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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克海洛因啊，”她对着孟越感叹，“这么大的数量，照理说是大好的立功机会，为什么没有继续侦查，顺藤摸瓜把背后的毒贩都抓了，而是急于结案呢？”
“什么？”余白愣住，许久才又问，“几号？”
忙碌的时候，只是赶着工作日程过日子，静下来细想，才又觉得有些不对。
唐宁说了一个日期，是在两周之后。
“就是那些旁证了。”唐宁倒是情绪稳定，有条有理地吃饭，有条有理地说着现在手头所有的牌。
两人上车出了机场，往附近的商业街驶去。
“那叫饭么？”他却根本不接受这个理由，一路挟持她到停车场。
“我这几天就会安排去H市，到开庭之前也会提早过去，到看守所给她做庭审前的准备，有些问题还是得我先问出来，就算我不提，公诉人和法官也会提。”唐宁说完便是沉默，像是不自觉地在想着什么。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余白问唐宁。
她也知道现在他手头这些证据大都是调查员孟越四处跑来的。上一次来H市遇到这位孟叔的时候，她还没见过唐嘉恒，也不知道唐宁跟他父亲关系不好，如今知道了，感觉更有些不同。因为唐宁要离开至呈，出去独立执业，与唐嘉恒之间已有矛盾，此时却还因为她托付的案子，用着父亲手下的调查员，实在是拉下了面子的。
而她，究竟想走哪一条？
“就因为这个，就把万燕这样一个才满十八周岁的小姑娘判了？！”余白有些激动，“这套程序走下去，最好也是十五年有期徒刑，最坏死刑啊！”
这时候看见余白，孟越已是一脸了然的笑，倒还算给了她面子，没有出言调笑，打听她跟唐宁到底是什么关系。
挨到周五，余白结束在S市的工作，下了班离开客户那里。去机场之前，她与唐宁通了个电话，得知他已在H市，便临时起意，干脆改了机票，直接从S市飞往H市。
她猜他大约还在所里加班，着实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接起来一问，果然是这样。
虽然她对刑事案件审理程序的了解大多停留在教科书上，但听唐宁的语气，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幸唐宁并无所谓，大力揽过她的肩，夹了她就走：“饿死我了，先去吃饭。”
“你又没吃饭？”余白埋怨。
许多年前，在屠珍珍还对她准时结婚生孩子抱有殷切希望的时候，就曾经教育过她，恋爱这东西，谈一年就差不多了，再久大多会谈僵掉。
“可是现在不找到高瑞龙，怎么证明万燕到底对携带毒品是不是知情呢？”她不禁又问。
进了房间，唐宁便开始撒娇，说头疼，想睡觉又睡不着。余白看他可怜，又有些好笑，放了水，命他洗澡，又侧身坐在浴缸边，伸手帮他揉着太阳穴。
但这一夜发去邀请却是被拒绝了，隔了片刻，电话打过来。
余白点头，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警方侦查程序上的瑕疵也是一个辩护的角度，但意气用事没有用，”唐宁劝她，桌子下面一只手覆在她膝上，“事情拖了几个月，找到高瑞龙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主犯在逃，从犯犯罪事实查清，提起公诉，及时判决，也是有法律依据的。”
还是上次那家宾馆，一样的停车场，一样的电梯，因为邻近机场，进进出出的还是那些拖着黑色拉杆箱的机长与空乘，心境却是全然两样。虽然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横在当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真的近了，这一回是真的无关艳遇，也无关欠债还人情。
“这不是等你嘛。”他还是笑。
听他说话，余白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名刑辩律师的最佳素质，冷静，疏离，不意气用事，懂得适时调整策略，找到各种不利情况下的最佳路径。
但余白还记得两人上次的对话，心情甚是复杂，只想岔开话题。她本来不想再给唐宁加码，非工作时间就不跟他谈案子，但这时看见孟越，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问万燕一案警方侦查的内情。她知道这位叔叔清楚其中的程序，而在这案子里，她最想不通的也正是这部分。
紧接着几天，两人几乎没有时间联系，每天不过就是几条信息，报个平安，以示还活着没死，间或互相提醒按时吃饭，尽量休息。
孟越只得细细说下去：“一般情况下，贩卖运输毒品的案子归公安禁毒队管，走私案的侦查权归海关。但这案子的侦查机关是H市机场海关缉私分局，当地区块派出所协助调查。海关倾向于针对他们查获的走私人员进行处理，不想搞大搞复杂，这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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