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感情需求……”
每到这个时候，宋书总会注意到，原本陪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小心翼翼的秦楼，第一时间就将注意力转到孩子身上——带着点莫名的敌意和警惕。
秦楼被宋书管教得“听话”，这会儿再看到秦老爷子，多数时候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偶尔还能不带刺地说几句话了。
梅静涵转向秦楼，“小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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