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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两年，才等到无边无际的漫长黑夜里，从微光到天明。
于是，黑暗里，秦晴听见耳边愈来愈急促的呼吸渐渐放缓下来，感觉到身上的力度慢慢松懈。
这里什么时候有人坐下了来着？
他在那么多个思念到令人发狂的时间里一次一次重击着被无数次更换的沙袋来发泄，忍受着那些异样的眼神和枯燥乏味而令人绝望的检查和复健——他就为了这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个灼|热的呼吸附到了她的耳边，滚烫的温度随着那磁性而低哑的话音一直烧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种距离，你再多说一个字都可能让我发疯。——如果你不怕你旁边的那个人听见或是看见什么，你就尽管开口好了。”
如今想起来，依旧觉得很漂亮且耀眼啊……
低哑的嗓音带着沉冷的气息打断了秦晴的话语，她甚至能感觉到贴附在耳边的呼吸慢慢靠近——
“你应该推开我的，甜甜。……你不是早就已经要把我扔掉了吗？”
“……！”
方梓书愣在了那里。
“——！”
秦晴愣住。
方梓书突然在旁边问道。
而不巧的是，在秦晴抬起头来，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集中过去的时候，其中一位选手被对手直击面门，鲜红的血几乎是当场就迸了出来。
秦晴回神, 将目光从那八角笼子上收了回来。
“秦小姐，你没事吧？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秦晴和方梓书所在的后排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光线可言了，唯独场地中心靠近八角笼的两道选手的登台路上，亮起了几盏光度一般的射灯，还勉强能够惠及前排的观众。
“秦小姐，往这边走。”
于是，到这最后排的灯光也亮起，欣赏完了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格斗比赛，方梓书心满意足地转回头时，就发现自己的“约会对象”面带红晕地缩在座位里。
只是还没等他从秦晴那儿得到答案，方梓书就感受到了一束熟悉而极具压迫性气势的目光，从秦晴的右手旁刺了过来。
场地中心的八角笼里，占得先机的选手的进攻节奏却是越来越凌厉迅猛，一招一式也像是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气。
……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规模大了不少，噪音分贝也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啊。
她皱起细眉。
站在台上的那两个格斗选手，每一次出拳或是挥臂踢腿，都会引得场内一阵尖叫的浪潮翻涌。
秦晴本来并没有放什么注意力过去，只是在那人坐到了她身旁之后，秦晴的身形微微一滞。
秦晴的身形骤然一滞。
秦晴的声音在满场的躁动中细如蚊蚋，事实上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话语。
而在这黑暗里，她甚至无从验证自己那有些惊人的猜测。
座位是方梓书挑的，秦晴看到那两张连在一起的座位号时, 柳眉微皱了下, 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接过票随着方梓书一起进了场。
秦晴的身体顿时僵成了石头似的，大脑在拼命指挥调度，但身体却偏偏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了。
秦晴这样回忆着，嘴角情不自禁地牵了起来。
“……”
“秦小姐，你不怕黑吧？”
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自己右手边空着位置的方向，模糊有道人影走了过来。
秦晴轻笑了声：“方先生不怕就好，不用担心我。”
“……你喜欢他？”
“我真没想到，秦小姐看起来温文淑雅, 原来也会喜欢格斗类的项目？”
留在记忆里的，跟格斗场还有那个人相关的，好像就只剩下……那人撑在围栏上，望着自己的恣肆而张扬的笑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转向方梓书，“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哦？是这样啊。”方梓书讪讪应了。
正和场内其他观众一样沉浸其中的方梓书“啊”了一声，又追问：“怎么了？”
秦晴的目光淡淡的,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眸子里的焦点是寻不着的——她的注意力显然不是在此时的格斗场现场。
方梓书感慨地说道。
几秒之后，整个格斗场内倏然灯光暗下。
秦晴只能攥着指尖，勉强自己将注意力移到八角笼子里。
秦晴没说话。
闻煜风只觉得像是被人在心底点了一把火，一直火辣辣地燎过了胸膛肺腑，灼痛了四肢百骸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反抗，抱住她的手臂蓦地收紧了下，然后才克制着稍稍松了力度。
他绝不会再放任自己磨灭掉仅剩的希望。
方梓书抬头，撞进了一双狼一样煞气满布的凶眸里。
不过在听了方梓书的话之后，她还是转回视线, 露出点笑。
痛得他想嗥叫、想扑食、想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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