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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肯肯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同行。但直觉告诉她,肯肯没有恶意。她不由自主把他当成了一个弟弟或多多般的存在。
“你面前的路很远……你会到很多地方……遇见很多美丽的花朵……有……一直……咦?”
精灵的身影远去,她怔怔地站在草丛中。
肯肯笑眯眯地说:“你是我的媳妇,我当然喜欢你。”
她取下水袋,来来回回到河边接水,倒在马的口中和身上。
敏妮握住衣襟,终于忍不住向他的背影喊道:“请等一等!”
肯肯认真地问:“你饿了吗?我们把它吃掉吧。” 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刀子。
精灵回转身,她嗫嚅着问:“那……我的未来是什么?”
“啾。”
阳光已经渐近金红,晕染在翡翠般的山坡上。远方的小镇躺在山谷的怀抱中,宁静祥和。
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你烤肉的火堆在哪里?”
“我已经有……”
精灵拍了拍马儿的脖子:“好了,这孩子不会再害怕了。”
精灵牵着马走到他们不远处,轻轻抚摸着马背,马儿早已没了刚才的狂躁,温顺地在他手上蹭蹭鼻子。
他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好像多多在蹭脑袋一样。敏妮深深地无奈了:“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精灵谦逊地回答:“这是神的恩赐。”
他的背上,银色的竖琴在阳光下闪着华美的光。
肯肯远远站在旁边看她奔波,表情盛满了做错事的委屈:“你不吃肉吗?”
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肩膀,一根树枝串着一块冒着热气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敏妮惊叹地看着精灵:“你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
马在地上抽搐着。早在金闪闪镇中,这匹马就不太对劲,两眼无神,四蹄颤抖,牙齿咯咯地打着冷战。敏妮骑的这匹马拼命躲开它走。一路行来,她在前,肯肯在后,她的马一直跑得像被鬼追一样。
肯肯将刀子收进兜中,凑近她,黑眼睛亮亮的:“我知道了。敏妮,你真善良。”她刚要说话,脸颊上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触碰,好像花瓣拂过,有些痒。
太阳渐渐上移,金闪闪镇早已被远远抛到了身后,路过荒野的一条河边时,肯肯骑的那匹马突然一阵浑身颤抖,口吐白沫,摔倒在地。
肯肯的双眼眯了眯:“还是,我们先吃掉那个逃跑者?”
敏妮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手背:“所以,你根本不明白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你见到他就会心跳,看不见他你会思念,不管他是什么人,你都想和他在一起。”
远远的草原上,忽然飘来一阵口哨声。
母亲,媳妇说我不是真的喜欢她,还说我太幼稚,我很伤心。我的牙齿都换完了。我是成年龙了。我不幼稚。我保护她,烤肉给她吃,这还不叫喜欢吗?
笼罩着马匹的白光渐渐收拢,化作一点白光,没入马儿的额头。马匹的头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印记。
敏妮曾关切地问过肯肯,是不是马匹有问题,需不需要回去换一下。
在阿尔卡丹大陆,精灵是最高傲的种族。他们有着最美的容貌和最长的寿命。他们原本隐居在山林中,蔑视粗俗的人类和矮人。直到近几百年,才逐渐走出山林,与人族往来。
敏妮勉强抑制住抽搐的嘴角:“那你为什么要选我当你的媳妇?”
“敏妮不是花,她是我的媳妇。”
“因为你就是我的媳妇。”
马边抽筋边吐白沫,她不懂医治马的方法,肯肯好像更不懂。
肯肯松开她的手,后退一点,把左手举到烤肉下,一簇火焰从他手心中跃出。
肯肯的黑眼睛里写着肯定:“我懂的,你不用害怕那些人,我会保护你。你是我的媳妇。”
他的脸上浮起黯然和悲伤。
肯肯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的,它只是不敢驮我。大概是怕生吧。”笑容非常真挚单纯。像多多在摇着尾巴。
敏妮向一旁让了让。精灵抬起手:“不,美丽的公主,你无需移动。”目光落在肯肯身上,“请你,站到那边去吧。这可怜的孩子要被你吓坏了。”
“公主,千万不要叹息,你的叹息让烤肉都调谢了。”
一个优雅的男声温和地说:“请问,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呢?”
肯肯手中的火熄灭。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遥遥指了指某个遥远的方向:“我从那里来。我的父母……去很远的地方了。”
“你~~”敏妮一时气结。精灵一直在含笑注视着这一切。他走到肯肯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闭上双眼。
敏妮倒抽一口冷气,看着肯肯将那串烤肉在火上翻来翻去地烤,烤肉的油滴落在火中,滋滋作响。
肯肯抓住她的衣袖:“没关系的,我有敏妮。我们永远在一起。”
精灵站起身,抬起湖泊般的双眼:“尤卡之花是我们精灵诗歌中的花,它沐浴着神的光辉盛开,它开放的地方,没有纷争,没有恩怨,只有爱。”
不远处的树林下,两匹马还在悠闲地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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