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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吧，不清楚，我一边吃一边说话也没留意。反正今天我没再看见还有了。”
乐越拧眉端详，肯定地道：“这不是一般的蛋。”
乐越笑了一声。昭沅碰碰他：“你，不要太难过。”
琳箐撇嘴道：“被你揣在怀里一天两夜，不知道有没有闷坏，现在天热，如果是个生蛋，说不定都孵出小鸭子了。”
鹤机子的声音再一次道：“乐越，你不能再留在青山派了，也不能留在此地，明天，你就必须走。”
师父的话钻进耳膜，钻入心里：“乐越，为师不能不向你说一句，有些事情，可能真是像安排好了一样被老天送到你面前，每个人都有需要他去做的事，也有注定为他而生的机缘。三大护脉神都在你身边，你的将来，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天地之间，忽然有声音响起。阴沉、晦暗，带着修罗地狱般的森冷。
天地在一瞬间静止，乐越觉得自己没有听懂：“师父，你说什么？”
乐越拔下根草戳戳蛋身：“就算是鸭子，也肯定不是一般的鸭子。说不定里面睡着一只绝世大妖怪。”
因为我是你的护脉神，从今后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子孙，直到有你血脉的最后一个人。
乐越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两口。
乐越的身影在灯光下半晦暗半清晰：“我也许会考虑去做皇帝，起码不能让安顺王世子那种人祸害天下。不过只是也许，我不是当皇帝的材料，我还没考虑清楚。”
琳箐倒显得不是很惊讶，点头道：“可以呀，包在我身上。”
他掏出一张纸，铺开：“待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如今的天下局势。虽然皇上病重，朝中大权看似都落在安顺王手中。其实纵观全局，天下势力被分成了四份，握在四位藩王手中，安顺王手中的势力最大，又有护脉凤凰的支持，但倘若你能将另外三个藩王的势力全部收为己用，胜算也很大……”
昭沅走到乐越身边：“我肯定和你一起走。你到哪里我都和你在一起。”
昭沅看看他，摇头。
说起来，师父昨天还曾问起过鸭蛋。
乐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回廊上，他走得很慢，回廊很长，好像每走一步，他在青山派中度过的十几年便像穿过筛网的沙土一样，流去一些。
像证实这句话一样，蛋自己在琳箐掌中打了个圈，咕噜滚到地下，又来回转圈滚动。
他腿一软，下意识地跪倒，“师父，是不是弟子做错了什么。请师父尽管责罚，我……”
琳箐瞟着昭沅：“是呀，幸亏这条龙会驾云。要不然一下带三个，我肯定飞不了两里路就掉下来。”
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很难接受。
“少年人，有些眼色。”
琳箐向后退了一步：“呀，它是活的！”
乐越闭上眼。
他再看向乐越，神色复又肃然，“乐越，你不能再留在青山派了。”
乐越又望了望青山派的方向，终于回过身，也在草地上坐下。
他再用力往地上砸砸砸砸，无论横砸竖砸，砸大头砸小头，使内功砸，搬石头砸，蛋都丝毫不损，坚如磐石。
片刻后，门开了，昭沅站在门边惊讶地看他，它身后的房里坐着琳箐和杜如渊。
是一枚青绿色的鸭蛋。
乐越拿着蛋往地上砸了两下，砰砰的，像一块坚硬的石头砸地的声音。蛋壳丝毫未破。
清晨，第一抹红光划开天幕时，乐越站在荒野中向某处遥望。
乐越再向另一边转身：“琳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今天夜里就必须离开，要无声无息地走，不被师弟们和狐老七一家发现，你能帮我么？”
他话音刚落，蛋壳突然喀拉一声，裂开一条缝隙。
杜如渊收着书册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陪你慢慢考虑。”
鹤机子惊道：“吃了？谁吃了？”
昭沅跑到一边的小溪旁，装满一水袋水，递给乐越：“你喝。”
昭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他。
杜如渊站起身：“那么在下也要收拾一下行李了，还好，没怎么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立即就能收完。”
鹤机子道：“全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