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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是她自己眼熟。
女孩儿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苏荷：“……”
“既然他不是你的，谁是？”
“嗯。”
“……”
“商娴应该跟你说过很多，她会说我天性冷淡、人性缺失、不像是人而更像是离群索居的冷血动物？”
苏荷一梗。
严奕抱着脚拿眼神实力嫌弃自己这个到了商骁面前就自动降智打击的妹妹，然后便见商骁走到他身旁，停住身。
她下意识想抬头，却又不敢动，于是鼓足的勇气也只剩下低声。
“困了？”
“……”
计安安：“……骁神，您是上错车了？”
计安安：“？！”
“对我来说，这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因为他们的指责、排斥和敌对，你会在乎，而我不会。所以我才会是那个异类。”
“没什么。走吧。”
商骁垂眼，声线清漠。
“……”
旋即她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白，却仍笑着，“是不是商娴和你说什么了、她让你跟我道歉的？难怪你昨……”
苏荷下意识张口：“你怎么……”
恐怕路上随便拎一个人，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就没有哪个会不认识面前这位的。
“只有你才这么傻。”
“？”
“你不是最清楚么。”
低低的笑声闷在胸膛里，在苏荷耳边微震。
视线对上。
默然片刻，他微阖眼。
“哪天有时间，一起喝一杯啊妹夫——嗷！苏荷你踩我干吗？”
苏荷一愣，下意识答，“当然。”
突然想起自己此时在计安安那儿的印象还是个有夫之妇，苏荷义正言辞地摇头，“不了不了，我能坚持。”
“？”
商骁眼帘掀起，眸子里像是半点光都落不进去，漆黑沉寂。
苏荷茫然回视。
“没，你来的正、是、时、候。”
她又想了想这期节目前后自己和祁楼的“亲密”接触……回顾完之后，苏荷脸有点绿。
话声被一截哼得四不像的调子截断了。
苏荷心里一栗。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只有还清这些——”
苏荷像个被戳了一针的气球，一下子就撒了气。
在即将错身而过的那一秒，她听见旅馆这细窄的弄堂里，响起极低而清哑的男声。
她把声音压到最低，“你管谁叫妹夫呢？”
“好，我知道了。”
“这些话她都对我说过。”
苏荷被这话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苏荷表情淡定地走过抱着腿跳脚的严奕，转向商骁。
商骁：“别在意。”
他哑然低笑了声，“那昨晚是谁睡得人事不省、被抱上楼都不记得了。”
商骁的无谓更让她确定渣性。
苏荷话音落时，他已经停在她身前。
苏荷气得想捶他。
——
“……”
严奕这会儿已经忽略了她，主动上前，走向商骁，一脸笑容。
直到她看见苏荷身后，车里上来了位“眼熟的”。
苏荷：“……”
苏荷一顿，点头。
“你是傻的么，苏荷。”
这次应下的是商骁。
“……”
商骁眼神微动。
苏荷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艰难地从记忆里翻找出她那句违心的吹捧。
严奕：“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你倒是把脚挪开再说话！”
“……”
“骁神，你刚刚是跟我说话？”
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感觉到了莫名阴森的凉意，这会儿她脑瓜子倒是转的飞快了，没用几秒就终于想明白了现在这一出的起因在哪里。
*
“那些人说得对，苏荷，异类的一直是我。”
苏荷一懵。
商骁问。
苏荷：“？”
“那我陪你回楼上收拾。”
苏荷一怔，这次实在没忍住，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商骁眼底掠过极淡的笑。
苏荷磨了磨牙。
苏荷：“……”
苏荷：“……？”
“不……”苏荷想否认，结果没忍住的呵欠先出来了。
闷了好久，她垂头丧气。
走出弄堂，苏荷才突然想起，“严奕来之前，你想说什么？”
刚刚还很温柔的摸头现在好像也变得重逾千斤。
“那你呢。”
只有还清这些，我才有资格跟你谈喜欢与爱。
“眼睛不是都要睁不开了？”
计安安咬牙，硬是挤出点笑意来。
到此时他才明白了致使此时车内气氛如此的那个盲点，眼神无奈地望向苏荷。
那声音喑哑，带一点无奈的笑，在狭小的弄堂里像是全压进耳朵，连微微沙哑的气息都一并。女孩儿白皙的脸颊嗖地一下泛开烫，几乎要红到脖子了。
“……嗯，”商骁收回目光，“认识。”
苏荷装死，往回缩。
严奕似乎没听出她的反话，笑着应：“哦，那就好那就好。那什么，你那个小助理到了，说要接你下午去试镜？”
“……”
“……”
他瞥向后视镜，与计安安的目光轻淡一碰，“我也去那儿，麻烦你了。”
不等苏荷理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她听见商骁又接一句。
“抱歉。”
商骁抬眸，似笑而非，眼神清冽寡淡。
商骁声音低哑地笑。
“哈哈，骁神你今天早上真奇怪，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我下午还有一个剧本试镜，先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确实眼熟啊。
苏荷：“。”
“不傻的话，怎么还替我委屈起来了？”
十几秒后，弄堂里又是“嗷”的一声惨叫。
苏荷无意识加快的语速停了下来。
“果然是傻的。”
苏荷一梗，下意识转开话题。
苏荷一怔，“我……什么？”
计安安你个二五仔还是鲨了我吧。
苏荷身形猛地一僵。
“老板，你之前不是说你和你老公商量要找个温暖的城市养胎吗？定好地方了吗？”
商骁随她紧盯着，只抬手轻揉女孩儿的长发。
商骁回眸，望向苏荷。
商骁一怔。
商骁轻叹，扶额。
明知情况还不见避讳……渣男！
女孩儿闷屈着，不肯吭声了。
商骁垂眼，“我能去看么。”
苏荷一呆。
商骁眼神微动。
苏荷一边忍着呵欠一边偷偷瞥向身旁，目光还未稳定，就被逮了个正着。
“那天在苏家，我告诉你我不在意。”
“……”
商骁突然说：“那天在苏家，我告诉你我不在意。后来我发现是我错了。”
严奕表情仍旧不正经，眼神却微凛。
随即她眨了两下眼——这个男人是不是在骂她？
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