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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眉眼间显露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真，声调清软，像温柔的风，轻拂过耳畔，丝丝余音，直入心扉。
赵亦可把谭绵低落的反应收入眼底，越发肯定木鹤发挥不佳，胸口最后一丝郁闷之气，顷刻间消失无踪，等结束采访，她给经纪人罗丽发微信：三个【胜利】的表情。
“原来，”木鹤说出唯一的一句台词，“这就是人间啊。”
两人走出去，就看到几个记者围着赵亦可做采访：“亦可，你对这次试镜有多少把握？”
饶是木鹤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震，难道谢导真的半分面子都不给，要当场踢她出局？心中再怎么不平静，她面上还是淡定的，回头，不卑不亢地迎上谢导视线。
谢导对她的赞赏又多了些许，其实，除了外形气质和演技，真正打动他的，是她对演戏的态度，如果不是真的热爱，是不可能全情投入，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而且她心思细腻，观察入微，不管是眼神里的怯意，还是走路的姿态，都证明了这点。
木鹤眼波微转，笑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想着选白裙，只是……”
赵小姐，在记者面前，牛皮千万不要吹太大哦，不然到时破了，可就又要让大家看笑话了。
各人反应不一，资历最浅的导演助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低头看看试镜片段，30号试的确实是犀音初涉凡间的内容，又看看一袭黑裙的木鹤，这……
沸着沸着，阵营就一分为三：
导演助理发现了木鹤和其他试镜女演员的明显不同之处，她走路的姿态，和正常人不同，像是在跳舞，别说，还怪好看的，难道这独出心裁的表演是想让人加深印象？
其实哪里用得着，光是有勇气穿着黑裙来演这段戏，就足够令人印象深刻了。
“恭喜。”
“非官宣不约！我们的小仙女绝对不给人当配角！”
于是，木鹤几乎整晚都用来看策划方案了，看完给了纪宁几点反馈意见，等洗漱完躺在床上时间已过十二点，沾枕就睡。
下午，网上有个营销号发了一条微博：独家爆料！赵亦可已确定出演仙侠奇缘的女二犀音。由于爆点十足，热度持续走高，顺利挤上热搜。
一人一猫，在黑暗中无声对峙。
日暮西斜时分，木鹤回到家，趴在地上看江景的碗碗走过来，她蹲下身，怜爱地摸了摸它脑袋，语调非常温柔：“碗碗，等我赚了钱，就可以给你买更好的猫粮啦。开不开心？”
而此时的网络世界，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我们可可只演女一号，什么破女二，这不是瞧不起人么！已投诉垃圾营销！”
只是，她转过身时，背后却有一道浑厚的声音砸过来：“不用等了。”
助理只好清了清嗓子，对木鹤说：“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答：“因为28号好像试镜不太顺利，边哭边跑出来，直接把白裙子穿走了，我的助理怎么都找不到她，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
惊喜来得太突然，木鹤好几秒后才有反应，指着自己：“我吗？”
木鹤一愣，什么情况？女编剧冲过来，一扫先前的失落，朗声笑着提醒她：“谢导的意思是，定下你了！”
制片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好整以暇地把注意力重新投向木鹤。
导演助理是个急性子：“那为什么没选呢？”
中立派：我就默默围观不说话。
两道呼吸声交织，空旷的室内弥漫着温情。
他有种笃定的预感，圈内实力派女演员中，又要冉冉升起一颗耀眼新星了。
也许是认出了男人的身份，知道他没有恶意，又或许是那极具威慑的眼神充满了压迫力，碗碗最终败下阵来，懊恼又委屈地喵呜一声，回了猫窝。
“请大家把手上的瓜拿稳了，同时注意避让，可可粉正头破血流地在作死的不归路上发起史上最迅猛冲刺……”
所有人都看向谢导，只见他沉着脸，不发一语，气氛变得凝滞起来，女编剧小声地，语气带着希冀地喊了声：“谢导……”
而前面的29个女演员，竟没有一人意识到这个细节！
然后往塑料姐妹群里丢了条信息：今天心情好，晚上请吃饭。
木鹤点进名为“建桥大学作战指挥部”的群，纪宁：“@央央你方便吗？帮我看看这份桥梁工程的策划方案，有点急哈。”
接下来，就等谢导表态了。
碗碗伸出粉色舌头，舔了舔她手心，乖巧地喵了声。
既然如此，木鹤也坦然接受，她再次鞠躬，笑容真诚：“好的，辛苦各位老师了。”
木鹤陪它玩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郗衡发信息，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好消息，他回得很快，永远的言简意赅——
反对派就看不下去了：“什么？我们可可的演技还需要提高？！你最好说话给我注意点，强烈怀疑你是裹着粉皮的黑子，闭上你的臭嘴给我滚！！！”
门开后，一抹黑色轻盈地晃入在场的五个人视野中。
谢导沉默的时间越长，氛围就越尴尬。
“哇！”谭绵一蹦三尺高，“木老师你真是太棒了！”
女编剧拉着木鹤聊了几句，好奇地问：“别的女演员都选了白色仙女裙来试这段戏，为什么你会反其道而行选了黑裙呢？”
感觉对了，一切就都对了。
她手心的温度一点点柔化了他清冷的侧脸线条，他再次闭眼，眼梢浅浅上扬着弧度，有说不出的勾人。
等她呼吸变得均匀，一道修长身影推门进入，悄无声息，逐渐靠近床边，睡在猫窝里的碗碗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跳到床上，以防备姿态将熟睡的人护在身后，然后拱起瘦弱的背脊，努力让表情变得恶狠狠，试图吓退来人。
手机又是一震，这次是微信消息。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两位制片、女编剧和助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不约而同地笑着看向谢导，木鹤就明白了，那女生肯定是被谢导骂哭的。
通常这种说法，就意味着没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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