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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晴本能回答。然后她才反应过来，细眉皱了起来，“都这么晚了，你——”
而对于高三下学期的准考生们来说，文艺汇演和那期间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湍急水流上的一片落叶，很快便消失在记忆长河的深处。
她眼角弯着，“别藏了。”
闻煜风放下了撑在墙壁上的右手，伸在了女孩儿的面前。
“为什么啊？”秦晴不解。
“甜甜，你收不收？”
秦晴心底那些担忧转化来的埋怨便肃然烟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三年级从这个周一开始，就已经取消了所有的课程安排，全体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展开自习；各班的任课老师按照值日排表，轮流负责看守各班自习并答疑。
校庆文艺汇演之后, 秦晴便因娴熟的钢琴独奏、令人惊艳的模样气质和“别具一格”的服装穿搭, 在整个一师中学内声名鹊起。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秦晴便将已经准备好的拨号界面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就连原本正处高压阶段的高三年级，也难得因为这场风波而有些不平静起来。
闻煜风叹了口气。
身后秦晴怔住——
只是不等闻煜风有什么反应，女孩儿就轻声笑了起来——
闻煜风到教室外面的时候，秦晴正拿着一个扎着丝带花的礼盒，笑着跟卓安可道谢。
“……”
“给你准备礼物。”
秦晴的话音戛然止住。
“这是什么？”闻煜风垂眼看着秦晴手里的盒子，“她为什么送这个给你？”
他转身往楼梯口走。
驾驶座上的秦昊却是一早就发现了秦晴的心不在焉，开车之后他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秦晴一怔。
“闻煜风，你别闹了。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么……这楼梯间太黑了，吓人的。”
薄薄的唇也勾了起来。
她迟疑了下，还是踏进电梯内，然后拿出了手机。
过了几秒，秦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男生的眼神有点无奈，像是在看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
“秦晴同学，外面有人找。”
秦晴眨了眨眼：“我也什么都不缺呀。”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 即便是下课铃打响之后，教室里也安静得如同课堂一样。
“啊，我该想到的。”
只是还没等电话接通，她就先看见了斜倚在侧面墙上的修长身影。
“闻煜风，你要去哪儿？”
秦昊摇了摇头，笑着说：“中午吃过你的生日宴了，我晚上还有些事，就不上去了。”
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的闻煜风推开了两人身侧消防楼梯的金属门，把尚懵着的女孩儿带了进去。
“你幼不幼稚呀，闻煜风？”
秦晴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在这相较从前, 总是格外长却也格外短的几个月里，他们数着校内操场和教室黑板上的倒计时, 唱着那些和离别、和梦想、也和未来与远方有关的歌, 终于还是情愿也或者不情愿地被时间推到了五月底。
“都这个时间了，没买到礼物吧？”
“……”闻煜风低眼瞧着女孩儿，眸光愈深。
闻煜风却皱了眉：“……太仓促了。我什么也没法准备。”
随后她便开始等闻煜风回来。
结果这一等，等过了最后一节课，等过了晚餐时间，又等过了三节晚自习。
秦晴下车之后，扶着车门问道。
“二哥，奶奶今天准备了蛋糕，你不上去尝一块吗？”
“好，二哥再见。”
她的身后，闻煜风的目光追上。
秦晴这样担心地想着，电梯恰好也停在了一层。
“你不知道么？”他刻意将嗓音压得低哑且危险，“走廊里有监控的，这儿没有。”
五月二十九日，星期三, 一个普通的上学日。
等卓安可离开之后，秦晴走了过来。
“……没藏。”
秦昊猜测是临近高考，难免有些压力，便也没有多问。
同时他开口，声线疏懒，像是带着点遗憾：
他步伐一顿，便停在了教室外面，没有过去打扰。
从黑榜常客到久驻红榜，闻煜风的名号事迹, 也终于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势成为学弟学妹们课后闲时津津乐道的话题。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去哪儿准备什么礼物了。
“……”秦晴稍一犹豫，还是实话实说，“今天是我生日。”
“……”
秦晴从车外收回了视线。
没等他焦点定上腕表，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就打响了。
闻煜风又哑笑了声：“换句话说，在这里我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会知道的。”
“……”
初夏悄然而至，高考也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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