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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再次被刷新，余白已经不觉得意外了，反正究竟是措辞不当，还是收了人家的钱，人家一定要他这么说，只有金牌自己知道。
而余白还嫌不够，又继续展示了受害女童在“孤独行星”的干预记录，就医病历，以及多位自闭症谱系障碍方面专家的论证观点。
“理由呢？”余白问。
“干吗？喜欢你啊？”陈锐果然损他，就跟从前一样。
余白没说话，直接展示了几幅截图，房间内的背景和家具都可以在翟立手机里找到一模一样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细节，王清歌声情并茂描述过的那颗大痣。
只是在当时，没有人知道这诱因是什么。
“怎么派个大肚子过来？我还真没想到现在职业装也有孕妇款了……”说话的是那个金牌律师，还笑了几声。
一个很轻松的开场白，可惜陈锐没有继续配合下去，看着他道：“余白让你在里面少说话。”
首先，是几段以 Humbert 为名发布在网上的视频，好几个画面中，的确出现了生殖器接触。
所以，与其说这是庭前会议，还不如说是庭审之前的初次交锋。想到这些，余白甚至觉得刚才那两个人根本就是有意在她身后提起唐宁，并且存心让她听到的。
虽然明知不可能在这里看到余白，但走进会见室的那一刻，唐宁还是有些失望。
“这说明胡雨桐也没招，助理卖了主办律师的又不是没有。”
唐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其实是着急的，比任何人更甚。
金牌怔了两三秒，才重新整理了句子发问：“本案根本没有 DNA 证据，也没有受害人的证词，疑点利益归于被告，怎么就能认定接触了呢？还有所谓处女膜破裂的鉴定结果，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由我当事人造成的？原告方都是精神疾病患者，本来就存在自伤行为，怎么证明不是她们自己弄的呢？”
与此同时，余白正在旧城区法院，参加翟立案的庭前会议。
陈锐点头，说：“今天来这儿之前，我又去过网监那儿了，你和胡雨桐取保都没成功。”
“辩护人您这是在作为证人证明被告人与受害女童之间没有生殖器接触吗？您当时在场？”她抢了公诉人的台词。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去死吧，literally。
陈锐看见他就说：“这两天还好吗？”
余白反驳：“本案暂时的确定十一名受害人，在事发当时都只是年仅四到五岁的幼|女，显然应该以接触说为既遂标准，而非插入。”
会议开始，法官先确认了事实证据和岀庭证人的名单，然后听取控辩双方的意见。
那个铂金指环，是余白给他戴上的。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说：有点紧，好像拿不下来了。而她反问：拿不下来不是挺好的嘛，干嘛要拿下来？那个时候，两个人恐怕都不会想到，他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摘掉这枚戒指。
他照想好了的那样回答：“就是有点热，好在号子里的大哥让我挨着他睡在吊扇下面。”
余白作为附民原告律师坐在他们对面，身边只有两个公诉人。
自闭症并不能被直接判断为精神残疾，而且，本案十一个受害女童都是在遭遇性侵之后，才无一例外地出现了行为紊乱、语言能力倒退，以及自伤自残。有的孩子因此退出了“孤独行星”的课程，被家长带去别处治疗，甚至放弃了干预，去医院做了精神残疾鉴定。更多的则是被诊断为儿童崩解症（Childhood disintegrative disorder），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倒退型自闭症。而根据专家的意见，这种病症几乎都是有诱发原因的。
法官点头同意。
倒是精英替她解释了一句：“本来跟咱们对庭的是唐嘉恒的儿子，这不是刚进去了么……”
因为身体原因，被告人翟立视频远程出席，画面里就看到一个人瘫在床上，已经瘦得脱了形，两边各坐着一名法警。
精英也还记得她，过来打招呼，说自己是跟着华赫所的金牌律师来的。说完这几句，余白就陪着受害者家属代表进了会议室。门没关严，她听见外面议论。
“在里面少说话你不知道么？”陈锐又冲了他一句。
每一次想到这些，他就会有一种感觉，这件事幕后的那个人并不在乎最后的结果如何，只是需要这样一段时间而已。
但在理论上，被告人的健康状况并不影响量刑，只有让辩方知道翟立真的很有可能被判死刑，受害人这一边才会有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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