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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这一阵思路有点不正常，赶紧想点正经的。
“是啊，”余白回答，“怎么了？”
正想着，桌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是唐宁的手机在响。
嗯，这女的吃的是有点多。
唐宁却说：“好，现在谈判结束了。你进了号子之后，会怎么选？”
第二种，一个人招供，另一个不招。招的人算立功，判刑半年，不招的判二十年。
邵杰在其中负责法律内容，作为元老，自然有期权到手。
唐宁没话了，瞧一眼余白，意思：人家徒弟多听话啊，你再看看你。
在案发之前，他们是不是也有过一场引入二次博弈的谈判？就像刚才她和唐宁一样。
王清歌接口道：“就是啊，光巧克力就几百条，我生怕那些店长把当月盘损都算在她头上，拉着视频记录一条条地核对，结果还真的都是她拿的！”
“看守所那么远，跑一趟也不容易啊。”唐宁继续挑拨离间。
参加游戏的人都学过博弈论，也当然知道囚徒困境，但最终的结果还是陷入老掉牙的猜疑链陷阱。大家互相挖坑，落井下石，只为了能在游戏里多得几分，也方便培训师端上那碗早就炖好了的心灵鸡汤——从团队角度来看待问题，在非零和博弈中主动放弃个人最优策略，选择合作。培训的终极目的就这样达到了，同事之间加强了解和信任，增进了团队精神。
而豹哥本人只管望着前路开车，口中缓缓道：“我也不招。”
此时，她把这游戏告诉唐宁，唐宁不屑一笑，问：“参加你们那个培训的都是做非诉的吧？”
余白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肯定老早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这一天过得挺充实，此时她才又开始瞎想，身体深处那个三厘米的胚胎有没有长大一点？会不会有一颗初初长成的小小的心脏，已经悄悄开始搏动了呢？
而按照书上和网上的说法，人家正常孕妇五六周就开始晨吐了。
“怎么个结束法？”余白好奇，又觉得他吹牛。
“哪里不简单了？”陈锐让她尽管说出来，一副现场答疑的架势。
“死叛徒！那还玩什么？”余白骂他。
“豹哥你相信我，我肯定不说，你也别说。只要咱俩都不招，条子就拿咱们没办法。”余白配合他，自觉演技还挺不错。
余白听着他说，突然又联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两亿？余白突然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赶紧继续专心扮演她的囚徒：“你招了，我不招，我得关二十年呢。只要我脑子正常，肯定还是选择招啊。”
电话挂断，他朝她走过来，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谭畅出事了。”
“你觉得谭畅和孙莉莉、陈群，还有李洪庆是提早商量好的吗？”她问唐宁。
他们是不是早已经预见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好像谭畅如此熟稔地说出那句话——货币是一般物，不是特殊物。
唐宁说：“要是换成一帮刑辩律师，这游戏两分钟就结束了。”
孕七周，将近八周了，余白仍旧处于吃什么都特别香的状态。
1950年，美国战略研究机构兰德公司提出了一种理论，后来又被形象地用一个故事阐述出来，那就是尽人皆知的“囚徒困境”。
“我还没说完呢！”唐宁喊冤。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这人方才笑起来，得意地比了个 V 字，“两分钟结束游戏。”
其他人觉得陈锐欺负自家徒弟，可又不好明说，只能暗示。
余白那句话不是随便说的，只要给她案子做，她真的就不会瞎想了。
直到上次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算知道了真正的原因，HCG 水平低，所以她才没有晨吐的感觉。
“只要你要不招，等到你刑满释放的那一天来找豹哥，豹哥给你两个亿。”他邪佞一笑。
自从王清歌换了红本正式执业，陈锐觉得不能只让她跟着自己做事，号称要锻炼她独立办案的能力，但为求保险，又不能拿花钱的客户当做试验品，就得从不挣钱的那一类开始做起，于是顺理成章地把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给立木的公益案件都丢给她办了。
因为有大律所作为后盾，产品成型，商业模式也很清晰，一上手就快速跳过了初创期，直接开始 A 轮融资，目标是直奔着上市去的。
“行，你接着说。”她就等着看他怎么翻盘。
王清歌点头，觉得师父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你猜他们怎么商量的？”唐宁却反过来问她。
开席干了杯，陈锐手里端着酒，嘴上酸起来，说：“我们这种服务行业的人，再怎么混也就是替别人操着卖白粉的心，挣点卖白菜的钱。邵杰这下可就不一样了，自己开张卖粉了。”
所谓“囚徒困境”，虽然举的是一个司法届的例子，但更多的却是经济学、管理学上的运用，在公司培训、团建游戏里简直要被玩坏了。
陈锐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直接跟王清歌说：“现在市郊都通地铁了，你就坐地铁去，带点吃的，再带瓶水。一次多接几件案子，同一个看守所的当事人尽量约在同一天，见完一个出来，直接再取号见下一个，一点都不麻烦。”
在那个故事中，有两个人入室盗窃杀人，被捕之后分开关押，互相之间不能沟通。
“然后呢？”余白让他演，使劲演。
陈锐又半真半假地关照周晓萨：什么时候打算辞职，务必提早跟他说一声。
此举出于两方面的考量。
从两名囚徒的主观角度出发，我招，你不招，结果显然最优。
“凭什么啊？”她不服。
“就你昨天给我那个案子啊，”王清歌开始倒苦水，“一个女的在便利店里偷零食，十几家连锁店的监控视频，几百张收银条，光核对证据，没一个礼拜就下不来啊。”
“怎么说话的啊？！”余白又骂。
“好兄弟讲义气。”唐宁一秒入戏，腾出一只把方向盘的手摸摸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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