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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又继续厉声追问他:“你刚才没有对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可是你竟然还不跟我说实话,真是大胆啊!”
他说道:“刚才古大爷介绍说,您是一位有大能耐的人,还请您帮帮忙,救小人一命!”
“等他吃饱喝足,我爹便跪下了,拉着我给他跪下并磕头,请他把我带出去。”
“我能离开村子都是我爹拿命换来的,可我其实不想这样,真的,高人,我不想让他活葬,待在村里有什么不好?我愿意待在里面的!”
鲜于猎户低下头,无奈的点头。
云松缓缓地说道:“你还是有些地方在瞒着我!”
云松冷笑道:“不肯说实话?”
“我出自一片大山,我们那里叫打铁岭,位置非常偏僻,在我出来之前,我甚至没有见过外来人——哦,不对,我见过一个外来人,就是带我从山里走出来的那个人。”
他把这话说出来,鲜于猎户还是犹豫。
满屋吃惊。
曾经几次找过他问一些莫名其妙问题的那个神秘人,也很可能是藏身在他附近暗处的人!
鲜于猎户苦闷地说道:“高人我下面的话可能有些玄乎,你或许不信,但请您无论如何相信我,我说的是实话!”
鲜于猎户茫然地问道:“我哪里瞒着你了?”
云松问道:“既然这样,那你梦见了你爹向你求救,你为什么不回到村里去呢?”
鲜于猎户双膝哆嗦了几下,突然就跪下了。
云松则坐下了。
不过交流之后诈对方一句,这已经是他闯荡江湖的习惯了。
“我爹却坚持跟随在他身边,晚上也把家里最好的肉都拿出来做了饭菜。把秋天刚酿的果酒拿出来招待他。”
“打铁岭在山林深处,而我们村子还要在打铁岭深处,多少年来与外界没有沟通。”
鲜于猎户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来自哪里,我自己都不清楚,因为那个地方没人知道。”
云松则猛然问道:“你真的回不去?还是你能回去却不回去?!”
“相传我们村里是遭受过诅咒的,世世代代走不出去,只能被禁锢在山里头,然后村里生出来的孩子会有问题,有的残疾有的呆傻,这个诅咒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灭亡我们村!”
“村里人不甘心被这诅咒所束缚,自然想要离开打铁岭、离开我们那片山林,但是走不出去,兜兜转转都是在山里,最终还是会回来。”
“他带我出来后进入了一个镇子,找了个人领我生活了一些日子,让我了解外面的生活,而他则离开了。”
此言一出。
古云三想要说话,但是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了门外。
这是科学。
“咣当!”
“那个人没说话,但是第二天天不亮他把我叫起来了,我娘给我收拾了一些东西,把家里积攒的好皮子让我背上出去卖了换钱,就这样把我送走了。”
“过了两天我又梦见他,他没了脚拄着拐找我,说他脚已经被吃掉了,让我赶紧救他。”
就是跪在那里。
古云三不明白云松怎么会来上这么一句话,他愣愣的看着云松,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期间倒是有些人出去后没有回来,可他们也不是真出去了,最终还是会在山里头发现他们尸首,唉!”
不是玄学。
“我爹为了让我能离开村子,便答应被活葬。家里正好有棺材,他找我们亲戚把棺材抬上山头,那人说了个地方,我爹挖开后将棺材埋入里面,最终他活着进去被埋了起来……”
“我正是在村里跟着长辈学了一手的狩猎和收拾皮毛的本事,出山之后我先被人欺负过两年,后来我学会了跟人打交道,便靠这手艺逐渐站稳脚跟发展了起来。”
“或许没有外人进山,山上野兽野味野果特别多,我们村里人世代以捕猎和采摘为生,过的很苦,但日子总能过下去。”
鲜于猎户猛然抬起头:“我、我回不去呀。”
云松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但他不吃,他对我们的热情款待也不领情,就是独自在村里转悠,谁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
“结果就在我们都习惯了山里日子后,大约五年之前,忽然有个人进了我们村子!”
那意味着麻烦。
有些事他不想掺和。
鲜于猎户也不说话。
云松蹲在他对面柔声问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鲜于猎户忍不住了。
云松脸色一沉:“你刚才为什么没说?”
“没人接待那个人了,反而乡亲们开始怀疑他是捣乱的,甚至有的说他是妖怪。”
现在来看鲜于猎户确实有瞒着他的地方,因为被他诈了两句后这人反应很不对劲。
云彩急忙说道:“我回答什么了?”
云彩无辜的看着他问道:“他是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鲜于猎户犹豫地说道:“高人,我、我啥都跟你说了,都是、都是实话的。”
云松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鲜于猎户说道:“这个人进入我们村子,我记得清清楚楚,五年之前的冬天,那天随着我爹回村,全村忽然轰动了,因为他带回来一个外来人,就是带我出村的人。”
“其实我能离开打铁岭,全靠我爹。”
云松又问道:“那你向我下跪,是所为何事?”
云松说道:“嘴硬?那我提醒你一句——你从前几年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对不对?”
说到这里,鲜于猎户脸上露出愧色:“我当时是个少年呢,跟傻子一样,听了村里人的咒骂我很生气,就去跟我爹发脾气。”
这时候鲜于猎户继续说道:“我只记得他穿着一身黑衣裳,然后他说话语气很古怪,具体我不好形容,我感觉他像是很不开心,总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腔调很悲伤……”
“这样我们乡亲难免不高兴,便慢慢的不接待他了,但我爹还是很热情的跟着他,就跟个猎狗一样跟着,闹的村里人瞧不起他,说他是个狗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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