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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我就是皇后喽?那我和你说话,是每句都要自称臣妾呢,还是可以说‘我’啊?”
“盘子里的东西,真的一点都不能吃吗?臣妾我好饿,娘说,我要饿三天,可我现在就忍不住了。”
在外殿中,便能听见熟悉的咳嗽,似乎更加厉害了。皇后心中一阵酸楚,也不待通报,快步冲向内殿,挑开了水晶帘。
她拉起昭沅:“凡人真有趣,看来这个皇帝真心想用乐越对付太子。”
皇后埋首在他怀中,泣不成声:“皇上别说不吉利的话……没有皇上,就没有臣妾,皇上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
他们正玩得尽兴,远远天边有声音呵斥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皇后披上外袍扶着小宫女的手跑到廊下,果然见乐庆宫方向光芒冲天,几点光球在半天中盘旋。
皇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紧紧地望着他:“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为什么不能这样说?”
皇后本来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不久前婉樱刚刚向她秘密禀报了从边张连六那里探听来的消息,她心中其实也很害怕,却也只能强撑着安慰众人:“太后娘娘已经下令不可再乱提此事,各宫已加派了巡防人手。本宫觉得,既然皇上和太后娘娘都放心的让他们住进来,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嗖地躲到他身后。
凰玲眨眨眼:“君上已经安歇,他说这件事先不要管。龙那里有位上古大神,我们打不过的,等天庭有回音了再做计较。至于皇帝,风梧哥哥说,皇帝再怎样也违逆不了天命。”
它穿过墙壁,来到殿外,肩膀处被轻轻戳了两下。琳菁从它身后闪出,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拉着它飞向后殿。
待四下无人时,太后示意皇后随她走到静室的幕帘之后,郑重地道:“皇后,哀家假托挑选首饰,让你到此,是觉得你既是皇后,有些事情也该让你晓得。如今安顺王把持朝政,手握重兵,皇上体弱,无力辖制,皇上与哀家亦是不得已,才立了慕祯为太子。如今乐庆宫那个叫了乐越的少年,他是真是假不重要,但他背后有定南王。杜献此人不如慕延那般张狂,他在南郡韬光养晦,实力其实不见得比安顺王弱。乐越与太子竞争,实际就是定南王与安顺王之争。哀家说的已经够明白,你该懂了吧。”
皇后捂住口,泪珠滚滚:“皇上,你、你为何不能好好保重身体?什么太子,什么和氏流落在外的血脉,臣妾都不想看到他们,臣妾只希望和皇上相守到老……”
琳菁双手环在胸前,挑挑眉:“那你的太子可就危险了。”
皇后的心怦怦乱跳,她即使再傻,此时也彻底明白了太后与和韶的用意。
那个图形,分明、分明是龙!
琳菁弹弹手指,龙影在半空中蜿蜒,她咯咯笑道:“我要不要画个麒麟玩玩呢?”
它落在庭院内,化做一名锦衫少女,廊下的一名少女轻盈地向她跑来:“凰珠姐姐,难道是那条龙还有麒麟乌龟在皇宫中生事了?”
凰珠摇头:“没有,凰玲,君上在吗?我想问问君上,我们到底该怎么做。现在皇宫里只有我一个,凤梧哥哥不管皇帝了,凤桐哥哥不管太子了。皇帝要和那乐越滴血认亲,是不是干脆把祭坛让给龙算了?”
若得来世,有缘再做夫妻,宁愿只是寻常百姓,平平淡淡,相守到老便好。
凰女被她气得险些吐血。
昭沅的心不轻不重被扎了一下。
琳菁笑道:“我们都进了皇宫,凤君还让你们做缩头凤凰,他到底是懒得理会呢,还是不敢?”
那时候她多大?十四?十五?离现在已经近十年了。
应泽不屑道:“凡人。这就是凡人。”
宽大的袍袖一挥,孔明灯熄灭坠落,地上的火堆也渐弱渐灭。
和韶轻叹道:“你是皇后,不能这样孩子气。”
她再度俯在和韶怀里,嘤嘤哭泣。
进得静室内,太后忽命左右退下,合上房门,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擅入。
“神迹啊!!”
那串孔明灯应声而动,昭沅道:“我帮你画。”
凰女手上的彩带被一股法力注入,轻轻一抽,重新回到凰女手中。一个绛红的身影站到凰女身后,凰女回首看见他,顿时喊了一声:“桐哥哥。”
可他这个皇帝,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竟不知道是否能保住皇后后半生安乐。
一道火焰呼地扑向那几盏孔明灯,琳菁划出一道光带,弹灭凤火:“呀,终于有只小凤凰露头了。”
昭沅在半天空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还好啦。”
皇后不由自主扶住了身边的廊柱,已有小宫女和小宦官跪倒在地磕头,那几点光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在半天空中连成了一个图形,一道流金般的光芒环绕其上,勾勒出犄角须爪。
琳菁撇嘴:“凤君不是也事事丢给你们这群小凤凰代劳?”
乐越叩拜接过圣旨。
皇后出了凤乾宫,她郁郁伤心又烦闷,便弃了皇辇,慢慢步行回凰仪宫,天气炎热,她绕道靠近御花园的小路而行,遥遥看见一行人匆匆向着另一方走去,众人簇拥着的那人好似是太子。
在佛堂抄完经后,她不哭也不闹了,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怨恨已变成了委屈与绝望,她只是用那样的神情问:“臣妾不想和别人分享皇上,可是皇上是皇上,臣妾只能与别人分。我是皇后,在皇上心里,我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吧?”
凰女脸色顿青,一根彩带狠狠甩出,琳菁抛出长鞭,绕住彩带,依然笑吟吟道:“你看清楚点,这次是皇帝命人故意制造显灵假象帮助乐越,我们只是顺便锦上添花而已。看来现在的皇帝已经不喜欢凤凰了。你要打我奉陪,不过我们打斗的情景大概又会被当成太祖显灵为乐越助威的神迹,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喔~~”
连六和边张把袍子下摆掖到裤腰上,闪出后殿的宫院,快步走出乐庆宫,而后在寂静的道路上奔跑起来,跑出很远后,两人突然开始高喊。
凰珠无语地看了看天:“好吧,那我就等君上调遣了。”
“皇上你也吃一点吧,唔,外面的人会听你的话守好房门吧,万一偷吃被抓到了,我娘说,我会被废掉。”
琳菁站在屋脊上拍手嬉笑:“昭沅,你这个龙画得真不错,和你自己有点像喔。”
“只是太后娘娘,用一头猛虎对付一条豺狼,狼死了后,猛虎会不会反身噬主?”
琳菁敏锐地盯着他:“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遥遥有声音慢悠悠道:“琳公主,何必此时就生事端?”
凤桐无辜地摊手:“什么也没有,就像凰珠方才说的一样,凤君命我们暂时不与诸位起冲突。昭贤弟和琳公主尽可以放心,滴血认亲仪式,乐越应该能顺利通过。”
和韶哑然失笑:“皇后,这些话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若无太子,他日朕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皇后在岔路之处徘徊良久,终于还是走向凤乾宫的方向。
飘出些许,他又侧回身,“还有,昭贤弟,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你还要事事让他人代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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