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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一边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儿。
没等丁玖玖细思，旁边一道人影撞过来。
“那是卡家今年的最新款，限量版！没有六位数根本别想拿下来。”
“……”
酒液在浅咖的长裤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沟壑”痕迹，如同陶瓷初成型时细腻胚质外淌下的柔软的泥，入目瞬间，像极了一件即将出世的艺术品。
“对了玖玖，我听店长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兼职了？”
“谢谢，不过已经定好了。”
丁玖玖自然乐得清净。
“……”
“之前我就见了，她在那立柱下面站了得有将近半个小时。这么娇滴滴一个大美人，我看着都心疼，也不知道这男朋友是怎么想的？”
然而不幸的是，丁玖玖进VIP1区没几步，就瞧见了李啸杰那张惹人厌的脸。
似乎还很满意？
只不过那李啸杰从刚才开始，似乎都没再把目光往她这儿落。
“……谁？”
丁玖玖闻言，微皱起细嫩的眉心。
“……”
丁玖玖心虚地从地上支起身，抬起头，先对上了一条还淌着酒的裤腿。
“好的。”
“你妹，又不是我妹。”
“……”丁玖玖懵了好几秒，“一只手镯，十几万吗？”
直接受害人是……
丁玖玖接起电话。
嗯……不方便，可以理解嘛。
路灯下更衬得身影娇小的女孩儿揉了揉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似乎是察觉了丁玖玖的目光，椅子里的人身形一顿，侧回身看了过来。
“……”
丁玖玖弯下眼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
不过无论哪个区，客人们基本都很规矩——
“嗯。”
好巧不巧，正在李啸杰前面那桌，两桌之间只隔了一块空当。
来电显示是“林晏清”三个字。
那服务生并不介意丁玖玖没接话，自顾小声说了下去。
那人侧对着她，随意屈起来的长腿绷起两道修长利落的弧度，看着便是一副极好的衣架子身材。
被迎面泼了一身酒的寒时俯下身的瞬间，正听见趴在自己腿前的女孩儿低低地惊呼了声。
就在这时，一阵震动声突然响起。
flower里的VIP区和普通区是按照不同的最低消费标准来区分的。两区之间用一道矮墙隔着，灯光和服务密度都有所区别。
这不是她另一份兼职……那家清吧里的DJ最喜欢放的乐谱吗？
“……”
女客人一愣，随即“唰”地一下回手拿出了手机。只是刚看清来电显示，她脸上惊喜的表情就冻住了。
“嗯。”
“都不是。”丁玖玖抬头轻笑，“支教两个月。”
“抱歉，玖玖，教授临时加课，我今晚过不去了。”电话对面是个压低了的男声，“你自己能回学校吗？”
丁玖玖头疼地接话，“玲姐，我跟你说过了，那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发小。”
丁玖玖回忆了下，诚实地摇头：“没注意。”
“……”
“你死心吧，她不可能为这回来的——看见她手腕上的那只镯子了吗？”
椅子里似乎坐着个年轻人，上半身隐没在吧内暧昧的灯影里，只瞧得清支在桌边的手臂。
推开flower正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音浪让丁玖玖本能地皱了皱眉。
摔得不意外，但她把自己手里端着的酒给忘了。
之前一直很照顾她的酒吧老板，因为吧里一个服务生无故鸽了，请她今晚再帮两个小时的班。
最初接电话的男声无奈，“我堂妹，宋茹雨！”
那只纤白的手紧紧地扣着柜台，看气势像是能把玻璃柜掰下一个角。
“是几十万！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我们三个年纪也差不多，但你瞧人家，又有钱，又漂亮，还36D，我们呢。”
“我不管——你让他接电话！”
丁玖玖一怔。
没等两人目光遇上，丁玖玖心里蓦地一警。
丁玖玖无奈，“她的蛋糕没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
不过没告诉林晏清的是，今天晚上她临时接了电话——
换下工作服出来，到了大堂那钟表立柱旁边时候，丁玖玖长长地松了口气。
如果没遇见过李啸杰，那丁玖玖就能把“基本”这两个字去掉了。
“之前纠缠过你的那个李啸杰，这几天又来了，他估计还一直记着被你那个小男朋友揍了一顿的仇呢，你小心些，有什么事喊我一声。”
铃声空响了几十秒。
等好不容易清醒些，她还没来得及再把手里的蛋糕礼盒递出去，就见那女人头也不回地拿起手机冲出了店铺。
李啸杰显然也见着她了。
“这么快？是在哪儿兼职还是学校安排实习了？”
离着她最近的，是3号桌外面单独的一张椅子。
果然啊，西点屋里那女客人手机中的音乐就是这支谱子……
旁边一间西点展柜的包装台后，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儿把手里小礼盒递给外面的顾客，同时露出一个柔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