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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医院？”
秦月向时药一挑拇指，给了她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然后她看向驾驶座的出租车司机，“师傅，我们从这儿下可以吗？”
在那样的目光里，时药终于有些撑不住笑容了。她抬起手飞快地揉了揉脸，把所有负面的情绪在这一刻全数压回去，然后呼出一口气。
“桥上具体情况不明，应该还是处于僵持阶段——听轻伤抬下来的病人说是有人拿着非制式霰弹枪伤人，引发多辆车连环相撞，据说还有自制炸药，刑警支队都拉过200号人来了，大数额的伤患已经被特警队抢救出来送去医院……”
“安悦，我排在你前面走，下个重伤患者交给我。”时药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强笑着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房安悦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咽了回去，“算了，没什么。”
其中有一辆已经送上了担架去，就要关门走人了。
“什么情况？”房安悦焦急问道。
时药摇了摇头，“谁也没法保证下一个伤患什么情况，你比我经验多，这种时候你在现场能发挥的作用远大于我……”
“药药，还想什么呢？”另一条车道旁秦月催促，“快点，走啦！”
“……安悦。”秦月小声斥了句，伸手拽了房安悦一把，示意她不要再开口。
房安悦犹豫了下，“如果你实在不想离开……”
时药用力的点了点头，轻吸了口气。
在心里默背了几遍开放性骨折紧急处理步骤，时药紧紧盯着，等那两名特警越过黄色封锁线，她这才连忙冲了上去。
再一低头，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了。
看着那同样衣服染着大片血的伤患，时药瞳孔微缩了下。
回程的路上却并没有时药她们想象的那样顺利。
“月姐。”时药喊住了秦月，阻止了对方继续往下说的话。她有点艰难地从桥上把目光转回来，强牵起一个笑容，“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
留在原地的时药看着那鲜红的血，直到救护车关上后门闪着急救车灯和警报开出去好远，她才堪堪回神收回了目光。
房安悦：“对啊，所以您说我们能不急吗？……这距离要是但凡再短一点，我们就直接跑步过去了。”
“哎我总感觉我刚刚听得是枪响……”
“这都堵了十分钟没带挪窝的了，你下去在停着的车中间跳个舞也没人管你。”司机师傅笑呵呵地玩笑。
时药咬了咬嘴唇，本就有些发白的脸上更是把最后一点血色都快褪干净了。
房安悦没说话，只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临上高架桥前，她们所乘的出租车就被堵住了，几分钟内都没有任何移动。
然而没等她再说什么危险的话，便见两个穿着特警制服的人抬着一副担架平稳而快速地沿着边沿跑下桥。到了眼前他们才看见，躺在担架上的中年人敞开的外套里，白色的衬衫有大半都被鲜血染红了。
车门关上，救护车开了出去。
而旁边房安悦一同跟了上来，“要不这个还是我来吧？”房安悦担心地问。
“别担心，药药，不会有事的。”旁边房安悦伸过手，抓住了时药的手，安抚地看着她，“戚队长那么厉害，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
房安悦话音刚落，就见后座秦月和时药同时抬头看向她，眼神带着点诡异。房安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表情古怪起来——
“就当跑马拉松了，”秦月拍拍垂头丧气的房安悦的肩膀，鼓励道，“想想我们熬夜值班轮科那会儿，比这惨多了，对吧？”
秦月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了时药一眼。
时药没说话，只忧心忡忡地看着前面。
秦月接话：“是啊师傅，我们是前面医院的医生，说是有连环车祸病人在陆续往院里送；因为院内急诊科人手不够，病患又多，医院那边催我们离着近的尽快回院内接诊。”
而站在原地的房安悦眉头紧锁：“看伤势和昏迷程度似乎不轻……希望药药不会那么……‘倒霉’吧。”
“你们戚队长……没事吧？”时药忧心忡忡地问。
“等等……你俩别告诉我，你俩真准备……”
说话间，两人到了担架前，时药和房安悦一摆手，快速转过去跟担架行进保持同速，同时和两名抬担架的特警做紧急询问。
她没说完，秦月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得庆幸今天中午出门时候穿的是普通平底鞋不是高跟鞋，不然你现在拎着鞋光脚也给我跑吧。”
“……”
问完之后时药才发现，其中一名还恰好是时药那天去病房探望戚辰时遇见的特警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