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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低头领命,不知自己何处得罪太子妃,一时惶惶难安。升平收回刻意冷漠的眼神,心中有些难过。

    升平抿紧双唇没有随任何人呼喊万岁,只是静静的俯在太子李建成身后,垂下头,犹如真的臣服。

    升平坐在妆台前由身后侍女服侍梳发,那是北族人最流行的发式,显贵门阀家的女子多以梳此发式为美,究其整体姿态却不如大隋富丽繁琐,此发式名曰蓼髻。

    李渊回身朝李世民看去,目光陡然变得狠戾,拔过佩剑猛地站起,怒吼一声道:“逆子,你侵犯太子妃就拿十指来偿债吧!”

    莫名怔忡,已是心动。

    他们父子不就是要以她升平太子妃下嫁做个欺骗天下愚民的幌子吗,她给就是。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谋算?

    李建成掠夺的视线在升平的绝世容颜上来回横扫,嘴角含着颇为满意的微笑。升平微微仰起头,对视他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明白了。

    升平心中惊惧,面容上却不动声色,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三叩首。此刻,梦中泪痕犹未干心却已经凉个彻底。

    李世民以为升平拾刀是准备刺死他,不料竟是自刎。慌张之余忘了收放力道,活生生将孱弱极点的升平劈昏。

    这个诱惑着实够大,升平纵然不屑也必须想想背后缘由。到底是什么样的巨大利益能迫使李家不惜如此自辱求娶一个被侮辱的亡国太子妃。

    如今,偌大的皇宫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升平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无论长乐回答这件礼服比得过大隋还是远远不及,她都不会轻易相信李世民派来的人。

    冬末春初,宫倾时颓败的草木已然重新焕发新意。不管升平脖颈上的伤口是否已经痊愈,她都必须在此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新君登基。

    升平一时愣住,别开双眼,逼自己将其中缘由仔仔细细思考明白,以防再中这逆贼的奸计。

    “太子妃殿下请起。”醇厚的嗓音传入耳中,升平的手指也被太子反手抓在掌心。

    可每一个人的眉眼都渐渐模糊了,无论她怎样用力揉搓双眼也无法看清。

    升平不漏痕迹的扯动嘴角嘲笑李世民的憋屈,一点点笑意被凝视她的李世民看个满眼,笑意在阳光下被扭曲成有意牵绊,他几乎想走上前去揽她入怀,但眼前已有太子阻挡,只能压抑心中激昂。

    没有什么比迎娶故国太子妃为太子妃更加宽容仁德的了,也正因为镇国太子妃即将成为太子妃,南苗抵抗的旧部会变成无由之师,变成大隋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汉王杨谅将再无力复辟朝堂。

    刹那间,剑尖直逼袒露胸口,若升平再不阻止,凭借李世民的力道之猛定然刺心而过。

    好个托辞!李渊此时再说这些客套话,分明是想堵住升平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诘问,让她根本无从发问质疑。

    升平惶惶的想要坐起,却因动作用力扯动脖子上的伤口,巨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躺下,望着眼前正在负手伫立的老者。

    长乐左右看看,见大殿内伫立的各个北族侍女皆目不旁视,她同样低声的回答:“奴婢认为,北族服饰远远不及大隋礼服飘逸和大气。”

    抑或还有人记得她是谁吗?

    其实,李渊要她配合,在天下臣民面前做一场戏。

    刀锋出奇的锐利。

    李渊见升平犹疑再向前爬行一步,诚恳道:“太子妃殿下,故国已不可复,但臣永不会忘记先皇恩典,若他日犬儿能接替臣之大业登基,太子妃身为太子妃依然可以母仪天下,臣永保杨氏一门不灭,永耀乾坤。”

    心中骤然一紧,升平连想也不曾想,便立即脱口而出:“休想!”

    只有李世民跪在床榻前缓缓开口:“臣愿以死谢罪。”

    各自活命吧。

    李渊则是暗示李世民做做样子哄骗身后的愚笨太子妃。

    若能就此死了该有多好。

    容不得升平再推辞什么,宣旨侍卫已经将圣旨交付升平手中:“太子妃殿下,请谢恩吧!”

    升平身边服侍的侍女更是经过李渊精心挑选的北族贵族女儿家,名曰陪房。她们对中原南朝太子妃原本就抱有鄙夷态度,更不屑偷听她们的低声言语。

    为首男子又殷切的下行三步以示对升平镇国太子妃封号的尊敬。

    两仪殿的玉阶还是那般直入天际高不可攀,时隔一年,红墙雕梁,华美阑干都已开始褪了斑驳颜色,但宫苑新添的繁盛花木,四周点缀的各色彩灯,也算为新君的登基大典平添许多新景新象。

    大唐文武百官早已齐聚至两仪殿门口,间或人群中升平发觉有眼熟的旧臣,也因见隶属于镇国终于的凤辇缓缓驶来愧色不敢面对,那些大隋的旧臣弓身躲藏,面皮涨红。

    升平双眼目视前方的玉石台阶,那缕暗暗灰白花纹,如同遮掩宫倾真相的谎言般越来越清晰。

    世人皆知宫倾时分李家内外勾结混战暴乱,由此致使大隋军民死伤无数。李渊既然是高举仁义之师的旗帜入主大兴城,必然要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宫倾之乱可以借由减免赋税洗刷掩盖,唯独凌|辱故国太子妃一条无法抹擦遮蔽。

    但凭此景此色,谁能想到,此处在月余前曾历经宫倾,四处尸落成山血流成河。谁能想到,此处在月余前曾经哀声震天,整个宫殿被犀利杀气蔽盖,连阳光也不能照拂。

    他抬头朝升平淡淡微笑,而后从李渊手中抽出佩剑朝自己胸口刺去。

    李渊无视升平激动,面部表情依旧淡定自若:“汉王当然还活着,只是怕再晚几日就不知晓苍天是否眷待汉王了。”

    她也是臣服之人不是吗,国倾人败怪得了谁?

    发现血迹的李渊从容命令李家侍女上前服侍,升平缄默木然,任由几个侍女将自己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再更换崭新被褥。

    他们要走了吗?为什么还留下她独自一人?

    殿前文武臣官山呼万岁,原来新君已经将玉阶上所有人眼底的暗流瞧了去,他陡然从宝座上站起望着储君建成及升平,意气风发的端起在紫金镶翠的祷文诏书。

    大约,大隋并没有完全败颓,此时仍有亲信旧部在南苗之地顽强抵抗,他们拥立汉王杨谅为帝妄图打回京城复辟大隋。

    其实身子残败与否,此刻已然不再重要,反正总归是要和父皇母后团聚的,这副躯壳又能维持多久鲜活?

    侍女为升平围上绚烂如夕阳云霞般的红裙,这又是北族女子为方便齐射所做的斜裙短佩,不能遮挡双足先失了袅袅风雅。伸臂,短窄的袖口缩在手腕上方,摊手,纤细十指就此袒露在外,不见大隋极爱的飘逸,反而更显得利落干脆。

    升平悄然以袖掩面,偷偷拭掉自己眼角的湿意。

    升平再压抑不住内心激动登时由床榻上坐起身,脖子上的伤口被这一动作撕开,疼得她声音大变:“谅哥哥还活着?”

    升平木然又坐下,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又有粘稠鲜血在向外流出。

    天下由他一手仗剑得来,万里河山有大半是他亲率军队改天换地。可此时他只能穿戴暗色蟠龙朝服悄然伫立站在太子身后,光芒皆被前方的明黄色所掩盖,根本不为人所注意。

    马踏天阙胜者为王从来都只是个朝代神话,更多时,出力者得不到江山也会因失落而从此不稳动摇。

    追随汉王杨谅的多是大隋旧臣藩王,明知抵死顽抗也挡不住此刻的大势已去,却被眼前的利字蒙昏了双目,指望可以借由杨谅的复辟分得一杯残羹,更有恬不知耻的隋朝旧臣修书要求李渊画渭水为线各自为国。

    升平见状笑笑,此刻的她已没有力气再责怪任何人。

    思及此处升平低笑,眼底空洞根本毫无趣意。

    如今新帝登基宫人再次繁碌起来,用十里锦毯掩盖住石缝里无法刷洗的褐色血印,尘嚣散尽,阳光普照之处无不昭示大唐君臣的威武刚强。锦旗高扬彩帜飘展,处处皆可见战胜者的得意之色,以及垂首丧气的昔日能臣。

    而李家在攻打京城时的所作所为难免会被天下人诟病,从而致使人心浮动。危急时刻,李渊必须要做出一件让天下人敬佩的事,感动大隋的黎民百姓,使得他们民心趋向稳定。

    升平恨不得李世民不是剁掉十指,而是引剑自刎。

    亦如今日煌煌天威下,玉阶上也站有皇族内眷,其中不乏有拓跋氏的贵妇,李姓太子妃数人,却皆面色阴沉看升平站在昔日疆土宫殿上重现杨氏皇室尊贵,无一人能走出玉阶阴影与她直视对抗。

    升平垂首看自己惨白颜色的手指,声音越发冷硬:“一,本宫大婚必须举国同庆,昭告天下。二,本宫必须于东宫而居,携小皇子教养。三,他!”她霍然抬手,指尖直指李世民:“必须亲赴南苗救回汉王汉王杨谅!”

    升平觉得自己应该庆幸李世民送来了长乐,好歹有个人能在她思念前朝故国时说起相同经历的事物,但升平同时也难以自抑的怀疑长乐是李世民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眼目,不得不谨慎对待。

    “可以。”李渊依旧毕恭毕敬的回答。

    车辇缓缓启动,一路驶过大兴宫宫门,宫门上悬挂的匾额换了颜色,已不再是从前金赤交织的祥云图文而改由天青海水纹配以暗金描绘边缘。

    原本大气磅礴的隋朝宫名如今都被新君李渊有意彰显自己的仁政简朴改成了殿名,可见若江山都可以妥协易主,几个区区宫名又算得了什么。

    升平横刀在颈项上轻轻划过,只觉得冰冷锐痛透肌袭来,热乎乎的血涌出,滴滴答答坠入怀中。

    今日,她虽与仇人携手并肩一同眺望新建江山的壮美,来日,她必然会毫不留情亲手结束大唐命脉。

    升平抬眼与李建成对视。身高伟岸的他深眉长鬓,容貌肖似李世民,又不似李世民。眉眼较李世民更为秀气,也更为阴柔。

    层层叠叠纱帏遮挡住升平的容颜,李渊锐利的视线正来回扫视。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操纵眼前的傀儡了,升平必须当机立断,以最短的时间寻找最两全的解决之策。

    升平深深吸口气,向前躬身施礼:“臣妾杨鸾觐见太子殿下。”

    他此时正赤|裸着上身,身前身后皆是赫目的鞭痕,紫红色伤口处处凝结血疤,皮开肉绽的惨状足见下手人之狠毒。

    隋大业四年

    鼓乐齐鸣,钟磬长响,庆祝礼成。升平微微抬眼眺望天下欢呼人群,恍然如梦。

    李世民还是没有获取想得到的臣服。升平永远站在最高处让他仰视,即便毁灭大隋江山,他也换不来她与他平首而立。

    惹得父皇母后和五位哥哥齐齐围绕在升平身边,好不团圆。

    此处不是天牢,不是冷宫北宫,不是昭阳宫,不是大兴殿,是她很少到过的偏僻小殿。

    也许在寻常人看来,身着何衣头顶何冠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可身体里流淌着的故国血脉让升平根本无法如此安然接受自己即将面临的巨大改变。

    见她并不答话,李渊又道:“臣与太子妃还有姻亲相连,臣的母亲是文献皇后的亲姐姐。”

    承天门。升平无声咬着这三个字忽而笑了。

    “太子妃殿下,吉时已到。”身边宫人轻轻提醒升平。这名宫人是隋朝旧日宫人,容貌还算端丽,做事甚为麻利清爽。据说宫倾之时她藏身于青铜聚水缸中被叛军发现,她以匕首刺伤数人才能避免自己遭受被叛军凌|辱的命运,直至被人救下掠到军营里才被发现。

    宫倾以后,凡是五宫六殿行走的宫人内侍皆换了模样。不知先前那些服侍过大隋的宫人内侍究竟是无辜死于战乱还是被李渊坑杀灭口,总之再见不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尚未痊愈的升平被身边宫人搀扶着迎接来自大唐朝的第一道圣旨。

    不管征伐南苗谁死谁伤,反正她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不知为何,目睹这一幕胸口觉得难受窒闷,梦里的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李世民顾不得自己仍是赤条条没穿衣衫猝然站起,立掌为刃劈在升平的颈后。

    李世民停住手上动作与升平四目相对,升平嘴角漾起冷笑,轻易将李世民如炬目光避开冷冷的道:“好,本宫答应下嫁,但有三点要求……”

    唯独对面的同样跪拜的李世民清楚看见,她眼底的酸楚和绝决。

    李渊抬手阻止李世民开口,从容微笑:“太子妃殿下,犬儿身上鞭伤皆是臣所为,臣听闻他在宫倾时对太子妃殿下多为不敬,所以恼怒之余狠狠教训了他,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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