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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受。
就算不好了，又如何呢？比如路易斯康，比如邬达克，两位前辈一个毁容，一个瘸腿，她不过就是精神一点，仿佛也不会怎么样。
吴惟却还不罢休，幽幽地问：“那工作午餐之外呢？”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她笑问。
她也挺乐观，相信自己会好起来，又很耐心，并不急于一个结果。
“那还需要多久？”吴惟又问。
“除了那顿饭就没有别的了，”随清补充说明，自觉理由充分，“我马上就要参加纵联旧港区改造项目的投标，要是跟老邱有什么，岂不是还要做关联第三方声明？这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事情似乎又回到她在BLU时的情形，只要有老邱的存在，她便是头上出角，人人都另眼相看。无论她做什么，又做得好不好，似乎都会被自动推定为带资进组的结果。而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话里的意思，随清并非不懂，只是不想，也不敢辩个分明。
“爱情？”随清继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
不等她想好，那边却又发来一条：“其实，我刚才问你工作午餐之外还有什么，意思是，除了老邱之外……”
随清无奈笑着，仍旧把这挡箭牌使下去：“老邱都不急，我急什么？这种事他其实也无所谓，这点我觉得挺好的。”
随清的手下意识地点在输入框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是还是否。
这是一条理由，拒绝的理由，她暗自想。
如果她不能康复，那便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有一天，他也会面对她曾经历过的痛苦，而她一点都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吴惟没有写下去，但随清已经猜到下文——除了老邱之外，还有什么人？她心里莫名漾了漾，打出来的句子还是玩笑话：“怎么回事？你一向是站老邱的呀。”
她想过此后可能的未来。他会放弃自己的学业和生活，在精卫中心陪伴她，记住她早中晚要吃的每一顿药，带她去复诊，和她一起跑完每天的六公里。
当天晚上，随清与吴惟视频。两人工作都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但才刚在视频画面里见着人，她就觉得吴惟与往常有些不同。
时至今日，以上这一番推演的条件其实并未改变。她甚至有些庆幸，他们之间是以那样一种毫无回转余地的方式结束的，足可以打消了任何寻找后悔药的企图。
“我能有什么好事……”吴惟失口否认，反将那锅扣到随清头上，“倒是你跟老邱，有进展了也不告诉我？”
这句话虽然说得语气平常，随清听了却是心中一颤，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无所谓？你真这么认为？”吴惟却也笑起来，似乎别有深意。
回到A市，恍又是另一番天地。第一个项目已经开工，第二个项目，旧城港区老城厢的改造方案也在酝酿之中。
他们都失去过一生的挚爱。她甚至可以猜想，曾几何时，他也是另一个人的桑丘。
“工作午餐而已，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随清不屑解释，心里却在想，这也是一条拒绝的理由。要是她真的与邱其振在一起，以后再接纵联的生意，似乎难逃内幕交易的嫌疑。
其实，除此之外，随清也很想反问，就算她重新考虑又怎么样呢？尽管当时她的状况很不好，但那个决定绝非一时冲动。
吴惟的答复倒是很快就来了：“那说法可就多了，有说是gay的，也有说其实早就秘密结婚了，但老婆不止一个，所以不能公开的，还有说是因为临结婚之前，未婚妻得病去世了，各有各的论据，但都没有实锤。”
乍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现实却是一个残酷的悖论——那个曾经让他动心，让他说出那声“我爱你”的随清，其实就是她看病吃药，每天跑上六公里，尽一切努力想要埋藏的人。
“然后呢？又是这个中心，那个大厦？继续避嫌，所以误了终身？”吴惟似乎已经看破天机。
她不禁又想起香港海边的那一餐美式班戟配枫糖浆，以及他提到过的那一小片加拿大的枫林。虽然没有明白地说出口，但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意思——他们认识许久，事业上也谈得来。这些理由一条条地摆出来，充分得让人难以辩驳，她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