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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箐侧首向乌龟甜甜地笑道:“多谢啦。”
这厢,场上洛凌之已回答完毕,他说和乌龟说出的答案一模一样,丝毫未错,静缘方丈满意地颔首,将一根竹签投进代表清玄派的红色竹筒中。
绿萝夫人嫣然一笑:“少年,你答得甚好。”
昭沅不好意思地低头:“还是因为乌龟厉害。”
乐越扯动面皮笑道:“弟子方才刚上场时,有些紧张,心中一片混乱,但等夫人出题时,看到夫人仙子般的美貌,便灵台宁静,豁然开朗了。”
它和琳箐一同走过去,乐越向它道:“多谢你的龙珠。”
琳箐握起拳,仍是满脸惊异:“不可能,他吃了我的鳞甲,我是他的护脉麒麟,我与他已能心意相通,我用灵力传音法告诉他,为什么他听不到,不可能,这是为什么……”
昭沅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围在论武场边的铁链,紧张地望着场中央。琳箐小声道:“你这场应该很高兴吧。你的洛凌之会赢乐越。”
洛凌之垂下眼帘,微低首:“阁主过奖。”
琳箐的表情更困惑了:“什么龙珠,什么答案。”
洛凌之面容沉静:“师父,弟子并没有让他。”
昭沅在一旁疑惑地看着。
昭沅终于有机会说出一句很豪迈的话:“不用客气,包在我身上。”
乐越烦恼地抓头:“我怎么知道!”琳箐不相信地道:“该不会是你想多了吧,说不定他就是这么巧总比你慢。喂,你不至于一时意气用事,因为这个,自己跑去说这局不算,青山派认输吧。说不定他发现自己输了后,有意在后两个问题时也这样,学杜如渊装神弄鬼,引你自动认输。”
杜如渊诧异蹙眉;“师妹你说什么?”
他在比试场上还和评判之一绿萝夫人搭讪套起了交情,围观的清玄派弟子心中不免有些不忿。维清和少南依然站在掌门重华子身边观战,少南道:“青山派的乐越一肚子稻草,只会油嘴滑舌,浑身市井习气,不过碰巧蒙对了一题,便得意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和凌之师兄比,何止天地之差!”
他还正在问时,杜如渊头顶的乌龟已经半闭着眼道:“唐时王摩诘的《终南山》,后四句是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后来晚唐时终南山剑派的宗主宋白客从此诗中领悟出一套剑法,就叫终南山剑法。”
琳箐和昭沅惊诧地转头,望向一旁的杜如渊……的头顶的那只乌龟。
昭沅抱着膝盖,呆呆地听,琳箐戳戳它:“你的那个洛凌之,还真是个人物。”
青山派的弟子们忙着去帮乐吴和乐秦准备最后一场玄法比试时,昭沅发现乐越和自己那天一样,独自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乐越的头缓缓点了三下。昭沅一阵欢喜,不禁笑了,又继续这样在心里道:“乌龟知道答案,我马上就这样和你说答案,你要赶快抢问题答,别被人看出来。”
论武场上已经开始问第三题了,昭沅赶紧简洁地道:“我把龙珠放在乐越那里,我能用灵力和他说话。”
随即负起手,慢慢踱步离去,“为师知道,你的事,你心中一直自有分寸,我就不多问了。”
昭沅在心里偷偷地笑,琳箐用胳膊撞撞它:“喂,多谢,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偏着你那个洛凌之,是我错怪你了。这一场乐越就靠你了。”
“大师兄一看书就睡觉,我一直以为他念的书还没我多来着。”
大鼓声响起,本场比试终,乐越乐宋洛凌之胡慎都站起身,向几位评判行礼时,卢盟主再次赞叹:“江湖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
若叶阁主抬袖:“青山派乐越少侠请答。”
乌龟咔咔地笑了两声,慢吞吞地点头:“好吧,难得你这只小麒麟肯承认自己无知,老夫可以说出答案,但你要怎么告诉那个少年?”
它循着自己龙珠的气息运起法力,在心中道:“乐越乐越。”
昭沅抓抓头:“嗯,不用谢啦,其实是龟兄最厉害,没有它说答案,什么都没用。”
乐越苦笑了一声,摇头:“不是,不是平局,不是我比他快,是洛凌之他让了我。事实上,我可能根本抢不过他。”
若叶阁主淡淡笑道:“并非学识而已,你的手很快。”
琳箐怀疑地盯着昭沅:“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看乐越在和你打手势。”
静缘方丈的第七个问题尾音刚落,乐越便疾电般抓起小槌,洛凌之取槌,抬手,锵,青山派的铜锣响。再锵的一声,清玄派的锣也响了,又是恰恰好差半拍。
乐越抢着敲锣,速度一直迅疾无比,抓槌,举起,击响,只在闪电般的一瞬间,每次都刚刚好卡在提问声的最后一个音刚刚好消失时,快到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它好像,能告诉乐越答案……
……
伸出纤纤玉手,把一根竹签放进青山派的绿色竹筒内。乐越谦虚地道:“多谢夫人夸奖。”
乐越抢得快,又对答如流,丝毫不错,几位评判看他的眼光也越来越欣赏。待他第五次说出正确的回答,江北十七剑盟的卢昕盟主也赞叹地道:“武林中有这等佼佼少年,我怕几年之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很难在江湖道上混喽。”
它在乐越身边坐下,“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明明答对了六题之后你很高兴的。”
乌龟慢吞吞地道:“从没有凡人能够问出老夫答不上来的问题。”
绿萝夫人蛾眉微挑:“可是少年,我这个问题如此生僻,你却能答对,为何之前静缘方丈与若叶阁主那样容易的题,你却答不出?”
乐越抱拳:“多谢夫人,夫人要是想到我们青山派看看,直接进大门,就是我们青山派的座上贵客。”
琳箐大喜,闭上双眼,双手的食指与拇指相抵,立于胸前,运起灵力。
琳箐也在地上坐下:“你虽然是靠它告诉你答案才赢的,但也只是输了少看几本书而已,做大侠又不是考状元,学问什么的无所谓,起码你每次都比洛凌之先抢到题吧。这样算也是平局。”
琳箐盯着乌龟,运起灵力,用凡人听不见的声音问道:“你会答?”
昭沅低头:“没有,我,我希望乐越赢。”
有昭沅通风报信,乐越轻轻松松,又连抢对了四题。
琳箐昭沅和青山派的其余人等在场外眼巴巴看着,身边已经有人在窃笑,一个声音道:“错,出自《月林随心录》,月林法师宣盛十九年著,此句意为修习内功时,需宁心静气,方可使内息顺畅,调节自如。用于初修炼内功时。”
乐越精准地复述出答案。静缘法师颔首,第六根竹签落入青山派的竹筒,青山派弟子欢呼雀跃,清玄派的弟子们都阴了神色。
乐越远远地朝它露齿笑了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知道,而后转回身,一本正经地镇静坐在桌前。
静缘方丈微笑颔首,洛凌之接着道:“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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