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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晚了……”随清在她身后道。
丁艾反问:“你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他说他骗了所有人,其实没办法完成,但还是承诺了。
医生换了一种药,另外两种加了剂量。
第三天
随清找出其中最早的那一个文件,点击打开。屏幕上一瞬的空白之后,文字显现。她静静读着,读完又点开下一个,再下一个。
他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画图,写方案,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一个念头让她忽然走神,错过了下行的匝道。极远处隐隐传来雷声,阵阵不歇,一滴雨水砸到挡风玻璃上,留下一元硬币大小的水迹,再直线滑落。而后,越来越多的雨滴落下,很快绵延成了细密的水幕。
随清从来不觉得这一场对话会很容易,她只是照着原本想好的说下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还是要谢谢你。”
她也照旧回答:“呵呵。”
药效越来越明显,他可以集中注意力看书,上网,还回复了教授的邮件。
为什么?我又问。
第五天
这是第一次,随清听到丁艾当着她的面承认打过那些电话,重复那些质问。奇怪的是,她没有半点怒气,反倒笑了。
那次之后,她也是想通了,有些事的确应该放一放。就像精卫中心的护工阿姨对她说过的:急什么呢?姑娘,人这一辈子,只会输一次。
换药并且增加剂量之后,出现了很严重的副作用,头痛,晕眩,低热,震颤。他手抖得没法把食物送进嘴里,说话声音也变了,没法自己上下楼梯。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中度偏重度抑郁,还说他这样的状态应该考虑住院了。只是保险买得不够,看了几个地方,能负担得起的条件太差,好的地方又太贵了。
已经是深夜了,往旧城去的隧道,高架,一路坦途。她开着车,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她本就料到这不容易,但就算被拒绝,也是一次尝试。这一次不行,她会再试下一次。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久才能积聚起再试一次的勇气。
他回答,不敢回到小时候。
随清自觉对着邮件列表中的这一条看了许久,脑中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却又未曾得出任何结果。她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丁艾又为什么会发给她。但当她点开来看的时候,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时间根本没有变动,也许只过去了几秒钟。
第三十天
随清不介意,答:“总算让我知道那几通电话不是幻觉。”
他说:长大太难了。
我到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精神恍惚。他说头痛,去校医那里开了止痛药,但吃下去还是没用,一夜醒三四次,睡不着。后来又做了CT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于是还是止痛药,整夜整夜地失眠,已经有两周了。
第七十天
……
这句话让丁艾轻笑了一声,她抬头看着随清,问:“你要我说什么呢?”
一开始,她也觉得不可能,工程开始在即,一切准备工作都在A市和G南两地同时进行,各种图纸审核与修改,申请许可与备案,牵涉到的方面越来越多。有一次,她甚至因为一点勘测上的问题,打算搭当晚的航班飞去G南。
……
随清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因为我不觉得我是唯一一个失去他的人……”
不敢什么?我问。
大约三点,我没熬住睡了,六点钟醒,看他的样子仍旧没睡过。
“告诉你什么?”丁艾冷嗤,简直觉得她疯了。
……
……
夜里十点,阿普唑伦一片,他一直醒着。
医生开了三种药,每种每天一粒,预计一周后加到一粒半,再一周后加到两粒。
我说,我陪着他吧。
复诊,医生下了重度抑郁的诊断,又说应该住院。但他不能接受,并且开始抗拒吃药,像个小孩子。
就是在那一刻,丁艾离开时的那一幕又在她脑中重现。她看到丁艾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握紧了的,似乎也正竭力克制着情绪。
白天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
……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许多word文档,文件名也都是Diary,只是每一个后面都加上了日期标注,年份从199X到200X都有。她知道,这正是曾晨在美国留学的那几年。
他也笑了。这么多天里的第一次。
……
丁艾听着,像是无动于衷,静了静才道:“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向你道歉,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该说那些话,而且以后也不会再说了。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就这样吧。”这番话仍旧带着嘲讽,她一字一句地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也许是因为耐药了,又开始失眠,其他症状仍旧没有改善。
丁艾仍旧看着她,蹙眉,目光里多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医生问我,你是他什么人?