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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天子眼睛一亮:“喔,原来真是一位有修为的世外高人呀,好,那今夜一起晚宴,咱们把酒言欢!”
韦天子听的心里欣慰,他举起酒杯道:“六哥,你这话说的是心里话,我能听出来。弟弟我再敬你一杯,敬咱的感情、敬你拿真心对我,不像我那叔伯一样把我当夜壶!”
韦六斤抹了把嘴说道:“得二十年了!我记得那是二月二,那天龙抬头呢,你得去给你爷爷抓药,可没钱了,只好冒着寒风出海,结果一去没回来!”
“草他娘,我当初要不是不想让他们早早去地下烦我爷爷,其实我是准备毙了他们的!”
所以他让韦六斤和韦铁头背过一些话术。
“很久没吃到了啊,行,今晚再加一个菜,炒个干海菜!”
不信的话他今晚可以多喝两杯证明一下!
韦六斤郑重的点头:“那要不然呢?要不然你以为我来投奔你想找你要钱要大官吗?我跟你说,铁盖,你别瞧不起人,这样的事咱做不出来!”
“但咱那里你也知道,穷山恶水的,前几年大旱,村里种的树都枯死了,后来种的又没长成。”
云松见此急忙上去给韦铁头顺气同时低声说道:“别留下!留下会死!捡好听的说然后拒绝,你说你回去进县城警察署当个巡街的就行!”
韦六斤说道:“天暖和了不|穿衣裳!”
韦六斤头上包着一块粗布、身上穿着破烂的粗布棉衣,棉衣外面用干芦苇杆编了一层壳似的东西,而腿上裤子则挽起到膝盖,露出一双长满老茧的乌黑大脚。
那天韦天子确实去找他借网来着,他没借但他心眼多,带着韦天子去找一户老实人家借的网。
韦铁头吓得腿肚子乱转。
韦六斤抱着个猪腿使劲点头:“那可不是嘛!咱两家毕竟是老邻居,我能不管吗?我小时候爹娘忙活,还是你爷爷帮忙看大我的呢!”
“这样我没钱去买棺材,当年我家的木头给你爷爷做棺材了,我寻思你现在发迹了,你给你爷爷迁坟的时候不能再用以前那薄皮棺材了吧?那薄皮棺材被换下来了对吧?”
韦六斤展示了他的小老百姓式狡猾,他装傻说道:“从罗酆岛来的啊,哎呀这一路走的,可把人给累毁了!”
一切发展都在他预料之中。
韦六斤激动要跪下谢恩。
韦六斤讪笑道:“是、是裙带菜、海带菜、紫菜、龙须菜这些东西,都是自家晒干的玩意儿,我寻思着这次来找韦总督讨要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吧?可家里真没东西,只能收拾了点自己晒的海菜。”
韦六斤说道:“这个我下锅去炒,要说炒干海菜,咱罗酆岛上的爷们才是行家!”
韦天子说道:“还没吃晚饭吧?”
闽州多有海鲜,干海菜这东西是穷苦人家熬冬吃的东西,它们被晒干后没有了鲜味,那吃起来连咸菜都不如,但是有嚼头,所以被最穷的人家用来填肚子。
后面十来个乡绅富豪听到这话大吃一惊。
“再说你看见我俩啥样了,我俩都是没本事的人,你现在是总督、是要干大事的人,我俩留在你这里不是给你添乱吗?”
韦铁头硬生生将卡在后喉咙的肉给吞下去,他红着脸叫道:“铁盖叔这可使不得!我和我爹真不是想找你来要啥泼天富贵!”
韦六斤和韦铁头懵了。
云松头皮一下子麻了。
曹金栋凑到韦天子耳畔低声说了两句话。
有富商羡慕无比,忍不住说道:“你们爷俩是不是不明白韦总督的意思?给他干活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在他身边想要升官发财还不……”
韦天子过去二十年戎马生涯,不知道多少日子是把脑袋挂在刺刀上过的,所以他怎么可能记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
他露出缅怀之色,说道:“是啊,我那时候爱吃炒干海菜,这东西下锅炒一炒可比生拌好吃多了。”
韦天子一连干了一碗米饭,然后放下筷子问道:“六斤,我爷爷走了以后是你主持着下葬的?”
有人注意到韦天子在打量他的穿着,便冷笑道:“来见总督还穿叫花子衣裳,这可以治你一个目无尊长的罪!瞧瞧你穿的那衣服,怎么,用草编的吗?”
云松淡定地说道:“福生无上天尊,贫道一生行事无愧于人更无愧于心!”
收获竟然这么大的吗?这当官也太儿戏了吧!
他这么做看起来像是要藏起包袱,但现在大家伙都在盯着他看,所以他这么一做反而让包袱更显眼了。
韦天子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这时候韦天子看向云松,皱眉露出疑虑之色:“你是个什么道士?年纪轻轻,怕不是招摇撞骗的吧?”
韦铁头说道:“是,我爹说的是,我这本事——我干不了你的警卫,我看我回咱县里头去警察署干个巡街的警员倒是可以!”
他们羡慕的看向韦六斤父子:你们的路走宽了!
“我爷爷每到了天冷时候就这么穿!”
韦六斤吓得赶紧缩头:“对、对不起,韦总督,我刚才瞎说的,你把我的话当屁好了。”
“我寻思着我没啥活头了,怕是没个几年就得去见我爹了,所以这两年我便想在我死之前给我爹换一套棺材,让他在地下再踏实个三十年。”
“就跟你小时候养的差不多,我去到处找人家借羊奶、狗奶,有什么奶就用什么养,没有奶就炖鱼,嚼烂了鱼肉塞给他吃,结果稀里糊涂的也把他给养大了!”
伴君如伴虎!
旁边的老者赔笑道:“原来这样呀,真是大开眼界,那天暖和了怎么穿?”
韦六斤端了一大盘的炒干海菜上桌。
“当时用的是我家杨树打的,那杨树本来是我给我爹换棺材时候留的——你也知道,咱那里用的都是薄皮棺材,在地下用不上三十年就得换一副。”
“二月二那个早上你还记得吗?你那幅网破了,我说你这样怎么能捞到鱼?就把我船上的网给你用,然后你说谢谢六哥,我回来就把网还给你!”
韦天子喃喃道:“对,龙抬头,那天龙抬头,我当时借了一扇网,原来是借的你家的网?记不清喽,只记得那天确实是龙抬头!”
这话昂韦天子大为触动。
“所以我想把这口棺材要回去给我爹用!”
他也没有考究,这时候他动了感情,说道:“六哥,你以前照顾过我也照顾过我爷爷,那以后我照顾你——你把你父亲的坟墓也迁出来吧,我这里找了个风水宝地,让你家老爷子去陪我家老爷子!”
“后来恰逢这位道长到咱罗酆岛布施,我便请他解梦,他跟我说这是我爹阴宅破损了,要换棺!”
韦六斤讪笑道:“咱哪有吃晚饭的习惯?晚上早点睡觉,肚子也不饿!”
现在这些话术便派上用场了。
韦天子没注意到这一幕,他的注意力被韦六斤的打扮给吸引了。
他叹了口气,问道:“说的挺惨的,那你们这次来做什么?刚才我手下的兵上来说你们是来要棺材的?怎么回事?”
“至于你们爷俩?你们爷俩留在我总督府上当差,你给我当管家!让铁头给我当警卫,我亏待不了你俩,房子女人大洋,应有尽有!”
一听这话云松立马轻咳一声。
韦天子出身贫寒,没有念过书,但为人必然很有心计也很沉得住气。
别墅有专门的宴会厅,它的内部立面装饰简洁明亮,门窗上部仿中国古典花格式样,下部为普通的玻璃窗,外层加装百叶窗以遮阳,客厅地面整体用防水花砖铺地,但餐桌一带为木板楼面,极尽奢华。
云松给韦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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