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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毒？”余白问。
邵杰：上次是我说话过分了。
余白回头看了一眼这套房子，心道：替下面人打工？这话有点过了吧？
抱了好一会儿，唐宁才松了手，余白想给他拿张纸巾，转念却又作罢了，反正男人哭过也要装作没哭，反正都已经擦在她衣服上了。一阵夜风吹过，就觉得肩膀那块有点凉。
唐宁不答，还给她一个问题：“他自己是不可能出境了，那怎么办呢？”
唐嘉恒跟着笑，感叹道：“你是个特别好的儿子，我却是个不称职的爸。”
“到时候再说。”唐嘉恒却决定卖个关子，伸手按键，电梯门合上。
邵杰却笑说：“也是该着你走运，这两年查处得非常厉害，这个产业等于死了，平台几乎都已经跑路，就算是那些在境外的，提供的接码手机号在国内正规网站上也都被封禁了，没办法完成注册。所以，我推测他用的肯定是另一种方法，购买黑卡。那一张就是两三百元的成本，一般都是在微信朋友圈里卖的，需要快递实物，对肖宾这样的情况来说，每买一次都是风险。”
这是那天摊牌之后，立木的三位合伙人第一次面对面地坐下来开会。余白还是以为总会有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结果唐宁开宗明义，说第一个议题是肖宾。
唐嘉恒听他现学现卖，哈哈笑起来，点头道：“你从小学得快，我就不管了，回去等你们好消息。”说罢，当真起身告辞。
第二天上午，唐宁call了个视频会议，与立木办公室里的陈锐和邵杰连线。
唐宁于是进行到下一个议题：“还有，就是田盟。”
“什么好东西？”唐宁好奇。
邵杰：反正让晓萨骂了，我后来也想过了，我这是从男朋友的角度去看待你带徒弟的方式，完全两码事。
“其实，”唐宁忽然开口，“我考上研究生之后，那辆车还是送得挺好的。”
陈锐又道：“草根是能出英雄的，但田盟这人绝对不是。也别怪我们要撕他，是他自己做的事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我记得，”唐宁点头笑起来，“后来您手机上也这么设的联系人，有电话打进来，就看见屏幕上显示G市王诈骗，H市赵杀人，B市李贪污……”
陈锐不答，拿起会议桌上电话按了个分机号码，把胡雨桐和王清歌一起叫进来了。
听完两人的陈述，余白有点惊了，没想到还能挖出这料。
“那还能怎么办？”余白看着视频画面里的那个人，有点摸不清他的路数。
“那接下来呢？”余白插嘴，兴致勃勃就等着复工了。
唐宁却挺满意，笑答：“立木这件礼物，比那辆车还要好。”这心态，显然跟上一次听说隐名持股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厉害，网上怎么犯法你是不是都知道啊？”余白惊叹，话一出口才觉得说得有点不对。
余白还有点不适应这节奏，却也只能跟着唐宁把唐嘉恒送到门厅。
唐律师继续说下去：“但我又是真的想做这件事，一半是为你，另一半也是我自己的理想。把至呈的刑事部门剥离出来，做成一个更加专业化的精品所，不需要冗余的组织结构，也不需要复杂的人事关系，一些概念化的东西也可以实践一下，比如法律科技。听起来也许没有资本市场那么挣钱，但其实律师收费最高的罪名都在《刑法》里面写着呢，只要做好了，会更爽快，也更有意思，而且只要一个律师带着一个助理就可以满中国飞了。刑辩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像那些资本市场的项目很多其实都是劳动密集型的工作，必须要有那么多人在那里。就像我跟朱丰然开过的那个玩笑，说我们一年忙到头，一多半是在替下面的associate， para legal和supporting team打工呢。”
“至于立木，”所幸唐嘉恒已经换了话题，“我的确不应该瞒着你做这件事，但那个时候，我觉得只要我说出来，你一定会拒绝我。后来好有几次，我都想要跟你交底，但你始终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人家就是专业干这个的嘛。”唐宁在一旁笑。
陈锐在一旁看着，露出长辈般欣慰的笑容。
“要是接码平台，那就真的是没法追查了。”唐宁接口道。
余白简直要给他气死了，表面上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真的吗？”唐嘉恒笑着看他，并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唐宁不语，他知道的确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几句话都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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