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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见他等衣料上乘，气度不凡，知道是不能怠慢的贵人，赶紧殷勤地上了摊子上的豆汁、爆肚儿、炒肝，灌肠等。
丰琉因领了她二人去边上的小吃摊子，在清兮坐下前，丰琉先将自己的披风撒开铺在那小吃摊子有些泛油光的长条凳上，这才让清兮坐下。
清兮虽已经嫁了人，也时常用这些方子，但听着也难免脸红，明玉儿就更是坐不住了，低低啐了口清兮，站起身就往外走。
清兮点点头。
二月上旬，太夫人请的那位从宫里退役的戚姑姑终于到了国公府，这是特地来给明玉儿教规矩的。
哪知清兮一个转身，挣脱开来，跑出老远，再回头对他眨眨眼笑道：“既这样，那廷直哥哥二月初二那日可别忘了，玉儿表姐也去。我先回去了，玉儿表姐肯定等我呢。”
明玉儿看着风情韵致的陶嬷嬷有些不解，但也不多问。
今日巧了，刚好有南边来的一支昆曲班子，那唱《游园》中的杜丽娘的花旦身段优美，唱腔缠绵，一唱三叹的水磨腔将人瞬间就带去了江南的水乡。明玉儿听得腿都迈不动了。
想起贵妃，清兮一下就想起了陶嬷嬷。虽丰琉怜惜清兮不再蛮横强要弄得她疼痛，但清兮还是央了陶嬷嬷留在府上，她时常为清兮煲些汤水调理身子，将清兮那肌肤养得玫瑰花水一般妍嫩。
丰琉见清兮明明不耐地四处瞅，却不肯坏了明玉儿的兴致，心里颇为赞赏，她总算是懂些人情了。可丰琉又怜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看不得她喜欢的，便对跟来的听泉说了几句，留下听泉和带出来的家丁护着明玉儿，自己领了清兮往前边儿去，那儿正有女子走钢索，清兮已经垫脚看了几眼了。
“好姐姐，我也知我是僭越了。可我想着你这一进了宫，又是这般好颜色，承恩只怕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
不同于戚姑姑，陶嬷嬷在那男女之事上仿佛更为精擅。
再说到那吃食，清兮直嚷着说明日早饭都吃不下了，央着太夫人给她揉肚皮。
话说了一长串，丰琉要上去捉人肯定跑不了，可他自矜自肃，岂肯追了清兮跑，白白大冬日地冲了一趟凉水。
明玉儿和清兮虽然都过足了隐，但两个人站得都脚疼了。这保国寺的戏好，杂耍也好，可只一样不好，便是不卖座位，所有人都是立足观看。
清兮素来不耐烦听戏，她来保国寺却是冲那杂耍摊子来的，但见明玉儿痴迷于戏，只好耐着性子看着。
到了二月初二日，丰琉午晌就回了府，清兮同明玉儿匆匆吃了饭就催着马车出发。
“姐姐若是觉得有我在不好说，那日后就让陶嬷嬷单独给姐姐说，好不好？”清兮见明玉儿有了些松动。
“好姐姐，求你体谅我这一片心。这宫里头女子万千，能出头的就那么几个，我还不是全为着姐姐么，我知姐姐没有那争宠好胜之心，可就是咱们这些人听着宫里的事，都知道那儿是人踩人的地方，何况姐姐又是为了姨父才入宫的。”
清兮这番话确实说中了明玉儿的心，她父亲送她入宫，当然不是只希望她是个女官而已，还指望着她能得势，然后重新提携家人。可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脸皮薄，怎好听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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