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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一般，吃不饱饿不死罢了。”唐宁实话实说。
只这一番话，余白便想起了他是谁——这几日网络头条的男主之一，在社交网站发文控诉著名导演兼制片人李瀚潜规则他的那位。
这悬念并未保留太久，叶奇坐下便开口道：“李瀚那边已经提出刑事自诉，告我诽谤，而且还在网上说了，他不要民事赔偿，目的就是要我坐牢。我自己查了法条，要是判下来得有期徒刑三年。唐律师，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叶奇走了之后，办公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那为什么不接？”余白又问。
余白看见帅哥着急，有点于心不忍，脱口便说：“不会的……”所幸唐宁一个眼色过来，她才意识到此人是真不打算接这案子，所以也不方便打这样的保票，于是只得换了种方式道：“出于刑法的歉抑性原则，刑事自诉对举证要求很高，您完全不用这么悲观。”
来人是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穿深蓝色牛仔裤和黑色帽衫，脸上还戴着一只黑口罩，直到进了办公室方才摘下来。余白见他长相清俊，有几分面熟，似是在哪里看到过，猜想大约是娱乐圈里的人。可惜她上了年纪，对那些明星什么的一向兴趣缺缺，在脑中想了一圈都没能对上名字。
然而回到此时，唐宁却开口对叶奇道：“之前跟您打过招呼，我这里的工作安排已经满负荷，这个案子又要在B市开庭，实在是没有办法接下来。”
余白只当没看见，心想这法院若是真的拒绝受理，说不定对李瀚倒是件好事，另行提起民事诉讼即可，现在这样看似厉害，实则骑虎难下，真是昏招。若是败诉，理由其实只是不够刑诉标准，但吃瓜群众的才不会管那么多，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就行了，”余白总结，“诽谤犯罪行为的主观方面必须是直接故意，而你根本没有传谣的主观故意，也不能预料到传播的结果。如果李瀚方面认为你的行为存在过失，并且言论有不实之处，可以另行提起名誉侵权的民事诉讼，但那个就是经济赔偿的事了，跟坐牢完全没有关系。”
在她面前，唐宁也不谦虚，勾唇笑了，带着些许得色。
“那就先说结论吧，”唐宁于是笑道，“你在社交网站发文的行为不构成诽谤罪，如果是我的话会做无罪辩护。”
唐宁靠在桌边看着余白，笑道：“不错，功夫没丢。”
“唐律师，我是慕名而来，如果是费用的问题……”叶奇有些急了，看得出来为这官司十分焦虑。
她于是又问叶奇：“现在网络传谣被追求刑事责任的标准是转发五百次，发那篇文章之前，你发在社交网站上的文字或者图片一般有多少转发量？
“刑事自诉的难度摆在那里，输赢不好说。但从法理上，反过来一样可以推倒你。”唐宁答得嚣张，一双眼睛带着些笑看着她。
“你也不错啊，”余白便也将马屁奉还，“都有娱乐圈的人慕名而来了。”
唐宁却俯身凑近了她，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怕他倒取我两亿。”
唐宁似是顿了顿，方才笑答：“我不想当网红。”
她说完便闭了嘴，将主场还给唐宁，却不想唐宁并不回答叶奇的问题，转而向她道：“余律师，你给叶先生解释一下。”
“叶先生先别着急，”唐宁出言抚慰，“事情经过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今天约您过来就是因为有些思路想跟您沟通一下，如果您之后要采取应对措施，可以作为参考。”
“这位是叶奇叶先生，余律师。”唐宁替他们相互介绍。
余白本来只是看戏的态度，听到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元芳，你怎么看？”，简直无语了。她早知唐宁这人最爱出人意表，却也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只能怪自己多嘴。所幸方才在旁边闲着，将叶奇的先后发的几则短文都看了一遍，对唐宁所谓的思路已猜到了八九分，断不会出丑遂了他的心意。
“叶先生发文带有＃When she says no的话题标签，并且@了警察局的官方号。”她平铺直述，首先明确了这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