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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骆湛冷着俊脸，开锁上车。
红色超跑甩一道利落的尾线，开了出去。
从车载墨镜盒里取了墨镜戴上，骆湛发动起车。
那颗小脑袋也压得很低，如果不是他俯身过来拉安全带，几乎看不到被遮在柔软长发下的清秀的脸。
唐染：“……”
唐染安静几秒，认真地开口：“是你先骗我的，你不能颠倒黑白。”
可小姑娘不留力和余地，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稍重按一下都能留个红印的娇嫩皮肤，只固执地把手往回抽。
等了一会儿，她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很诚实：“嗯。”
安全带扣了两次，终于成功插入安全扣里。
而即便此时，从他的视角看下去，也只见得到女孩被咬得泛白的唇，一抹莹润嫣色从贝齿前由浅及深，透着与肤色反差极大的艳丽。
而且那样纤细脆弱的胳膊，骆湛很确定自己单手就扣住她的两只手腕，轻易也可以压得她动弹不得。
骆湛皱起眉，“……没什么。”
骆湛轻眯起眼，他扶上女孩的靠座，向前倾身，把敏感后缩的小姑娘迫进逼仄的三角空间里。
骆湛：“……”
黑暗里都是一样的画面，只有那人的声音在。
从小到大没人叫他这么憋屈过。
小姑娘没说话。
小姑娘心虚地沉默，几秒后她小声说：“那你也不能骗我。”
唐染攥紧还残留着熟悉温度的指尖。
修长的指节缓缓压紧，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
唐染茫然地仰起头：“？”
只是不等他勾起安全扣，就见女孩的手先他一步按住了红色的解锁扣，咔哒一声把安全带解开了。
唐染被突然的拉力拉得重心不稳，她有些惊慌地往旁边伸手。黑暗里有人第一时间攥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托住身。
这片公寓楼是一体三户，唐染住在12层的中户，全南向。
因为是提前回来的，楼下也没人接。骆湛停住车，看向身旁的副驾驶座。
路过的两人露出羡慕的表情。
“……”
【真论漂亮，那骆湛该娶你的。】
唐染轻抿起唇。
僵持一两秒，他还是没舍得地松开了。
看着眼皮底下这只白净漂亮的手，骆湛慢慢皱起眉，“不是骆修，就连送你上楼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是骆湛……我是骆修。】
超跑性能绝佳的发动机发出鸣声的前一秒，低着头的唐染听见耳边掠过一点幻觉似的哑声：
骆湛：“是还是不是，说话。”
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寓楼时，少年侧颜冷峻。手机响起时，他接起来的声音听着都沉哑躁郁：“说。”
等唐染退到没什么退路，背脊也抵上车门时，骆湛主动停下了。
“你以后，”小姑娘轻声，认真诚恳地劝，“还是别欺负骆修了。”
在她最不安无助的时候，也是他把她从泥沼似的黑暗里拉出来，低声告诉她说，“在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小姑娘单薄的身形紧紧缩在真皮座椅里，全身都避免和抗拒着和他有一丁点的接触。
骆湛嘴角冷淡地勾了下，他拿盲杖轻敲了敲女孩手心，“我不是没给你选择的。”
骆湛垂着眼，“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谢谢你送我回来。”站在梯门前，小姑娘握着盲杖，声音和神情一样地安静。
唐染摸索着握住，刚想拿回来，却发现另一端仍被骆湛握着没有松手。她有些茫然，微仰起头。
女孩低着头，“而且阿婆还说过，我以后会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夫，我不能招惹你，也不能得罪你……不然的话，我就更没办法回唐家了。”
盯了几秒，他转开眼，“算了。我送你上楼。”
他知道自己如果说“要”，那小姑娘大概会让他在这儿等着，然后回去给他拿一瓶矿泉水。
小姑娘默然几秒，憋屈地握了上去。
骆湛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下。
骆湛侧身过去，准备给小姑娘解开安全带。
“是啊，谁不想……哎？那车怎么又开回来了？？”
“叫你那个阿婆下来接你。”她身前那个声音压着不悦一点躁意。
骆湛低头看着，一双漆黑的眼里情绪深浅起伏——
唐染点头，“那我回家了？你路上小心，再见。”
他随手就给她织了一个身世可怜的少年模样，她还深信不疑，回家以后都时常想起，然后担心骆家那个传闻里桀骜不驯的小少爷会欺负她的朋友“骆修”。
不知道是被脑海里什么画面吓到了，从来懒散轻慢的小少爷难得慌了一秒眼神。
【骆湛是个混蛋，不必理他。】
眼见着女孩细白的手慢慢凝起红，骆湛眉皱起来。
一想起自己从某个忘恩负义的小姑娘那儿收到的“临别赠语”，骆湛把人从电话里拎出来约架的心思都有了。
对着空气，骆小少爷独自在电梯间里气得七窍生烟。
“盲杖给我就可以了。”
“别咬嘴唇。”
“哦，”骆修想起什么，“好像那个小姑娘既没拿手机，也没拿钥匙。杨女士说钥匙她放在地毯下面了，让‘我’通知一下。”
骆湛从脑补的设想画面里退出来，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小姑娘还在等他的回答。
勾住安全带的骆湛皱着眉低眼。
骆湛低啧了声。把心底蹿上来的躁意压下去，他皱着眉俯身过去，给女孩拉安全带。
公寓楼下。
骆湛：“……”
骆湛走回梯门前，停住。
“——”
电话对面，骆修笑问：“和那个叫唐染的小姑娘有关的事情，算事情吗？”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回答让唐染怔在座里。
【我和我弟弟的关系不好。从小他就欺负我，家里所有人都偏爱他。】
骆修：“有位杨女士通过爷爷打电话给我，说她家里儿媳突然早产必须回去一趟——让‘我’先照顾一下被‘我’接走的唐染。”
骆小少爷顿时感觉心头那些阴翳一扫而空。他转过身，心情愉悦地领着小姑娘往公寓楼走去。
“她怎么了？”骆湛皱眉，打断骆修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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