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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儿媳妇。
西棠擦了擦手往外走。
赵平津精神不好，人也蛮横不起来了，声音有点虚弱：“你自己回去吧，我上去睡会儿。”
赵平津说：“别说废话。”
“生意还过得去？”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帮她妈妈开店，将桌子凳子搬到屋檐下，铺上蓝色桌布，将屋子打扫干净了，然后回到厨房切葱花。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车上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各种交通路况广告宣传情感节目流行音乐轮番登场，西棠坐在他身边，跟着广播里的流行曲大声唱歌，一些流行的新歌唱得跑调跑得没边没际儿，赵平津一边开车一边求饶：“姑奶奶您别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有时候广播里是马三立的相声，赵平津听得直乐。
西棠说：“我没空。”
西棠不再理他。
不是不遗憾的。
可是她家里的事情，赵平津却是多少知道一点儿的，他们谈恋爱以后，黄西棠跟他说过，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她一直挺朴素的，白棉裙子牛仔裤就能穿一个夏天，也很少花他的钱，大四那一年，因为他的公司发展得太快，他忙得心力交瘁，为了能随时照顾他，她不再兼职打工，林永钏导演还特地提前开给她片酬，她用那部电影的片酬，支付了那一年的学费。
旁边吃面的大婶小媳们都忍不住一直看他。
赵平津站在她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回家了被临时叫来吗，我送你回去。”
西棠纳闷地说：“什么？”
等到西棠喝完牛奶，赵平津推开椅子说：“走吧。”
西棠试图打破僵局：“太麻烦你了。”
西棠赶到时，他已经坐进店里，跟老板喝了两巡茶，末了起身告辞，赵平津走出店铺，顺手将几张碟塞进她手里。
赵平津还振振有词：“谁让你那么久不来，要我一直站门口等啊。”
看到西棠走了出来，穿一件墨绿色的围裙，她的头发慢慢长了，人显得特别乖巧，他见到她，就是忍不住的高兴起来。
“那进去看看。”
周老师抹着眼泪跟老爷子老太太告状：“这什么女孩儿，舟儿买的房子，她还有脸面儿说是她家！什么家庭就养出什么孩子！这么没有教养的人，倘若要真是给她进了门，那以后还得了！”
第二天一早，西棠起得早，没想到赵平津更早，她下楼时，他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她妈妈在厨房里跟掌勺师傅聊天，西棠在一边打下手，小妹在堂外帮忙招呼客人收拾碗筷。
明明两个人以前都是爱热闹的人。
忙完了早餐的高峰期，西棠找了个借口，从家里溜了出来。
黄西棠睁着眼望着他，眼底有一汪泪水，她在他面前哭，他终于觉得烦人。
西棠探过头去看了看：“你能不能开下广播？”
赵平津凑过去看了看：“哟，小时候被欺负还刻个纪念章？”
他终究没能保护好她。
回到桃江路的别墅，已经接近凌晨。
赵平津目视前方：“老板卖我的。”
西棠将菜单递给他：“要什么？”
西棠看了一眼：“那是中心小学。”
西棠很安静。
西棠跟在他的身后：“喂，你不是要去景点吗？学校有什么好看。”
西棠看着他单手旋开了瓶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赵平津忽然说：“对面那是哪里？”
两个人往街道外走。
赵平津随手指了一个。
赵平津说：“好。”
赵平津说：“没事，我昨晚没睡好，头疼。”
西棠上楼，赵平津的房间仍然亮着灯。
赵平津记得，那是除夕的前几天，屋檐下都是一条一条垂下的晶莹冰柱，黄西棠睁大了眼，冻得发白的鼻子，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的脸。
西棠脸颊都变烫：“那现在怎么办？”
赵平津一路上都在专心开车，车子里只有导航仪说话的声音。
七点钟开始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西棠今天让老妈轻松点，不让她跑堂送餐了，自己忙里忙外跑得脚不沾地，突然小妹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姐，外面有人找你。”
赵平津笑得很愉快：“去吧，煮面给我吃。”
西棠抿住嘴角忍住笑意，一转过头，却突然看到她妈妈就站在大厅的门后，目光幽寒，不落声色地望着他们。
西棠坐了几次他的车后发现了，赵平津的车上只放古典乐交响曲，听得人发闷。
赵平津仍在在那里等她。
西棠夜里给赵平津打了个电话，他电话关机了。
赵平津冷冷地答：“坐着别动，我不听电台。”
现在都变了。
赵平津将她送到了镇上，自己在一家宾馆开了个房间。
他们分手前的大概一个月，周老师在他上班的时候来过他们在嘉园的家里，强硬干涉他们的生活，要求黄西棠搬出去，据说黄西棠一开始求过她让他们在一起，但周老师是什么人，最后两人谈崩了，周老师跟她说了什么赵平津不清楚，其实黄西棠根他吵归吵，但就是因为她是长辈，更是他母亲，她一直都默默忍下了周老师给她的难堪，一个字的原话也没有跟他转述过。但他母亲后来回家里跟老爷子说的，黄西棠拍着桌子指着她跟她说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西棠回过神来：“挺好。”
以前一直觉得不着急，没想到转眼已是百年身。
这一段路走走停停，走了快一个小时，西棠坐在副驾驶，看着这样的道路都觉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