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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自己主动迟疑地停住话音。
“礼物在茶几上——新年快乐，我的‘乖’侄子。”
然后他望着这个方向，倏然掀唇一笑。
等她反应过来，忍不住擦着脸上的猫咪口水笑了起来。
……听说公猫阉割能延长寿命，是个好方法啊。
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扬, 侧颜白皙清俊。此时那唇角的弧度和柔和的动作，都让站在眼前的人看起来像是幅画般干净且美好。
闻景手肘往膝盖上一拄，两条被行军裤包裹着的修长有力的双腿看似散漫地撑在那儿。
闻煜风的眼神骤然凌厉了一瞬。
秦晴理屈，蹲下身去，到跟白猫平齐的位置——
“真的……不是顺便。”
而站在旁边的闻煜风，直到此时才放下了护在女孩儿身旁的手臂。
“……”
“你这样说，可真是叫我寒心啊。”
“……”
他眼睛往白猫的身上一瞥。
沉默了两秒，秦晴无言地看向白猫。
闻煜风将白猫身上擦得半干，便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子, 从旁边取来了已经准备好的吹风机。
秦晴松了口气。
等两人把仓皇逃窜的小白猫“押解”回浴缸里, 再费心费力地给它完成了洗澡的艰巨任务, 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我是因为你才来的。……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偷偷溜出来的。”
“……”
从头到尾分毫未断的苹果皮，也被他放在了另一侧。
他伸手将秦晴拢在身后，“小叔，这是我的私事。”
“我亲手教出来的，可不该在女人身边做个废物。”
“你每次给它洗澡，都是这么一场折腾的吗？”
他却看也未看，只盯着两人。
他话题一转：“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
闻煜风笑着抬眼, 替她补了后半句：“你觉得那时候我有时间看手机？”
闻煜风沉默了几秒。半晌后他垂眼，无奈地低笑了声。
“顺、便？”
——
秦晴：“……？？”
空气在这个房子里像是被一点点抽离，这气压让秦晴愈发觉得近乎窒息。
“……”
越是弱小的动物反而越有兽|性的直觉。白猫身上的毛登时炸了起来，“喵”了一声飞快地窜进了卧房里。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秦晴更心虚了。
就在这死寂一片的安静让她几乎无法忍受的时候，两人的僵持终于停歇住。
然后她稍停顿，皱了细眉：“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没看见呀？”
他从水晶茶几上的果盘里取了只苹果，却没用旁边的水果刀。
秦晴又往后缩了一点。
“不是每次。”
此言一出，闻景脸上笑意褪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晴的目光，那男人还未起身就蓦地扬眉抬眼，两点泛着幽蓝色泽的眸子深处，像是藏着凛冽的寒芒。
原本目光抗议的秦晴却是微怔了下, 眼睛不眨地仰脸瞧着男生。
好看的杏眼都弯成了月牙。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个身影消失在窗外。
而那边站着的闻煜风却眯起了眼。
窗外夜色已然渐渐蒙了下来，扶着窗框的男人蹲姿停了一瞬。
说完，男人没再看房间里的两人一眼，径直踏上了还大敞着的窗。
春天快到了。
闻煜风无声一叹。
“……”
“你如果再不乖乖洗澡，我就让闻煜风把你丢出去。”
女孩儿的眼神游移了下，小声：“顺便来给你拜年啊……”
收到秦晴的抗议目光, 闻煜风清了下嗓子，笑着垂了眼。
似乎感受到两位主人的统一战线，白猫缩了缩脖子，眼珠圆咕噜地转了一圈, 一副幼小、可怜又无助的无辜模样，趴了下去。
女孩儿开口时声音软糯无害，微微低垂着小脑袋的模样就好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娃娃。
他侧眸看向茶几。
一听这个称呼，原本就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的秦晴，本能地往闻煜风的身后一躲。
闻煜风手里动作一停。
只不过在理智辨别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就有点无奈地望向厨房。
“刚刚我说话前，你有半点察觉吗？”
秦晴：“……”
“跟你真像。”
闻煜风没再继续迫近，沉默了两秒，似乎没什么情绪地垂了眼。
闻煜风没什么犹豫便承认下来。
“就来之前——”
——
“……是。”
“就是为了她？”
在灯光下，被削了皮的苹果孤零零地躺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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