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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兮说得起劲儿，丰琉却拧了眉头，“别人做的荷包你送与我做什么，我本来就不戴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去别人家自然不喜欢，可是我是万万不会亏待点玉姐姐的。”清兮眼睁睁地看着太夫人。
丰琉想了想，他如此检查清兮的功课，如何不像那夫子，少不得嘴角也牵出一丝笑容，“谁收了你这样的弟子还不得气死，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气走了多少个先生，又撵走了多少教习嬷嬷？”
清兮忐忑地站在丰琉的书桌前，看他每翻一页自己的字帖，心就紧一下，越是沉默无声，越是让人想哆嗦。
“既然你无心练字，也就不用来找我，我也没有功夫教你这样的学生。”丰琉仿似不耐烦地道，挥手示意清兮可以离开了。
“娘，那点玉岂不是要远嫁，可是我舍不得，我……”清兮一脸焦急地看着太夫人。
清兮心里嘀咕道，后来没有人催促，就懒散了呗。不过这话不敢出口，“病中无聊无意间翻看了一本书就着迷了，后来成日里就想着看书了。”
“不是的，廷直哥哥。”清兮焦急道，可不能因此失了他的欢心，否则他以后的日子就艰难了。
到了六月里，总算是传来了好消息，说是为房家姊妹相看好了一门亲事，对方门第不高，不过家世清白，那男方是个秀才，年纪二十有一，据太夫人那位住在金陵的表姐说人品模样都不差，重要的是离京城远，也就不怕那罗志杰不死心。
“你且去吧，我这里还有事。”
如此太夫人只好吩咐以后丰琉不用来上房请安，省得让清兮不自在，也省得让晋哥儿和轩哥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瑟瑟。如此一来，晋哥儿和轩哥儿不知多感激清兮，经常大伯娘、大伯娘地甜甜地叫，遇上有个什么好吃的，总说要给大伯娘留着。
其后在太夫人处请安时，两夫妻偶尔碰见，丰琉也多是如训二房三房的晋哥儿、轩哥儿等一般训清兮，叮嘱她要好好伺候太夫人，不得再任性妄为，还要和睦妯娌等等，俨然是把她当孩子在训斥。弄得清兮一听丰琉的名字，或者见着他半个人影就恨不得躲到山洞里去，弄得太夫人一脸无奈。
如非万不得已，清兮还真是不想去四并居，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一叠字来。
“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这荷包就算弟子送给先生的微薄孝敬吧。”
清兮松了口大气，一手抚胸，顺了几顺，呼吸才平静起来。
这话丰琉不信，清兮素来是不喜欢看书的，“看的什么书？”
这举动弄得太夫人哭笑不得，“唉，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毛毛躁躁。”
丰琉见清兮一脸孩子气，仿佛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十分委屈的模样，心里一涩。又见清兮侧对着他，那耳畔的绒毛在日光里清晰可见，一时忆起那日的耳鬓厮磨，再看清兮不解事的模样，心里便添了烦闷。
丰琉见清兮耳根子都红了，那粉色一直顺着她的锁骨蔓延到衣裳深处。初夏里天气渐热，薄薄的轻罗再挡不住女孩儿的亭亭玉立，丰琉的眼光在触及清兮鼓鼓的胸口后瞬间就收了回去。
清兮的混账过去，她自己如何能不记得，“那都是我年少无知，现在是定然不敢再气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